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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中了尸毒?”
“我也考虑过,但试过各种办法都唤不醒她,就像一个活死人。所以这次,我不仅请了各分家,还把闾丘胤也找了过来。”
魏鸿远话音刚落,有两人跨过门槛进了主厅,为首的是一个二十□□的男子,烫着棕色的卷发,眼睛圆圆的透着笑意,嘴唇也微微勾起,似乎是天生的微笑唇。他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一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看上去十分亲和。
另一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染着一头突兀的粉白色头发,用两根花哨的皮筋梳成双马尾,化着当下流行的雀斑妆,笑起来露出两颗白森森的虎牙,十分活泼。
男子走上前将手中的礼盒递给魏苍,然后自如地走到魏鸿远身后替他捶背,一边说:“魏爷爷好久不见,想死我和阿水了。”
魏鸿远笑道:“阿胤,你都是一家之主了,怎么还没点大人的架子。不过你啊对人亲热,不像楠诀这小子,冷冰冰的,好似谁都欠了他百八十万。”
原来这就是闾丘胤,力排众议扫清障碍,登上家主之位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旁边那个女孩,应该就是他的胞妹,闾丘水吧。沈慕之心中暗道,突然注意到魏苍垂在裤腿边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死死地抠着掌心。
突然,魏苍凌厉的眼神与他探究的视线相撞,沈慕之一眼看透他眼中的怨毒,心中一凛。这是多大仇......恨得双眼都快发红了。
第39章 荒坟埋红问名钩,此愿当与故时同2
除了沈慕之,没人注意到魏苍的异样。
魏鸿远拢了拢领口道:“好了,有的是时间叙旧,我们先去看看燕婉。”
说完率先一步跨出门槛,闾丘水见状,立即上前乖巧地扶住魏鸿远的手臂。魏苍连忙拿了暖炉递了上去。
魏鸿远接过来,并没看他,而是向魏楠诀招手,道:“楠诀,过来跟我讲讲最近做了什么。”
魏苍闻言,一脸阴霾地退开,落到后面与沈慕之与闾丘胤并肩而行。
闾丘胤没见过沈慕之本人,并且他与原主的气质千差万别,自然认不出他的身份,于是问道:“兄弟怎么称呼?”
沈慕之微笑道:“穆乙。”
闾丘胤脑中将现世的降邪世家过了一遍,发现无人能与面前这人对上号,便问:“小穆不是世家中人?”
沈慕之点头:“没错,魏大师看我可怜,让我跟着他讨口饭吃。”
闾丘胤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魏楠诀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不过。随便找个来历不明的人当助理,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在魏楠诀身上。
除非......闾丘胤突然想到前段时间,魏楠诀交给自己的那本诡异古书,以及随口提到的人——沈慕之。
穆乙,慕之,他取名倒是方便。
看破不说破,闾丘胤淡淡一笑便不再追问。双手插在兜里,悠闲地看着前面人的背影。
从主峰去其他峰,必须经过吊桥。吊桥的锁链只达成年男子的腰间,并且间隙极大,此时冰天雪地很容易摔倒,从锁链的间隙中滑出去。
魏楠诀转头,正想叮嘱沈慕之注意安全,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另一架通往其他山峰的吊桥。
这座吊桥有些与众不同,每隔一米就拴着一根红布,红布尾端挂着一个铜铃,风一吹铃铛齐响,声音在山涧中回荡,犹如阴鬼哭嚎。魏家世代降邪,怎么山中竟有这样邪气的景象,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那座吊桥通向的正是纪云峰。”似乎是看到沈慕之疑惑的神情,魏苍向他解释道,“平日里风吹,铃声不规律,但若是人走在上面,则会响起有节奏的铃声。我们就是用这种办法杜绝弟子偷偷跑进去。”
沈慕之收回视线,向魏苍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但心中仍有疑虑。红绳、铃铛以及风起时形成的无形气场,魏苍一定隐瞒了什么。恐怕这些物什,防的不是偷进禁地的弟子,而是禁地里的某些东西。
到底是什么,也许魏楠诀知道,只是现在人多眼杂,只好等空了再问他。
魏燕婉住在流云峰,不似主峰的老建筑,流云峰修建着现代化的房屋。沈慕之注意到这里也有一座停车场,停靠着不少豪车,看来干这行的,赚的钱真不少。
“本家的子弟和学生如果回来,都在这里居住。”魏苍声音中规中矩,但不知是不是见过他充血的眼睛,总给人一种阴测测的错觉,“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房间,等会儿看过燕婉,便随我来吧。”
闾丘胤笑道:“谢谢哥。”
闻言,魏苍的脸突然扭曲了一下,他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低着头走到一旁。
古怪。
沈慕之在心中嘀咕,和众人进了魏燕婉的房间。
房间内被暖气片烤得有些闷热,魏燕婉正躺在床上,即使旁边的人走来走去,她就如一个死人般,纹丝不动。
她身材十分娇小,露出棉被的肩膀显得非常单薄,脸色苍白得与她身着的白色睡衣有得一拼,黑发被规矩地放在枕头上,更显得她皮肤白净无暇。
屋子不算大,再加上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人挤着人,沈慕之的额头不禁浸出细细的汗水。
突然,他注意到魏燕婉紧裹在棉杯里的身体上,似乎贴着很多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