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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瑾枢从袖子里取出一瓶伤药,“时间仓促,我就不为你疗伤,这药你带着,回去后定要记着用。”
    傅清尘接过药瓶放进怀里。
    “饶是舍不得,但你我须得分离一些时日。”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轻声道:“言儿,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
    傅清尘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动了动嘴唇,喉咙里才挤出一个声音,“你好好珍重。”转身欲要下阶梯。
    一声“言儿。”刚迈开步子的身子又被一股力拉了回去,撞进了一个怀抱。
    傅清尘反应过来的时候,纳兰瑾枢的气息已经就在咫尺,双唇紧贴碾转反侧,他的双手环住他的腰,微微扬起下巴迎合这个吻。
    傅清尘感受得到身上那股力想要将他揉进骨子里,有点痛,但偏偏觉得温暖。似乎从六岁那年家破人亡后,他一心想的都是报仇,从不贪恋什么,清冷的性子将靠近他的人都拒之千里。
    纳兰瑾枢是个例外,他怀里的温度,唇上的那份甘甜的味道,都是傅清尘所贪恋的。
    “下次见面,言儿……”后面的几个字他压低了声音在傅清尘耳边说。
    傅清尘红了耳朵,没好气地道:“下流。”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呀更新。
    大概还有一万多字完结。
    ☆、为你入局
    纳兰瑾枢挑起眉,“我对你一向下流,你又不是今日才晓得。”抬手抚着他的脸,眼里带着魅惑,“我方才说得,你意下如何?嗯?”
    傅清尘红着脸,“你若是能活着来见我,再说。”转身下了阶梯捡起地上的传星剑,出了这座宅子。
    纳兰瑾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
    陵城城门楼下一片黑压压的人,三位将军骑着马并列在最前端。
    带头的魏将军对着城门楼扬声道:“怳贼,有种就放了我军主帅和侯爷,跟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场!”重重呼出一口气,轻蔑道:“用这种卑鄙手段,我看你们是输怕了,才没这个胆跟我军交战!”
    此时,城门楼上齐刷刷出现上千名弓箭手,手挽弓箭,蓄势待发。
    城门楼上现出杨康成的身影,他红色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居高临下道:“若你执意要开打,本王立即杀了人质!再与你痛痛快快打一场!”
    魏将军咬牙切齿,自己都能听清磨牙的声音。身边刘远道:“魏将军,我看还是姑且退兵,傅将军和侯爷都在他们手上,万不可铸成大错。”
    魏将军义愤填膺,“若不是他耍这种卑虐的手段,这城早就攻下了!”
    刘珂道:“那现下是进还是退?”
    魏将军紧咬着牙,想了想,粗着脖子喊:“快快把我军主帅和侯爷放了,否则,立即攻城!”
    杨康成没回话,随着一声巨响,陵城城门打开一条缝,傅清尘握剑站在门缝后。
    魏将军看到傅清尘,激动大喊:“傅将军!”
    城门到郢军之间的距离有百米,两军皆不动,世间万物恍如静止,傅清尘提步向着郢军迈步,动作不疾不徐。
    看着走到近前的傅清尘,魏将军下马道:“傅将军!”
    傅清尘正色道:“立即撤兵!”继而再添一句,“此乃军令!”
    魏将军迟疑片刻,抱拳道:“是!”转身面向身后的千军万马,张口高声道:“撤兵!”
    郢军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从陵城城门楼下撤离,黑压压的一片就如海水退潮。
    回到军营,三位将军都在傅清尘面前跪下请罪,齐声道:“我等私自调动兵马,触犯军规,请将军处置!”
    私自挪用帅印调动兵马乃是死罪。傅清尘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人,沉吟半响道:“你等触犯军规,今日天黑之前挑水五十担,算作惩罚。”
    跪在地上的三人面面相觑,刘远抬头,“将军,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魏将军道:“将军,我等犯的是大罪,还请将军从重发落!”
    “既然如此,明日再挑五十担。”说完,转身出了营帐。
    剩下三个跪在地上的将军满脸诧异,魏将军看向其他两位,“这如何是好?”
    刘远轻叹一声道:“将军这是有意不追究。”
    刘珂率先站起来,“既然将军不追究此事,我等还是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都起来罢,挑水去!”
    刘珂出了营帐,挑起空水桶往河边去,魏将军和刘远也随后跟上。
    傅清尘回到帅帐,坐在榻上,从怀中取出他给的那瓶伤药。宽下衣裳,肩头和手臂上的伤口已变成深红色。扭了一张帕子擦去伤口周边的血,再往伤口倒了些药粉。
    换了一身衣裳出了营帐,归程在外头站着,看模样似乎等了许久。
    傅清尘从心底里不喜欢归程,不为别的,只因他也对纳兰瑾枢抱有非分之想。
    归程抱着剑看着他,“侯爷可还好?”
    “他好得很,不劳你挂心。”
    归程轻笑一声,“你不必当我情敌看,他是你的,谁也抢不了。”
    傅清尘瞥他一眼,不回话。
    “下一步做什么?”归程问。
    “他的计划你不是早该知道了?”
    “他只让我协助你,其他的我一无所知。”微不可查地叹了一息,“他只在你面前话多。”在别人前面,他并不喜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