“我怎么知道……”越斗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忽的，他像是意识了什么，又问，“等等！我说你原本是科研所的一员，那我问你，越司令成立的科研所，当初是不是建在还没成为黑域前的黑域星舰上的？”
    副官微愣：“你怎么知道？是啊，确实是建在黑域星舰上的，不过科研所现在应该已经废弃了吧。”
    “那，”越斗舔了舔嘴唇，“你知道一个人吗？应该姓陆，科研所里有姓陆的研究者么？”
    副官愣了一下，回忆道：“这个么……你别说，还真有一位姓陆的研究员，叫陆沉铎。我记得他还有个女儿，好像叫陆夏来着。”
    第64章
    “陆夏……”越斗的表情有些凝重, 他记得黄赫的堂妹就叫这个名字。
    下落不明的陆夏、研究所里姓陆的研究者、不知为何容貌与次级性别都发生了改变的欧帝娜……
    将已知的信息整合之后，并不知晓天使存在的越斗虽然无法将欧帝娜的身份与灵魂被装进人类躯壳中的天使联系在一起，但仍旧能敏锐地觉察到, 欧帝娜身上必然接受过来自科研所的改造。
    如果欧帝娜真是黄赫失踪多年的堂妹，那对方的叔叔、和陆夏一起失踪的陆沉铎去了哪里？
    对方为何又会在失踪多年之后, 用书信这等人类早已抛弃多年的方式, 给黄赫捎去一封指明将蔚蓝唱片会社交予对方的信件？
    越斗隐约觉得，或许有些事情, 得找到黄赫那位不知去向的叔叔之后才能真相大白。
    “总之, 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全部告诉越先生你了, ”副官说完之后便朝越斗鞠了一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赶紧救回欧帝娜大校，而且绑架大校的人, 还和荒金集团脱不了干系……越先生你应该没有忘记吧？当初指控你强制标记他的人，就是荒金集团二少金泽雨的未婚夫这事。”
    越斗点头：“我当然记得。”
    “或许这句话由我来说不大合适，但我想, 如果能够证明，绑架了大校的荒金集团对联邦有异心, 那么越先生你身上背着的案子说不定就会翻案了, ”副官循循善诱，“毕竟你可是第七军校最优秀的毕业生, 是注定能够在大宇宙开拓史上留名青史的Alpha。让这样的你背上罪名，沦为罪犯, 不正可能是疑似反联邦组织的荒金集团的阴谋么？”
    越斗沉吟, 表示认同。
    过了一会儿，翟和畅的副官便慢条斯理地离开了欧帝娜的房间，只留下了越斗一人待在原地。
    躲在床底下偷听着的容映也揉了揉因为伏地而有些酸软的腰, 暗自想着，等越斗也离开这里了，他便马上从床底下爬出来，给自己捶捶腰背。
    然而还没等容映也想着自己是该用左手捶腰还是用右手呢，背对着床铺的越斗却是突然道：“出来吧，你已经听了很久了，估计腰都趴酸了吧。”
    容映也愣了一下。
    “从床底下出来吧。”越斗又道。
    确定越斗不是在诈和他、而是真的发现了趴在床底下偷听的自己后，容映也才磨磨蹭蹭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见他露头，越斗倒也没说什么，反倒还伸出手，拽了容映也一把，帮他脱身。
    待容映也扶着腰站直身体后，越斗才谨慎道：“你现在是谁？”
    容映也有些迷惑，片刻后才想起自己在越斗眼里还有个第二人格的伪装，对方现在不大确定，偷听了他和副官谈话的自己是主人格“容映也”还是第二人格“天使”，便清了清喉咙，压低声线道：“你认为我现在是谁呢？”
    “呿。”越斗撇嘴。
    他对“第二人格天使”没有半分好感，有多喜欢容映也，就有多讨厌跟隐性情敌差不多的天使。就算天使是容映也的次人格，让他减轻了些许对天使的敌意，越斗也不想给对方太多的好脸色。
    不过想着听到自己和副官谈话的人是天使，他又觉得莫名松了口气。
    毕竟这些事情对容映也来说过于沉重了些，越斗不大想让容映也为他担心。
    “你的父亲……那位越司令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容映也困惑地摆出了一副思考的姿势，“而且，先前我和你在黑域遇见黄赫社长的时候，作为低危罪犯的社长在黑域第五层里的工作就是管理货车吧？只是他管理的货车车厢都上了锁，不清楚里面装了些什么。并且，隐藏在黑域最底层的、本该废弃的科研所仍旧在运行着……”
    越斗纠正他：“是我和容映也，跟你这个第二人格没有一点信用点的关系。”
    容映也选择性地忽略了越斗对“天使”的敌意，假装没听见越斗的嘲讽：“我在想，在黑域的工厂里别制造出来的东西，应该都和研究领域的科研所有关吧。先前在黑市角斗场，那个弹`药专家身上带着的、可以让非适格者暂时使用领域的特殊药物，可是星盗们从载着来自黑域的商品的货运舰船上抢过来的。”
    他身上能够形变的天使武器也来自黑域。
    越斗沉思。
    过了许久，他忽然缓缓道：“说起来，我之前就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容映也问。
    “黑域里的高危罪犯必须通过掠夺新的犯罪者的信用点才能维生吧？他们是没办法在黑域里通过义务劳动换取生活必须的信用点的，”越斗皱眉，“既然如此，那被高危罪犯抢走了所有信用点的犯罪者会如何呢？应该不会被降级为四级罪犯，然后成为黑域里的劳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