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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毓:“……”
    他看到对方的时候,楚如珍还因为害怕而卡在树上下不去了,急得直哭。
    楚毓将她抱下来,“以后还皮吗?”
    “都是爹爹不好,珍儿明明能下去的,被爹爹吓到就不敢下去了。”楚如珍还顶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冲着他强词夺理。
    楚毓好笑,当即又把她放回了树上,“行啊,那你慢慢下来,爹爹看着,不用着急。”
    楚如珍瞪大眼看着他,双眼充满了不敢置信。
    ***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大臣们不由得感叹,“陛下还真是宠着公主。”
    公主罢了,何德何能呢?
    见此,又有些人升起了送家女子入宫的想法,更多的还是自己想要入宫的闺秀们。
    只要生下一儿半女,便能安然无忧一辈子,可不比嫁给什么小郎操劳家务容易?
    若是能得陛下宠爱,也不是没可能更进一步。
    要知道,宫至今无后。
    然而一些清楚楚毓性情的人却不觉得这有可能,没看到送上门来的东胡公主都被拒绝了吗?可见陛下就不是个贪图美色之人,更没有什么专宠,连宠都算不上。
    入宫也没那么好。
    可对于一些躲灾或者生活处境本就不好的人来说,入宫却是一条通天道,而这次避暑,倒是一个会。
    然后楚毓就发现,他似乎经常能偶遇一些人?看见一些人被欺负的场景?
    刚开始他没回过神来,可几次之后就明白了。
    合着是把他后宫当避难所了。
    无语。
    他看起来那么像冤大头吗?
    ***
    “启禀陛下,今年收取商税一共九百八十万两,已经全部充入国了。”张尚书道。
    这个数字虽然看着多,可实际上用起来却很不经用。
    楚毓微微皱眉,虽说十税一是在毛利的基础上,可这也并没有他想像的多。
    今年边关的军饷都还没送,虽说他不缺钱,可钱也总有花完的一天,若是长久入不敷出,也坚持不了多久。
    这时候他就无比庆幸陈家的投诚与合作了,若非陈家的协助,他早晚都得穷。
    嗯……?
    等等……
    难道这就是有人离间他与陈家的原因?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新粮食作物的普及率多少?”
    张尚书一噎,“额,大约十之又。”
    他本以为皇帝会生气,却不想楚毓已经满意了,他知道这里信息不发达,经济也不发达。
    许多人甚至是自己留种,他想要的只是一个逐渐开始的改变,没想一蹴而就。
    而且即便只有这十分之的人种,今年粮食产量也能增多不少,等到看到了好处,不愁没人种。
    如今就只等着秋收时了。
    将正事放一边,楚毓有点想去盛京街上逛逛。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程并不严密,很有可能像之前那样出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谢奕竟然也来了这避暑山庄,但是他却只带了身边的随侍?
    “爱卿怎得不将小郎君带来?”
    他说的小郎君,表示秦方仪几个月前生下的男孩儿。
    谢奕没有不待见他,却也没有待见他,基本就是当他们母子不存在的状态,钱照给,衣食住行都有,可就是不去见他们。
    连孩子的名字都是谢父起的,可见谢奕这个爹做的有多不上心。
    “麻烦。”这话说得可真是不客气。
    似乎离开了朝堂,谢奕就没那么注重尊卑,不习惯的反倒是楚毓。
    谢奕向他禀报了今年各地的书院一共招收了多少学生,这数字听得楚毓眼皮直跳,而且这还是没算上私人书院的人数。
    楚毓一时没忍住,出声问道:“银子够吗?”
    他开设的官方书院收费不高,一年一两银子,而这一两银子,就得包含了墨纸砚、教学器材、每天一顿午饭,还有老师的薪水。
    本来就有些倒贴钱,这样倒贴下去,每年的亏损只怕都成了个天数字。
    不过谢奕给他算了算,虽有亏损,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
    在这避暑山庄待了一段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惫懒了,然而没等楚毓轻松多久,一个消息传到了他耳。
    张宿死了,此事还牵扯到了魏琪华。
    ***
    “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侄儿虽顽劣,却是个古道热肠的好孩子!却被人光天化日之下给杀了啊!教老臣……教老臣如何去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啊!”户部张尚书哭喊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楚毓听到这消息本就脑仁疼,如今被他这么一哭,脑袋就更疼了。
    “张爱卿,你先安静……”
    “我那可怜的侄儿啊……”
    “你先安静。”
    “侄儿你死得好冤啊……”
    “朕让你安静!”楚毓忍无可忍怒道。
    张尚书当即停下了哭嚎声,却依旧顶着那张哭红的脸对着楚毓道:“陛下,老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用不着他说,楚毓当即让人去查了。
    张宿是被一刀穿心的。
    死因简单,死状茫然又简单,凶也当场被抓了。
    本来是件很简单的案子,可就是因为这种简单,将它变成了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