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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拢共只有八对说相声,这些人的底细也早就被人摸得一清二楚了,现在相声界最热闹的事情就赌这几人谁能问鼎最后的牡丹奖。
自己家孩子进决赛的师父们也在赶紧帮着孩子们分析对手的实力;没有进决赛的,他们师父也从曲协那边要了一份录像回来给自家孩子们分析,让他们多学习学习,这是一个难得能见识同辈高手的机会。
总而言之,最近相声界很热闹。
侯家今天也听热闹的,客厅里面坐的满满的,一台二十五寸台式大彩电正在放?录像,底下一台全新的VCD正在不紧不慢地转动着碟片。
侯三爷道:“这两人你们是老相识了,就是天津那两人,这是他们的复试比赛录像,那天你们没看到他们的现场表演,现在正好能看一下。”
何向东和薛果两人认真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机上两人的表演,他们也没有掉以轻心,决赛的高手可多着呢,他们可没有必胜的把握。
石先生也在客厅里面,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抿了一口茶,对两人说道:“这两人的基本功一般,比不上你们两个,但是他们的相声本子不错,他们初赛和复赛用了两个本子,两个都很好。”
何向东微微颔首。
师先生也来了,相声界有三位大腕儿的关系特别好,就是这三人,这次为了何向东和薛果的相声决赛,这几位老哥们都过来给他们出谋划策了,还有楚城也过来了。
师先生道:“可别小瞧他们的本子,我看的出来这两人的本子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这两人肯定还藏着更好的本子,就等着决赛呢。”
楚城也道:“是啊,现在好多说相声的都是指着一个本子吃半辈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俩上心一点,可别大意了。他们逞的是语言的精妙,你们最好能把自身的扎实的功夫展现出来,把咱们说相声的真正绝活拿出来。”
何向东笑了:“要不我干脆上去展示一段白沙撒字好不好?”
楚城也乐了:“行啊,我支援你半袋汉白玉的沙子。”
“好啊,哈哈……”何向东大笑。
侯三爷没好气骂道:“行了,笑什么笑,老实点看人家的节目,你到时候输了可别哭。”
何向东赶紧收了笑脸,一本正经地看起了比赛。
他虽然没有妄自尊大,但是对霍明德之流他还是有必胜的把握的。何向东一向看不惯光靠编剧弄本子的那帮人,在他看来是可以用一些编剧想出来笑料段子的,但是一整个相声本子都让人家弄得话那就太不像话了。
相声并不是一大堆包袱堆砌在一起就行的,这里面是很有讲究的,包括包袱的表现技巧,最基础的三翻四抖铺平垫稳;还有包袱的大小结构的设置,什么地方该让观众笑,要怎么笑,大笑还是小笑。
包括还有捧逗两人之间的配合,如何把相声的基本功穿插到本子里面去,这都是要精心设置过的。那些编剧又没学过相声,他们哪里懂得了那么多,让他们写段子可以,但是写一整个本子的话就有点欠缺了。
可是现在相声界大部分演员都还是求着一大堆编剧来帮他们写本子,因为简单省力啊,而且又有成功的例子在前面,也因此相声就变得更加不像相声了。
对这帮纯靠编剧自身没有实力的相声演员,何向东是有必胜的把握的,打铁还需自身硬,自身实力才是一个相声演员最大的凭借。
又看了几个节目,最后上来一对很面生的相声演员,没看多一会儿,何向东眉头紧锁,发出惊呼:“咦,这两人是谁?”
第0462章 心里没底
电视里面那两位相声演员很面生,何向东虽然和其他相声演员不太熟悉,但是有点名气的他还是都知道的,但是这两人他却完全没有印象。
薛果也把眉头皱起来了,他的交际面比何向东广多了,北京的年轻一辈的相声演员他基本都打过交道,但是这两人他却完全不认识。
“这两人?”石先生也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摇头道:“还真不认识。”
师先生和楚城两人也摇头。
“哼。”侯三爷鼻头里面轻轻哼了一下。
石先生没好气道:“行了,哼什么哼啊,赶紧说,这些演员的资料也只有你弄齐了。”
侯三爷头一仰,没说话。
楚城却是等不及了,笑骂道:“赶紧说啊,老侯你还卖起关子了啊,要不要我给叫人开个新闻发布会?”
侯三爷挥挥手,没好气道:“去,闹什么呀,你俩认真听着,逗哏的这人叫马金山,捧哏的这人叫田福堂,这两人啊是江南旗的徒弟。”
在坐几人纷纷一惊,江南旗张永爷啊,这位可不是等闲之辈啊,北侯南张,这位爷可是和侯大师并列的人物啊。
相声是起源于北京,在天津发展兴盛的,它一直是一门北方的艺术。当年相声前辈万人迷曾经去上海表演过,可惜效果很差,主要就是因为语言不通,所以相声一直没有什么南方市场。
新中国成立之后,全国推广普通话,这让相声有了往全国发展的根基,而这里面先驱之一就是江南旗张永爷,张永爷建国后一直在南方传播和发展相声事业,成效斐然,为相声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所以才会被同行称为是江南旗。
何向东听到这个名字也是颇多感慨,他上一次见到张永爷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前,那时候是去天津录传统相声集锦,老爷子挺看重他的,还传了他一段快失传的单口相声《张双喜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