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男人果断拒绝。
    “呜……”
    旋覆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也知道自己天性使然，一旦情动根本停不下来，搞不好三个小时都不够用……
    可他真很想他。
    太忙了，最近真的太忙了。每天的工作都持续到凌晨，第二天又是天还没亮就要出发。
    他们已经四天没有见面——而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这四天来，他加在一起的睡眠时间都没有超过十个小时。
    可以想像，明天早上五点起来时，他又会把前天的事当成昨天的。因为他已经失去时间概念了。
    石代赭虽然可以瞬移，可以随时来看他，可是却不忍心剥夺他本就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因为他一见到石代赭，就会忍不住兴奋地叽叽喳喳，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
    他想把自己的见闻和快乐跟他分享。他想跟他说说话。他想要把他们无法相见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他想让他知道，他很想他。
    就像现在——
    两个人躺在被窝里。旋覆枕着男人的手臂，举着自己手机，一张张地划拉照片给他看。
    “都是我让小助理给我拍的，你看！”旋覆指着屏幕上的自己，颇为骄傲地道，“我接棒的时候我们队是落后的，但我接棒以后，他们队还被我套圈了！最后还是我们赢了！你看你看，我的腿都重影了！”
    石代赭笑道：“你用翅膀助跑了？”
    “呃……”旋覆小把戏被戳穿，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规则也没说不让嘛。”
    石代赭在他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小笨蛋，做戏也要做得像一点。你看这个视频里，你脚不点地，简直快要飞起来了。如果一帧一帧放慢了看，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的。”
    “好吧，以后我不用翅膀了……”旋覆扁扁嘴。
    “也不是一定不能用。如果你要吊威亚，最好还是把翅膀伸出来。”石代赭用手指在他腰侧、后背几处轻轻点了一下，“吊威压的时候，你全身的重力都压在绳子上，时间久了会很疼，搞不好还会淤青。而且你们那些活动……说实话，有几个还挺危险的。你上威亚的时候还是要用翅膀借把力，减少身体的压力。万一出什么意外，也不要担心暴露身份。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后面有什么问题我来处理。”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让人发自内心地产生安全感。
    “嗯。”旋覆心里一甜，抓过他的手，放到嘴边吧唧一口亲上去。
    像导电一样，甜蜜的感觉从被亲吻的手背传上来。石代赭觉得自己心里也跟着甜了。
    旋覆继续翻着视频，像放学归来的小学生一样，兴奋地把白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恋人听。
    石代赭从后面抱着他，下巴抵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微笑地听他分享。
    “凛哥人真的很好……虽然看起来酷酷的不爱搭理人，但性格超级nice……”旋覆说着说着就困了，手机渐渐从手里滑下来。
    他眼睛都快闭上了，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嘀咕。
    “……工作人员给他递毛巾的时候，我看到他对人家点点头，说谢谢……他好有礼貌呀……”
    石代赭微笑，低声问：“那你呢，你会说吗？”
    “我当然也……唔……”后半段已经被睡意吃掉了，回答他的只剩缓慢而平稳的呼吸。
    石代赭笑了笑，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插上电源之后又放到床头柜上。
    旋覆睡得太沉，以至于对他这番动作毫无反应。
    石代赭有些怜惜地轻抚他的发丝，又给他掖了掖被子，这才抱着恋人，安心睡去。
    翌日。
    石代赭在距离五点差十分钟的时候悄悄起床，去卫生间里挤好牙膏、盛好水杯，然后把小家伙从床上拎起来，推着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的他去水池前洗漱。
    “呜……”旋覆刷着刷着牙，手就停下来。牙刷还叼在嘴里，人就向后靠去，想窝在恋人怀里再睡一会儿。
    石代赭不得不扶着他的肩膀，替他刷牙。
    旋覆的脑袋就被顶得一晃一晃的，嘴巴里无意识地发出“唔、唔”的声音。
    毕竟牙刷捅的不是自己的嘴，石代赭生怕自己弄疼了他，因此手上动作非常轻。旋覆含着满嘴泡沫，眼睛仍旧睁不开。石代赭都担心他睡迷糊了把牙膏咽下去。
    “好了，吐掉吧。”石代赭叹了口气，在他弯腰吐泡沫时还勾着他的腰，生怕他一头栽进水池里。
    接下来又伺候小家伙洗完了脸。
    旋覆全程眼睛闭着，乖乖仰着脸任由他擦拭。
    石代赭给他擦得干干净净的。看着那乖巧漂亮的小脸，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醒醒，我该走了。”他依恋地摩挲着少年的发丝，“你的化妆师要到了。”
    “呜……”旋覆一头栽进他怀里，闷闷地撒娇道，“不想你走……”
    石代赭笑了：“晚上我再来看你。或者你中午有空么？想吃什么，我带给你。”
    “想吃……嘿嘿……”旋覆不知想到什么，仰起小脸，在他喉结上啾地亲了一口，嘿嘿笑起来。
    不用开口，石代赭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不由无奈，戳了戳他的小脑袋。
    “你呀……”
    旋覆睡相不好，一觉醒来浴巾腰带全松开了。此时整个胸膛都露在外面。石代赭低着头，给他拉拉领子，又系好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