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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早上的,叫魂呢!”她抱怨着下了床,拖着脚步开了门,转向一旁钟情的住处。
    院子里空荡荡的,也不知是往日如此,还是商林今日去了别处。小百合在屋外伸了个懒腰,随意捏了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拾缀干净,这才敲响了钟情的门。
    清风从她腿边溜过,眼前的木门悠悠打开。她的老大早就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给腿上的黑猫顺着毛儿。如若那只黑猫不是某位魔皇,小百合一定会出口称赞此情此景异常和谐。
    “林楚岚早些时候就进了山。”钟情开口,不冷不热地说道。
    小百合的睡意顿时就散了个尽,她惊讶地说:“他怎么先跑了?”
    钟情缓缓地起了身,抱着戚临走到她的面前,说道:“五点的时候就有寨民去了祭坛,他们只不过是先跟去看看。”
    “那好歹也叫上我……”小百合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闭了嘴。
    “你睡成那样,他倒是想叫。”戚临调侃道,“走吧闺女,我们现在过去也不迟。”
    出了门,一路上陆续可见前往祭坛的寨民。小百合随意上前询问了一下,方知寨中习俗如此,每每祭祀之前都要晨起先行到祭坛吟唱供奉。
    他们最初的想法是跟着前往祭坛的寨民一块入山。然而清晨时分,雾气正盛。乳白色的渺渺烟波缠绕着墨绿的树叶,雾气吞吐着周遭草木,不多时就将眼前的景象悉数模糊了去。在放眼时,哪还看得见前边人的身影?
    经过三次转回原地之后,小百合认命似地倚在了一根树干上,嘴中发出不耐烦的哀怨声。
    钟情抱着猫,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冷然说道:“我们被困住了。”
    “那些寨民呢?”小百合闻言,出声问道。
    “应该只是针对我们。”戚临说着,舔了舔自己的前爪。他的灵力只恢复了微小的一点,但似乎并没有用来化形的意思。毕竟暴都暴露了,左右也没什么好再藏着掖着,倒不如攒起来以备万一。
    戚临闭上眼,任自己的神识在周围晃荡了一圈。他此时的灵力不比往日,灵识也有些微弱,平日里几秒钟就能试探下来的事,却叫他硬生生地走了有小半分钟。
    钟情本想阻止,不过等他意识到戚临在做什么,想要抬起手的时候,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睛。
    戚临扒出两个爪子就按在了钟情的手臂上,然后一路顺着他的胳膊向上爬去。
    钟情因着他的动作还愣了一下,开口问道:“做什么?”
    “上边视野好。”戚临一路爬到了他的肩上,整只猫都扒拉在上边。钟情担心他会掉下来,还特意地伸手去扶了一把。
    “你小心点。”
    戚临从喉咙里哼出一声,身后的尾巴扫在钟情的后颈上。他原意许是想故作生气地“打”他一下,然而当猫尾巴上的绒毛滑过皮肉,什么样的触感都只剩下了痒意。
    钟情眼疾手快地捏住了他准备收回去的尾巴,说道:“别闹。”
    小百合:“……”
    “我们能先出去吗爸爸们?”
    这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她想。
    “迷阵以雾气为辅,等雾散了就行。”戚临说道。
    “这雾得多久才能散啊,它要是今天都不散呢……”
    “那就让你家老大一剑砍了吧。”戚临笑道。
    破阵之法主要也就两种。一种就是找阵眼,所谓打蛇打七寸,找到阵眼,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另一种便是暴力拆除,在某些修士不要脸的境界威压之下,找阵眼什么的都是多此一举。
    以钟情的境界,暴力拆除虽然要费上一些功夫,但却是最快的破阵方式了。
    话落不久,钟情手中长剑出鞘。
    他用的不是《千秋雪》,也不是《万山悲》,而是他当年自创的潮生。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林间忽起一阵猎猎冷风,卷噬着尘土离地而起。
    隐约之间,小百合似是听闻见了一声怒吼,此后眼前银光一闪,仿佛有万丈江水自西方奔腾而来,如临江畔。
    钟情于风中折身勾转,剑尖所向,周遭草木环绕于上,随着剑风划过一道道弧线。同样的剑法,在他的手中少了几分狠厉,多了几分的凛冽与从容。
    戚临的爪子虚虚搭在他的肩上,动作之间,只觉得身下的躯体稳定如常,拿剑的手也是又平又稳。
    他的目光顺着钟情的剑身指向望去,只见缭绕勾连着的白雾之间,好像又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藏在里边,总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白雾在剑风驱使下汇作一处。剑尖触上白雾,像是打在了一座屏障上。相碰之处白光流转,钟情手腕一转,剑身直直没入白雾之中。顷刻间,白光化作万点星光,淹没林间。
    末了,他收剑负手而立,眉间却多出了一个浅浅的“川”字。
    “这边走。”他说道。
    “这个迷阵是不是破得有点草率了?”小百合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犹豫地问道,“施术人如果只是针对我们,那他应该知道这点程度的迷阵毫无意义啊……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钟情凉凉地说道:“不知。”
    他方才出手的那一瞬间,才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这迷阵看着缠人,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的灵力支撑,像是在外面镀了一层薄薄铁浆的方盒,只有打开了才知道,里边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