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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开嗓,童子音的绝妙之处展露无遗,那嗓音那韵味简直绝了,观众的掌声叫好声更是压过了何向东的演唱,后面那两位常先生也是吓一跳,常三爷是听过何向东唱的,那两位可没有,今日这一听才发现这孩子的唱功竟然如此了得,之前还以为三哥吹嘘过甚,现在才发现远远不及啊。
何向东唱罢,斜着身子站着,方文岐也朝后看,一伸手,常三爷就迈步走到两人中间了,朝观众拱手作揖,唱道:“寿星秉手万寿无疆,寿桃寿面摆在中央。寿比南山高万丈,彭祖爷寿活八百永安康。”
常三爷唱道也很好,毕竟是相声世家出身,九岁就登台卖艺的人,这份功力可浅不了,观众的掌声也非常热烈。
唱罢,常三爷退后,四爷上前唱最后的喜字:“禧字花儿掐了来戴满头,喜酒斟满瓯上几瓯。喜鹊鸟儿落在房檐儿上,喜报登科独占鳌头。”
发四喜是十不闲里面的曲目,为什么相声演员以前会在开场的时候唱十不闲呢,这是因为十不闲好唱好听,朗朗上口,还有就是这里面全都是吉祥话,唱起来意味很好。
发四喜唱罢,方文岐道:“接下来,唱三段架子曲。”
话音刚落,曲调就变了,方文岐唱了一段《一门五福》,何向东唱了《一上台来细留神》,最后还有一位常先生唱了一段《十喜》。
方文岐道:“还有最后一个小曲,《公道老爷劝善歌》送给在坐的诸位,来。”
杨三上前,拿起竹板打了起来。
方文岐张嘴唱道:“混沌初分实在难晓,谁知道地多厚天有多么样儿的高,日月穿梭催人老,又争名把利捞,难免死生路一条,八个字造就命也该着。”
后面所有人齐声唱道:“八个字造就命也该着。”
方文岐继续唱:“树大根深要扎稳牢,人受这个教调武艺高,井掏三遍吃甜水,劝明公你们忍为高,千万别把这个小人学,小人他过河就拆桥。”
何向东眼睛都红了,大声嘶哑喊着嗓子唱道:“小人他过河就拆桥。”
后面三位常先生面色也多有几分沉重,压着嗓子唱:“小人他过河就拆桥。”
方文岐自嘲苦涩一笑,继续唱道:“君王有道乐逍遥,十万里的江山扎地稳牢,文官能忍戴纱帽,武将能忍穿蟒袍,吃粮当兵也得忍着,似这样地江山怎么样儿不安牢。”
后面附和着唱道:“似这样地江山怎么样儿不安牢。”
“走过了三山六水大河大江,看惯了灯红酒绿世态炎凉。”方文岐摇头凄苦一笑,眼中已经有了泪花:“争什么多来论的什么少,争好汉逞刚强,金银财宝梦黄粱。”
顿了一下才唱道:“不如来听相声开心笑一场,我是愿诸位招财进宝,喜气洋洋。”
一躬到底,开场小唱在观众的掌声中结束,也有那些稍微知道内情的观众眼泪都下来了。
全部演员下场,第一个节目就是方文岐和何向东的,一个传统的老段子论捧逗,他们出场的时候观众们是站起来鼓掌的。
第0102章 结束
论捧逗是一个流传很广的老段子,大部分相声演员都演出过,不过方文岐和何向东的演出似乎格外成功,从他们出去到现在观众的笑声掌声叫好声就没有停过。
半晌后,第一个段子结束,方文岐和何向东谢过观众下场,刚出出场门,何向东眼睛就是一亮。
“师父?”何向东惊喜叫道,急忙快跑的张阔如身边。
张阔如对这个孩子是真心疼,终究还是来捧他的场来了,他今晚也换上了一声传统的大褂,头发梳的很整齐,看起来很是儒雅。
何向东惊喜道:“师父,您怎么来了啊?”
张阔如摸摸何向东的小脑袋,还故意沉着脸,道:“我本来以为你们人不够,想来给你们站站场子的,现在看来你们人挺多的嘛。”
常三爷笑着打趣道:“这是嫌我们多余了。”
另外两位常先生也是一笑,他们和张阔如是旧相识,不过张阔如离开曲艺界销声匿迹太久了,很多人都以为这人去世了,谁知道居然在这里趴着,张阔如刚进来的时候,他们仨还吓一跳呢。
何向东笑道:“师父,您能帮场子就太好了,我还以为您生我的气了呢。”
张阔如道:“生气?怎么会不生气呢,你突然就要走了,我怎么会不气呢,这本事还没学多少呢。”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脸色尴尬的方文岐,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们评书都是集生旦净丑于一身,冶万事万物于一炉,看起来很简单,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你走以后千万不要放下这些基本功的练习,只有基本功扎实了以后学书才会简单。”
何向东认真点头。
张阔如默默叹了一口气,慈爱地看着何向东道:“唉,你的三国一直说的不好,今天师父再给你说上一回,我也就再说这一次了,好好记着。”
说罢,张阔如一撩下袍,直接大步朝戏台走去,他要在分别前在戏台上给他的徒弟亲身展示一遍评书门的功夫。
后台几乎所有的曲艺艺人都挤到进场门那里了,金口银舌张阔如当年也是响彻一时的大角儿啊,又离开艺坛多年,想再听他的评书可是难得的很啊。
何向东自然是站在最前面的,人家这是师徒授艺,他们可不能抢了。虽然已经多年没有登台了,可是张阔如这实力依旧强的可怕,他们别的人上去说都是观众叫好声嘘声还有掌声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