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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段后,温宁安好奇问道:“那么关于那些浮尸,朝廷可有查到什么?”
“查到了源头,说是上流的村庄死了人,尸首被抛入河中。”
温宁安只觉得不对,疑道:“为何村庄死了人,尸首没有好好安葬,反倒是抛入河中?死者的家属能愿意?”
“不是自然死亡。”封骐耐心解释道:“是那村庄发生了命案,一个少年发酒疯杀了七人,后因畏罪而将尸首抛入河中打算隐瞒真相。也是他倒霉,遇上了逆流涨潮,尸首被朝廷发现了。后来在朝廷的搜查中,少年最终因愧疚而坦承罪责了,如今在刑部大牢关着呢。”
“一个喝醉了的普通少年,能杀了七个人?”
“那少年练过一些身手。”
温宁安颔首。
封骐道:“你要觉得有什么疑点,我可以陪你去刑部大牢见见那少年,或者去村庄看看。我相信的你的直觉,你说有问题那便是有。”
“怀天,你似乎对这个案子很上心?”
身为九五之尊却还要亲自探查与了解。
封骐冷笑道:“不是对这个案子很上心,而是对此项工程很‘感兴趣’。这可是徐家监督的,我就等着他们露出马脚呢。再说……”
“就当是我陪你到处逛逛也好,总好过日日待在山庄里头。若是与你一起,做什么都适合不是么?”
温宁安浅笑,不再说话,倒是封骐主动道:“反正我们都来到这儿了,不如我带你去上流的村庄转转?”
“行,我们徒步而去便好了。”
“用马车。”封骐让影卫去通知马夫。
温宁安拽住了封骐的手臂道:“怀天,当真不必为我如此麻烦。”
“谁说为你了?”封骐挑眉道:“那是为我自己呢,我可是皇上,万金之躯。如今犯懒不想走,这也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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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花村人口不多,村落也不大,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后,就成了那些零零落落路过的村人眼中的怪异。
温宁安看了看自己与封骐身上的衣服,光滑的布料与花纹繁杂的腰带,心道还是太奢侈了,与这些全部身着粗布麻衣的老百姓格格不入。
“两位公子,你们找谁呢?”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拄着拐杖,蹒跚行至两人身前问道。
“没找谁。”封骐耸了耸肩道:“这快到正午了,你瞧我的兄弟,他之前被晒伤了,因此这阵想避开毒日头,找个茶楼讨个遮蔽和杯茶。”
老人摇了摇头道:“我们这个村子如此破落,与两位哥儿所待的地方可不一样了,这里没有茶楼,不过村子里的人随时欢迎你们串门子,若是两位不介意。”
温宁安笑道:“自然是不介意的。”
两人在村落里随意走了走,这里诚如老人所说,确实没有茶楼或客栈,只有一些零零落落的摊铺,卖的是一些日用品,房子也很简陋。
封骐蹙眉,他倒是不知道京城内,天子脚下还有如此贫寒之地。靠河靠林,按照常理来说不该是富庶之地么?
轰隆隆——
封骐看了看天色,蔚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转阴了,乌云密布,一片黑压压的仿佛大军压境。寒风拂过脸颊,衣襟微微被掀了起来。
“怿心,我们当真得待在这里了。看这架势想必是倾盆大雨,这里的泥路又是极滑,我们无法用马车回去。”
温宁安颔首,他倒是无所谓。
凛冽的寒风卷过,不远处一户人家,一个妇人急急忙忙地出来将晾在外头竹竿上的衣服收进筐子。
见到温宁安与封骐,那妇人喊道:“哎哟,两位公子,这就快下雨了,你们怎地还待在外头?弄脏你们身上的衣服就不好啦!”
其中一个赶着回家的少年路过了此处,便朝提着筐子的妇人喊道:“邱婶,那是外地人,来咱们地想讨个茶喝罢了。”
“原来如此!邱婶放下了筐子,来到了栅栏旁给封骐与温宁安开门道:“你们若是不嫌弃,就来我家里坐坐吧!茶水和一些吃食,我还是有的。”
温宁安微微点头笑道:“谢谢邱婶。”
邱婶见温宁安生得俊雅,文文雅雅彬彬有礼,但却不是一般书生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心生喜爱,急忙拉着温宁安进屋了。
被忽略在一旁的封骐微微挑眉,也跟着两人越过了栅栏。
屋内虽然简陋,但却很干净。邱婶邀请两人坐到了桌边,自己则去堂前准备茶水与点心了,温宁安原本还推辞,但邱婶却怎么也要招待他们。
一个小女孩站在了堂前门旁,半边身子露了出来瞪眼看着家里的两位不速之客。
“娘亲,两位大哥哥长得好好看……”
邱婶端着茶几出来,笑得豪爽道:“确实好看!敢问两位公子成亲了否?我大姐家的闺女今年刚满十八,长得可水灵了!咱们小地方的姑娘家也不敢高攀,但能给两位公子做妾那也是极好的!我看两位公子非富即贵,想必也如京城那些老爷儿般三妻四妾,一屋娇妻美眷的吧?”
封骐指着温宁安道:“怿心他至今未娶妻,府里也一个妾都没有。”
邱婶一喜,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见封骐接着道:“因为他相公就是我。”
……
……
温宁安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仿佛快燃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