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07页

      苟启福心里也平衡了许多,他们是有这么多观众捧,可是手艺人凭能耐吃饭,人家有这能耐就不怪这么红了。
    一直到早上六点多,现在是元旦,天亮的晚,现在外面都还是一片漆黑呢,要过六点半才会有些光亮,到七点钟往后天才慢慢亮起来。
    何向东已经连续说了差不多五个小时了,他一下都没歇过,他现在都觉得脚底板都发虚了,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嗓子眼更是疼的厉害,感觉像是被针扎过。
    徒弟们也送来了泡过的胖大海,何向东还嚼了几片西瓜霜含片,火辣辣的嗓子倒是清凉了一些了。
    何向东知道自己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他从艺二十年了,以前演出从来不觉着累,这一回他总算是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了。
    何向东扭头瞧一眼薛果,发现薛果已经快累趴下了,这小子都快虚脱了,脸色发白,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看样子这小子已经到极限了,而且估摸着是超越不了极限了。
    何向东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今晚上到底返场多少次了,他自己都算不清楚,反正是说完一段,扭过头又回去了,如此循环往复,虽不知返场多少次,但肯定超过二十了。
    何向东心中也有些小小的兴奋,恐怕在整个相声史里的相声大会演出,也没谁连续返场二十多次吧,自己这是算创造纪录了。
    何向东扭头瞧了一眼累得半死不活的薛果一眼,心中好笑,默默感慨,果然胖子的体力还是不行啊。
    他倒是忘了自己也是个胖子了。
    何向东回头看了眼上场门,好些演员都在那里候着呢,张文海张先生也在。何向东再瞧一眼时间,心里知道差不多了。
    何向东便对薛果点了点头,薛果脑子都不灵清了,脑门子上全是虚汗,他明白何向东的意思了,这是要换人了,换最后的一个节目了。
    他点点头,便和何向东冲着观众鞠上一躬,然后就往后台走去,观众依然在狂吼着“再来一个”。
    只是这次薛果走了,没再回来,新上来的是另外一个人,张文海张先生。
    张先生陪着何向东走了上去,站在桌子里面给何向东量活儿,张先生和何向东搭档的时间可长,这是老搭档了。
    有些何向东的老观众一眼就认出张文海了,在台下就开始大声喊着张先生的名字。
    张文海也倍感荣幸,给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何向东把嘴里嚼碎的了西瓜霜咽下去,喉头一片凉意,感觉舒服了许多,这才一伸手,给观众介绍道:“这是我们向文社的元老,张文海张先生。”
    “好……”观众全鼓掌了。
    张文海微微笑着,又是一鞠躬,他现在精神头可足呢,他前面还在后台睡了一觉。
    何向东继续道:“向文社呢,是由我们张先生还有我们后台的范文泉范先生,再加上我,我们这三个人在96年创办的,那时候就我们爷仨在向文社说相声,也没别人了。”
    张文海扭过身子看何向东,捧着说道:“没错,那时候人少。”
    何向东道:“不只是人少,观众也少呢,经常台底下就坐着一两个观众,还没我们演员多呢。”
    张文海笑道:“是啊。”
    何向东对观众说道:“那时候的观众的可不跟你们一样,你们坐在下面还动不动就起哄,还乱搭茬的,那时候的观众可不这样。”
    张文海问道:“那那时候的观众是怎么样的?”
    何向东道:“那时候的观众别提多老实了,都跟小学生那样坐着的,身子一点不歪不斜,笔直着呢。还起哄,他嘴都不敢张。上厕所要打报告。接电话?嗬,进来的时候得要先把电话交上来,不许打。而且我们抖包袱的时候他必须得笑,笑的不好都得要重来。”
    张文海这回是真新奇了:“嚯,这是为什么呢,他凭什么这么老实啊?”
    何向东一挥手:“来的观众就一个人,他不听话能行吗?打起来他可跑不了,我们人多。”
    包袱抖出来,全场笑翻,起哄一阵接着一阵。
    张文海摆摆手:“您真讲理。”
    何向东也笑了一下:“刚刚说的都是玩笑话,是说我们那时候条件艰苦,我们向文社也是过过苦日子的。”
    张文海道:“没错,都有那个不如意的时候。”
    何向东扭头瞧了一眼张文海,跟观众说道:“我们张先生对我对向文社的贡献是很大的,当初向文社经营困难的时候,张先生是把养老钱都拿出来贴补进去了,这才让我们熬过了那个最难熬的时候。”
    张文海微笑着摆摆手。
    “好……”全场叫好。
    何向东道:“再到后来,向文社日子好过一点了,我们也就成立公司了,我们张先生和范文泉范先生把所有股权都给了我,他们一点没留,也没要一分钱,没要半点好处,高风亮节。”
    “好……”观众再次鼓掌叫好。
    张文海道:“那时候向文社不是没钱吗?这会儿不一样了,现在有钱了,你赶紧把分红给我。”
    何向东赶紧摆摆手:“您说迟了,现在公司是我的,我百分之百股权呢。”
    “噫……”观众发出嫌弃的嘘声。
    张文海仰头大笑。
    何向东也笑了一下,很欢乐,他道:“张先生给我捧哏捧很多年了,我在向文社的前六年一直是张先生给我捧哏的,然后我就换了薛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