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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的山水独自欣赏也只不过平添感伤。”
琉渊双手松开他的脖颈,与他面对这面,“那今日我陪你,你可愿去?”
“看山看水,不如就看着你来的舒心。”
琉渊:“……”真难伺候。
柳夙羲抬手捻着琉渊的下巴,拇指指腹从他的薄唇上划过,唇慢慢靠近,琉渊也主动凑过去与他双唇相触。温柔的吻一直没有深入,只是唇瓣与舌尖的碰触。琉渊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左手抓住他的肩膀,胸膛贴着他的胸膛。
分开时,琉渊呼吸急促,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声说:“去房里。”
柳夙羲轻轻抚着他后背的青丝,唇边一抹魅惑的笑,“去房里做什么?”
“你……”琉渊脸上骤然红了,羞赧之色可见一斑,“你说做什么?”
“就是不晓得才要问你。”
琉渊顿时语塞,转而笑了笑,“你不是说闷得慌,陪你下棋。”
“房里只有一张床,委实不是下棋的地方。”
琉渊轻抿着唇,方才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实在摸不准他的脾气,琉渊径直问:“那你要我如何?”
“回宫。”
琉渊瞳孔微微放大,不解地看着他。想着他只是玩笑,便道:“难得来一次,你就这么想让我走。”
柳夙羲握住他的手,“让你回宫是有要事要办。”
“何事?”
“领两千精兵前去晋城莫玉山。”柳夙羲道,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像是有甚紧要事情。
晋城离京城有五日的行程,琉渊曾去过,去年奉皇帝暗旨前去鄞州之时路过晋城,也正是在晋城遇上秋瑾的。
“去那作甚?”
“去了你便知晓。”
琉渊迟疑地看着柳夙羲,脑海中一片混沌。柳夙羲曲起食指在他鼻尖上轻点一点,“晋城莫玉山便是宝藏所在之处。”
说到宝藏,琉渊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会知道?”
“别忘了,藏宝图我也曾看过,近些日闲得无聊时参详了几日。”
若是明着说韩琚已经解开了藏宝图,此次辞官不过是掩人耳目,实际他是想借着那如山的宝藏统领天下,琉渊必定是不会立即相信。他亲自去到亲眼所见,或许就会什么都明白过来。
“怎么,不相信?”
琉渊看着柳夙羲那双眸子,顿了顿才道:“我信。”
柳夙羲唇角微微扬起,放在他背后的左手幻化出一根红色羽毛,红色羽毛碰到琉渊的背便隐入了他的身体,琉渊对此毫无察觉。
“你可要一同前去?”晋城来回至少十几日,琉渊方想起他说在此处闷得慌,便想着借此机会带他出门走走。
“罢了,我在这等你回来。”
韩琚离开京城已经有一日整,所带的物品并不多,手下的亲信倒是一个不少地带上,日后这些人势必会有用到之处。
秋瑾扮作了侍卫也混在了其中,那晚她看到韩煜去见了韩琚,本想在他寝房门口等他回来和他说几句话,谁知等到了大半夜也未见他回来。问了门口守夜的侍卫,侍卫说没见少爷出门。
秋瑾觉得很是奇怪,韩煜不知所踪,而他的爹娘对于韩煜的去处则不闻不问。韩琚离开京城那日,随身物品基本没带多少,搬东西的小厮却从房里扛出了一个大箱子。且老夫人十分心疼这个箱子,千叮万嘱一定要轻点,里面是十分贵重的东西。
秋瑾觉得事情蹊跷,便装作要过去帮忙抬箱子,凭借她多年的江湖经验,一抬便知里面装了一个人。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拆穿,便一路跟着韩琚出了京城,想要乘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打开箱子一探究竟。却不能如愿,一到一个地方落脚,老夫人便命人将箱子抬进房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秋瑾一路上都在寻找契机,不知不觉竟跟着来到了晋城。到了晋城后,用了中膳,韩琚便没再继续赶路,而是在客栈落脚。留下了老夫人和两个人在客栈,其他人都被带了出去。
韩琚领着手下亲信策着马赶往莫玉山,一双被权欲蒙蔽的眸子异常深邃。一群人策着马在官道上奔驰,扬起阵阵沙尘,满身污浊。
奔腾的马在莫玉山下止步,扬起矫健的前蹄,对空嘶叫。
莫玉山是晋城最高的山,也是最为神秘的山。不知从何时起,莫玉山便有了一个传说,山里里面住着吃人的魔,任是谁进了去都出不来。有砍柴的樵夫硬是不信,背着砍柴刀进去后便再也没出来,也有草药师进去,后了无踪迹的,大多数都认为这进去后没出来的人是被魔吃了。曾有自称除妖降魔的除妖师领着几名弟子进山一探虚实,后无一归还。
莫玉山住着吃人魔的事自此人尽皆知,且百多年来,无人愿意涉足此山。
韩琚从怀里取出藏宝图,原本只有几条纵横交错的线,现下却与一张普通的寻宝图无异,只是这张图是黑的。这是他偶然将墨水泼在了上面得知的,藏宝图沾到了墨水,干透之后,有些地方的墨迹消失,有些却没有。
那时他也大吃一惊,试着将墨水涂在图上,等干透之后一幅黑底白线的地图赫然显示于眼前。
莫玉山并非只是一座独立的山,而是好几座山连体,每座山都地势崎岖陡峭,岩石众多。原本有路的地方因为百多年没有人走,被低矮的灌木遮掩,完全看不出路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