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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数公里甚至十多公里宽的通道,防守方的夹击和伏击都是笑话。
来袭的装甲部队可以上百辆坦克摆出非常宽大的攻击正面,以几十公里的时速和非常疏散的阵型狂飙,连大口径火炮都不可能阻拦它们的前进。
天黑后,‘墨统阵’第二装甲师的一百多辆M60A3作为冲锋箭头,以三百多辆装甲车守护侧后两翼,以远程炮兵和空军火力负责压制,整个师一万多人发起了浪潮般的装甲冲击。
当这股浪潮以惊涛拍岸之势袭来,作为防御方的守军阵地正被大口径重炮点名炮击。黑暗中不停爆开的焰火预示着前沿阵地已经彻底完蛋,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继续待在工事里,死亡是唯一的结局。
大地爆炸,泥浪翻滚,狂暴的气浪将各种杂物抛上天,数百公斤的工事组件都能被掀飞。黑暗中无数的人像无头苍蝇似的逃亡,他们分不清方向,也分不清敌我,只能在一阵一阵的爆炸声中赌命……
只是暴虐的榴霰弹一发下来就足以覆盖小半个足球场的面积,笼罩其中的无防护人员绝对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这时如果还有幸存者,躲在某个破烂工事的角落喊上帝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炮兵火力开始延伸,装甲部队已经冲了上来。而这时在塞拉亚防线后方的野战医院,白天因为炮击而轻伤脑震荡的鲁宾正在乱跑。
黑沉沉的夜里只有炮弹爆炸的巨响和亮光,医护人员都在惊慌大叫。鲁宾面对这种状况也没了主意,他在黑暗中被人不断推搡,甚至倒地摔了几个狗啃泥。
这时候个人有什么主意都不行,鲁宾想冷静下来也做不到,只能跌跌撞撞的随波逐流。而当他乱跑一段距离后突然头顶一亮,天空上多了一枚照明弹,而他眼前出现一圈全副武装的士兵和一名军官。
“谁都不许跑,拿上武器到前线去。”军官穿着团职干部的制服,手里挥舞着一支照明弹枪。衣衫不整的他恶狠狠地喊道:“任何人胆敢后退,立刻处决。”
突然的光亮让乱跑的人停住脚步观察四周,拦路的士兵连忙上前给他们推搡整队。
团职军官看到混在人群中的鲁宾,瞄了眼其肩头的军衔,眉头一拧喝道:“中尉,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带着这些人回到阵线上去。要死也死在哪里。”
慌乱跑动的人群都带着茫然,鲁宾本人甚至口干舌燥的在大喘气,没有自主意识。他手里很快就被塞了一支老掉牙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弹夹却只有一个。
手里有枪,鲁宾总算稳了稳自己的精神。三个月的军事训练好歹让他有那么点基本的素养,在战场上乱跑绝不是求生之道,眼下军团还没有溃败,不想被督战队打死就必须掉头。
“跟我来,跟我来。我是三营二连的鲁宾连长,谁来当我的勤务兵?我需要两个勤务兵。”鲁宾喊了两声,督战队的士兵给他推了两个人过来。
接着几个排级军官被挑了出来归鲁宾指挥,呼啦啦一百多号乱跑的士兵又重新编组成一个连。这些人在鲁宾的带领下闷头闷脑的回头跑,三个月的新兵训练让他们保留了最基本的服从意识。
向回跑了不到两百米,黑暗中嗵嗵嗵的甩过来一条火鞭。这是二十毫米的机炮在射击,鲁宾的队伍被这条凶狠的鞭子轻轻抽了一记,跑动的人群中立刻倒下了十几个人——全都碎成了渣。
“卧倒,散开。”鲁宾大声叫喊,他自己也趴在地上好半天直哆嗦。等他壮着胆子抬起头,借着不断亮起的照明弹,只见不到百米外的黑暗中隐隐有一辆装甲车停着。
而在装甲车的前头,一辆M60A3坦克屁股朝天栽倒在一条壕沟里——三米宽,两米深的壕沟。
军团别的没有,工程机械太多了。挖壕机没别的本事,绕着塞拉亚挖了几十公里的反坦克壕。
这种壕沟用伪装网一铺,谁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可坦克高速跑动时一不小心就容易掉进去,而且靠坦克自己基本上是出不来。
壕沟的宽度是计算过的,确保卡住坦克一半的车体,让其屁股在外头翘着。想用一辆坦克填壕让后续坦克通过的办法都不太行得通,这土办法足以迟滞进攻方二三十分钟。
“火箭筒,火箭筒,有那个混蛋带了火箭筒吗?”鲁宾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大声喊道。他知道敌人那辆装甲车是在保护陷入壕沟的坦克,对方肯定是在等工程车辆上来填壕拖坦克。
时间就是生命,必须尽快干掉那辆装甲车。
听到连长的喊叫,两个带着‘四零火’的士兵在鲁宾身后应答了几声。
“一排,一排从左边吸引装甲车注意。带火箭筒的,从右方绕过去,先打掉那辆装甲车”鲁宾必须扯着嗓子大声喊,否则没人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命令重复了好几次才被安排下去,临时组建的一排在排长的带领下壮着胆子向前磨蹭。而不等他们跑出去十米,对面那辆装甲车的机炮就朝他们开火。有人卧倒不及时,被打的四分五裂。
更让鲁宾想不到的是那辆坦克前头居然还有十多个机械化步兵守卫,他这边发起攻击后对面十几支枪突突突的就开始射击,同样打死打伤己方好几个人。
“让二排向前,扔手榴弹,炸死那帮狗娘养的。”趴在地上的鲁宾派了个勤务兵去传令,士兵走出去没个五米就被打死。他只能冷着脸对第二个勤务兵喊道:“继续,你的任务就是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