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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清水看着沈无疾,道:“我也替他说句话。你着实是得仔细考虑下前程,别冒进。现在眼睛都盯着洛金玉呢,暗地里弄不死,就明面上盯。可他着实是没什么可盯的,我瞧着他都快成仙了……就都盯着你呢,无疾。”
    ……
    入冬之后,太阳升起得越来越晚,洛金玉又住得远,为了赶早朝,他每日都起得很早,天还是黑的,他就得打着灯笼迎着风走在孤寂无人的道路上。
    君天赐在暗中观察了好些日子。
    ——自沈无疾落难,他赶紧着登门大献殷勤,却被洛金玉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急又怒,吐血昏厥,在家躺了快一个月才下地。
    他一时有点儿怕洛金玉,只敢暗中看。
    可越看,心中那股爱慕之情就越压抑不住。
    洛金玉正在路上走着,听得身后传来马蹄达达和车轮滚在降了薄薄一层雪籽地上的声音。他本就挨着路边走,因此听到了这声儿,也没在意,继续走自己的。
    可那马车迟迟没有到他前面去,而是放缓了速度,一直跟在他后面。
    洛金玉觉得奇怪,停下脚步,回头去看。
    那马车见他停下,也停了下来,车夫不卑不亢地叫他:“洛公子。”
    洛金玉听这声音耳熟,将灯笼提高一些,认真去看,终于辨认出这马夫是常跟在君天赐身边的那人,便疏淡地颔首回了个礼,转身继续走。
    “洛公子,”君天赐的心腹叫他,“今日地滑难走,天寒入骨,不如你上马车,公子送你一程,他也正要去上朝。”
    洛金玉实在是不想理这人,可对方都开口了,他遵循礼貌,还是停下来,回身客气道:“不必了。且太尉府与这里方向相反,君大人若非是刻意为我来此,是我冒昧猜测了,我道歉,若是如此,还请日后不要再这么做,拒绝之言我已说过许多遍,实在是已不知还能怎么说。”
    那心腹跳下马车,来到洛金玉身前,左右看看无人,压低声音道:“是有关养孤院的事,不便在外说,还请洛公子上车。”
    洛金玉看一眼马车,又看一眼这人,心中虽持疑,可究竟还是决意上车,听一听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他们骗人,他自下来就是。
    洛金玉便上了马车。
    厚厚的棉布帘子一打开,热气就迎面扑来,混杂着淡淡的药味儿。
    君天赐的身上总有这股药味儿,倒说不上难闻,苦涩的气味只显得他凄清。
    此刻马车里放着两个几乎密封的暖笼子,四处都铺着厚厚的褥子,仿若是张床,君天赐手中揣着一个小暖壶,本来病恹恹地靠在那儿,见着洛金玉,脸上才有了几分神采,笑着道:“子石快请坐。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我带了些糕点,还是热的。”
    洛金玉对他行了个礼,坐到一旁,马车便又达达地往前去了。
    “吃过了。”吃的昨晚上刻意留下的一碗粥与馒头,热一热就能吃。
    洛金玉无意与他寒暄,径直问:“所说养孤院之事,是什么事?”
    “也只有说这些事,你才肯与我坐在一块,平心静气。”君天赐忧郁道。
    洛金玉淡淡道:“我此刻并没有平心静气,我并不想与你独处一室,但养孤院牵扯公务,我才不得不如此,还请君大人有话直说,否则洛某这就下去了。”
    君天赐的一颗心养了这么多日,终于养好了些,凑活着黏回去了,此刻又啪嗒一声跌个粉碎。
    他含着怨气看洛金玉,在洛金玉当真要去掀帘子下车时,咳嗽着将一本账册递过去。
    洛金玉接过来翻看,君天赐还在那咳个不停,且越咳越厉害,仿佛下一刻会将内脏都咳出来。
    “……”虽然他总这么咳嗽,可洛金玉仍听得心里一阵阵的,抬眼看他,“你、你喝点儿热水,会不会好些?”
    君天赐摆了摆手,却还是从旁拿了个水囊,喝了几口,渐渐好了。
    洛金玉继续低头看账册,他匆匆翻看完,郑重地问:“敢问君大人此账册是从何而来?”
    “我自然有我的路子,你别问,我不会答。”君天赐直接地说。
    洛金玉欲言又止。
    君天赐又笑了笑,说:“其实,类似的东西,我还有很多。”
    洛金玉皱起眉头。
    “子石查养孤院的事,是否遇到了瓶颈?再往上查,线索都断了吧?”君天赐微笑着道,“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说不清罢了。”
    “你想做什么?”洛金玉问。
    君天赐也不兜圈子了,说:“很简单,每天早上,我都在车上给你说一条。你什么也不需做,只需坐着马车陪我一起去上朝。这天忒冷了,再过几日可能要下大雪,路更难走。且我送你,你也能多睡会儿。”
    “我不需要多睡会儿,内子不在家中,我醒得很早。”洛金玉故意这么说。
    君天赐幽幽地叹了声气:“那线索你还要不要?”
    洛金玉正要开口,君天赐冷冷道:“别和我晓之以理,没用。你今日把我骂死了,我也痛快,你却要继续茫然无措,看着那些人坐在高位上敛财,你却无能为力。”
    洛金玉:“……”
    “子石,你选吧。”君天赐往后靠着,自信地看着他。
    第255章
    三个月终于过去了, 沈无疾从教习馆出来, 去了司礼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