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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恩衍脸色一变,不悦道:“我不答应和离。”
    邓俭忠拍案而起:“由不得你不答应!”
    闵恩衍这会儿在简氏地盘,到底怵着邓俭忠,和缓了脸色,冲简玉纱使眼色:“玉纱,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简玉纱将状纸捡给闵恩衍瞧,她在他看的时候,不咸不淡地警告道:“若你今日便答应去和离,状纸与口供我都给你,若你不答应,便交去公堂。”
    闵恩衍不信,他脸色如猪肝,又慌又怕:“不可能,我大哥怎么可能逼死人。”
    简玉纱冷扫他一眼:“放印子钱这种昧良心的事你们家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吃人不吐骨头的事儿,逼死人是迟早的!”
    兹事体大,闵恩衍还是会分轻重,他攥下状纸,说:“我回去问一问我大哥。”
    简玉纱优哉游哉道:“衙门下匙之前,你若不来,这份口供我就交去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让你们闵家试试三司会审的待遇。”
    三司会审,不灭三族也要抄家,闵恩衍两腿发软,略定了神,扭头就跑了。
    简玉纱同邓俭忠说:“邓叔,咱们吃过午膳,直接去衙门口等他。”
    人证物证俱全的案子,闵恩磊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他既姓“闵”,闵家就要担起责任。
    .
    闵恩衍火急火燎赶回家中,直逼闵恩磊卧房。
    状纸甩在闵恩磊脸上,他才慌了神,向闵恩衍讨饶:“弟弟,我的亲弟弟,这回你可要救救大哥啊。”
    闵恩衍眉心直突突,逼死秀才寡母的事情竟是真的!
    闵恩磊跪在地上,拽着闵恩衍的裤子大哭:“这状纸你哪里来的?可是秀才找上你了?好弟弟,放印子钱的是我,使银子的是全家,出了事可不能我一个人担着,这秀才万万不能闹上公堂,不然我就没命了,你侄子侄女可就没了父亲!弟弟救救我!弟弟救我!”
    闵恩衍怒踢庶兄胸口,吼道:“我救你,谁救我!”
    闵恩衍的大嫂薛氏闻声赶来,与丈夫闵恩磊哭成一团,还不忘追问:“恩衍,状纸可是从秀才手里拿来的?”
    闵恩衍怒其不争,垂头丧气道:“是从玉纱手里拿来的。”
    大房夫妻俩抹了抹眼泪,顿时不哭了,面面相觑后,疑惑道:“玉纱给你的?她怎么会有状纸?”
    闵恩衍累了,一屁股坐在罗汉床上,没好气说:“她拿着状纸威胁我,要跟我和离,我若不答应,她就把状纸和口供交上公堂。”
    大房夫妻二人一听这话,心放到肚子里去了。
    薛氏竟还隐约笑了一下,说:“和离就和离!咱们还怕她不成!弟弟你听我说,你成日里在军营里,你是不知道简玉纱每天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娘就是她给气病的,婷姐儿的事儿也是被她给闹大的,要不是她带着人闯去寺庙,怎么会抓个正着,好好的婚事,就给她毁了!”
    闵恩衍:“……?”
    薛氏忽然变成了一只打鸣的公鸡,咯咯咯叫个不停。
    从简玉纱嫁进来开始,一桩桩细数“她”犯的罪过。
    闵恩衍一句话没插上,薛氏已经说了半刻钟。
    闵恩衍就这么听着薛氏说着他曾经做下的事,脸色一点点黑成了锅底。
    别的两院,柳氏与闵宜婷闻讯赶来,包括柳宝茹也参与进来,七嘴八舌的,全是说“简玉纱”的坏话。
    闵家全家,一致支持闵恩衍与简玉纱和离。
    闵宜婷太恨简玉纱,以至于咬牙切齿道:“最好是休了她!让她一辈子再也嫁不出去!”
    柳氏也怕了“简玉纱”搅和家里的事,龇牙道:“她的嫁妆我都不图了,只盼着你赶紧把她给休了!简氏再在闵家待下去,咱们家不知道要给她闹成什么样,阿弥陀佛,我真是愧对先祖,竟娶了这么个媳妇回家。”
    闵恩衍迟疑着问众人:“‘她’在你们眼中,竟没有一点好?”
    四人异口同声:“没有!”
    闵宜婷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她除了在马球场上给闵家长了点儿脸,其余之处,半点入不得我的眼!”
    马球场上,那是简玉纱本人。
    闵恩衍:“……”
    他做简玉纱的时候,就那么糟糕吗?
    耳边全是家人的催促声,催着他跟简玉纱和离。
    闵恩衍被抽干了浑身力气,心中五味杂陈道:“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和离就和离!”
    闵宜婷抱着闵恩衍手臂感动大哭:“哥,跟她和离之后,你肯定回娶一个更好的女人。”
    柳氏亦仰着脖子道:“我儿在营中已经大有成就,迟早拜将封侯,那时候只有简氏后悔的份儿。”
    柳宝茹也跟着软软说了一声:“表哥,简氏配不上你。”
    闵恩衍在家人的诱导之下,和离的底气十足。
    和离是简玉纱的损失,简玉纱再也嫁不到比他更好的人,简玉纱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闵恩衍连马车都懒得坐,直接带着和离书,骑马去了衙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想双更,但是吹空调吹的脑阔疼,明天更吧。
    哎……我就不能立flag  默默更新就好_(:з」∠)_
    第六十六章
    正经袭爵的人与妻和离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闵恩衍没想到, 他与简玉纱不过两日便和离了,礼部的人特地派人过府,通知说已经记录在策了, 简玉纱从此不再是承平伯夫人,亦不是一品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