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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尘每每来到聚雅宫,几乎都是在他睡着的状态,心惊胆战地去探他的鼻息,探到了才会松一口气。
    坐在一旁看着奏折等他醒来,跟他搭几句话。
    发下去的皇榜杳无音信,即便有万两黄金的利诱,也无人回应。这世上的神医大多都是江湖骗子,谁又敢为了拿到万两黄金犯欺君之罪。
    悬挂在城门楼下的皇榜经历半个月的风吹雨打,逐渐失去鲜艳的色彩,路过的百姓站在皇榜前闲聊几句,又各自散去。
    傅清尘早早派出了几千人四处打听,纵使有被称为神医的大夫被带回宫中,探过纳兰瑾枢脉象后,也只能摇头叹气,“侯爷体内的毒深入经脉骨髓,草民医术浅薄,实在无能为力。”
    傅清尘眼神冷厉地看向他,“既然医术浅薄,还自称什么神医!”
    民间大夫被这么一喝,身子一抖,垂头不语。
    纳兰瑾枢看向他,“言儿。”
    傅清尘收回冷厉的目光,转而看了看有气无力的纳兰瑾枢,心里一涩,对一旁垂着头的大夫道:“下去。”
    民间大夫像是捡了一条命似的匆匆下了去。
    傅清尘心里窝了一股火,好不容易有了神医的消息,没想到竟是空欢喜一场。
    纳兰瑾枢缓缓道:“生死有命,强求不来的。”偏头看向窗外,过了片刻,他道:“再说,这一生,到这里已经然足够,再无遗憾。”
    他一早知道自己体内的毒会在这时候发作,早做好心理准备,面对生死已然没有了恐惧。
    傅清尘静静立着,面上露出苦涩的笑,“那你就愿意留我一人在这世上?”
    纳兰瑾枢回头看他,“我会在你心里,你不赶我出去,我就一直在。”
    傅清尘对上他的视线,心里抽痛,说得好听是住在心里,实则是相思成灾。
    房里一片寂静,谁也没再开口。
    一个不轻易爱人的人,一旦爱上了就会比谁都执着。一个习惯孤独的人,一旦有了心灵寄托,就会死死抓住不放。曾经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一旦在乎了,就会害怕失去。
    又几日后,名剑山庄庄主王剑灵命人送了一封信函到宫里。
    毒王阙灵曾研制出上千种毒药,七日散则是他一手研制的。阙灵消失在江湖上已有几十年,但听闻他曾收过一名弟子继承衣钵。阙灵消失后,他的弟子也不知去处。
    王剑灵有幸与毒王阙灵的真传弟子有过一面之缘,得知傅清尘四处搜寻能解百毒的神医后,便派了人去打听毒王弟子的下落。
    打听到后,立即修书一封呈上皇宫。
    傅清尘看到信函,心中又有了一丝希望,当即派了人前去将人请到宫中。
    正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纳兰瑾枢,疾步走到聚雅宫,想都不多想就往凉亭里去。那人又倚在柱子上睡着,长睫垂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
    傅清尘习惯性地探他鼻息,确认还有气息,松了一口气后在亭中的石桌旁坐下。随侍的太监很快搬来了一大叠奏章,动作上十分小心,生怕扰了倚在亭柱睡着的人。
    傅清尘每批完一本奏章,就偏一次头,看他醒来没有。直到一叠奏章批完,那人还是没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番外君(*^__^*) 嘻嘻……
    其实,番外狗血是狗血了点,但是是为了让小猫表现表现,因为之前十万字他对侯爷太冷,而这几章正好可以弥补一下之前的。
    ☆、番外·花开一世
    傅清尘不放心,再去探他的鼻息。
    到了夕阳西下,傅清尘看完了一卷书,纳兰瑾枢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他迟疑了半响,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身子,轻声唤他,“凤钰。”
    睡着的人还是未能醒过来。傅清尘察觉不妙,抱起他对凉亭外候着的太监道:“宣太医!”
    画屏挡住了太监的路,“不必,侯爷只是睡着了。”
    傅清尘脸色发白,双臂不断将怀里的人收紧,画屏说的是对的,他确实只是睡着了。
    “侯爷全身经脉布满毒素,熟睡的时候能减轻毒素侵蚀,如此……”画屏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抿了抿唇,“如此,他也能活得更长些。”
    傅清尘抱着他一步一步走出了凉亭,“既然如此,就莫要吵醒他。”说这话时,他脸色苍白,眼睛里暗淡无光,声音低沉沙哑。
    连续半个月,纳兰瑾枢没再睁开过眼睛。傅清尘将他安放在榻上,每日与他同榻而眠。一早起来更衣洗漱后便亲手服侍他,擦洗身子,梳理头发,他爱干净,傅清尘一直都记着。
    毒王阙灵的真传弟子名叫缚心,人称毒圣。多年前他隐居山林,一心研制毒药,从不过问江湖上的事。
    此人独居多年,性情古怪孤僻,不喜与人打交道。傅清尘派去的人无法同他交流,即便搬出当今圣上的名头,他也无动于衷。
    一干人等在深山之中跟他纠缠了两天,他就是不肯答应。
    最后,他半眯半眛着眼,慵懒道:“若要我出山,就让皇帝亲自来。”
    快马加鞭回去禀报,傅清尘一脸泰然,并未当即做决定。第二日一早,他却领着几名侍卫,策马出了京城。
    经过一番日夜兼程的长途跋涉,十日之后抵达毒圣缚心所隐居的山林。
    上了年纪的毒圣心高气傲,见了当今皇上也视而不见,坐在藤椅上,悠然自得地品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