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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再探质子府

      黑龙回来的时已经晌午了。简单的和景炎讲明了事情的经过,黑龙垂首道,“属下办事不力,愿意接受惩罚。”
    “我隐隐约约觉得咱们的方向错了,这事也怪不得你。”景炎摆摆手,“跟过去的几个兄弟都撤回来吧,你都对付不了的人,他们也没办法。用过饭你跟我到质子府一趟,封后大典的细节,我还有几个地方要跟皇后娘娘商议。”
    在质子府,依旧是之前的规矩,景炎和吴文清中间隔着架屏风。
    “三殿下真是太客气了,一切按照规矩来就是了,我也知道国库紧张,不必大操大办,能节省的地方都节省下来。”
    在景炎这儿吃的亏,吴文清很不服气,一直想着找补回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父皇和皇后娘娘伉俪情深,希望封后大典办的风光,让娘娘满意,为臣为子都应该琢磨着父皇的意思,满足皇后娘娘的心愿。”
    景炎躬身行礼。
    “不愧是三殿下,为臣尽忠,为子尽孝。只是有几个地方我不明白,想要请教殿下。”
    吴文清冲旁边的浮萍招招手,浮萍立马递了茶过来。
    “请教不敢当,请皇后娘娘吩咐。”
    “按道理来说封后大典尚未举行,怎么我也不应该被称作皇后娘娘。”
    吴文清拨过茶汤上的残渣,漫不经心的说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在父皇心里你已经登上了皇后宝座,作为臣子自然应该尊称一声皇后娘娘。”景炎沉声回答,“当然了,在天下人面前,臣自然会按照规矩称呼你。”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三殿下是觉得我在皇上心里已经成了皇后,私底下你愿意为人臣子,尽一份孝心,让你的父皇高兴,是也不是?”吴文清把水杯放进了浮萍的手上,跳下了软榻,走到屏风的旁边,定定的看着景炎。
    景炎知道她的厉害,避开她的目光,低头答道,“是。”
    “我又听说,作为三殿下,若我当了皇后,您应该称我一声母后,可为什么你要称皇后娘娘呢?”吴文清说罢,哈哈大笑,笑声停止之后,锐利的眼神,死死的定格在景炎的身上,让他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回皇后娘娘的话。”景炎依旧恭敬,“在我们中原,姑娘家的闺誉是至高无上的,甚至比性命还要宝贵。称您一声皇后娘娘代表的是身份,可母后就有了和父皇结连理之意,应当再封后大典举行之后再来称呼。”
    “不愧是三殿下,这一番话答的可是天衣无缝。你不是说有事儿问我吗?问吧。”仿佛是觉得没意思,吴文清回到软榻之上,斜靠着,半闭眼睛,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是关于大典的几个细节,我已经命人整理成文字了,请皇后娘娘过目。”
    “去吧,”吴文清让浮萍去拿东西过来,浮萍弯着腰低着头,一副小丫鬟的模样,连看也没看景炎一眼,接了东西就回到了屏风后面。
    吴文清大概翻了翻,点点头,又让浮萍把东西给送了出去。
    景炎起身告辞。
    吴文清道,“三殿下应当看清楚了,这小丫头在我这过的日子不比在你府上差,你大可以放心,之前带过来的那些人也可以领回去了。”
    “是。”景炎一笑,出门的同时带着盯梢的几个人一起。
    “还真是有意思,”吴文清伸出手指用长长的指甲抬起了浮萍的下巴,“我只听说三殿下心仪威武大将军之女叶一眉,却没听说他对府上的一个小丫头也如此周到,你们两个关系非浅呀。”
    浮萍道,“不过是萍水相逢,三殿下伸手帮了一把。”
    “萍水相逢?啧啧,一个萍水相逢之人都能让他尽心尽力到这摆地步,我和他可是打了数十个照面,可他对我却是敌意深重呢。”
    收回了手,吴文清翻身上了软榻,“也就是这些假惺惺的公子哥,能够让你们为之倾心。”
    “奴婢和三殿下清清白白,不是皇后娘娘想的那种关系。”浮萍眼神倔强。
    吴文清冷道,“我不过是想让你亲眼目睹这盛世之下的假象,对你可没什么特殊的情谊,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否则,我就只能让你到地下和你的父母相遇了。”
    景炎出了质子府,紧赶慢赶回了自己府上,刚要抬脚进去,又停下了脚步,带着黑龙去茶楼坐。
    “你在外面盯着,我有些事要想。”
    景炎摊开右手,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小纸条。
    “我父亲的案子并非北夷公主所为。”
    将纸条丢进灯里烧个干干净净,景炎站起身来,双手背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若不是吴文清所为又是谁呢?难道京城里还有其他势力?
    盖贱文消息灵通的让人可怕,单凭他自己根本就无法做到,他的背后又是谁呢?
    “我说黑龙呀,你站在这儿做什么?难不成你家主子在里面?想喝茶就不能回家喝吗?在外面还要给人钱。”
    话音刚落,门就被盖贱文推开,只见景炎坐的端端正正。
    “先生想要喝茶就直说,何必说我浪费钱财?”
    “喝茶哪里比得上喝酒呀?这一壶酒下肚,世界上就算是有千难万难,心里就算是有千百惆怅,都能消失的干干净净。”盖贱文对面坐了下来,却是端起景炎的茶杯,将茶水倒了出去,又给他满上了一杯酒。
    “不信你试试。”
    “唉,我是个俗人,身上压着千斤重担,想忘也不能忘,还是保持清醒的好。”景炎端起了茶杯,看着里面的酒水,凑到鼻子那闻了闻,又放了下来。
    “真是羡慕先生好福气,世间万物在你的眼中就如同浮云一般。”
    “我的家人没得干干净净,这世上就我一个,要是不看开点怎么熬得过去?”盖贱文拎起酒壶,就往嘴里灌,好几次景炎都怀疑酒水要溢出来了。
    “你们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要说愁苦,我觉得我跟浮萍的丫头倒还有几句可聊的,不过,浮萍对我的敌意可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