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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老天眷顾,寿全福什么意外都没等来,项天璟很快就让袁烨走了。
    寿全福亲自去送的袁烨。
    袁烨也好奇,他问寿全福:“公公,皇上经常这样吗?”
    寿全福一脸苦色:“要经常这样,方才奴婢的心也不会吓得要跳出来。”他又笑一下,趁机替项天璟美化:“皇上这还是头一次,许是瞧您顺眼!您别说,奴婢见您也是喜欢的。”
    袁烨没应答,这样敷衍的话,他向来不搭理。
    寿全福送走了袁烨,折回项天璟跟前。
    项天璟一边扫奏折,一边头也不抬地问寿全福:“你觉得袁烨长得如何?”
    寿全福笑着回:“自然长得好,皇上中意的人,哪有不好的?”
    项天璟搁下奏折,很认真地问:“那你说,是朕长得好,还是袁烨长得好?”
    寿全福战战兢兢回:“普天之下,哪有人能和皇上比!天子天颜,我等凡人只能望其项背了。”
    项天璟继续低头看奏折,冷淡道:“没意思。方才该直接问袁烨。他现在走到哪儿了?”
    寿全福连忙道:“估摸着……已经出了乾清宫门,有些远了。”
    项天璟便没再说话了。
    袁烨出宫了。
    国公府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他上车后,车夫要回国公府,他吩咐道:“去简家。”
    这此去见简玉纱,比上战场还艰难。
    可就算是刀山是火海,他也要爬一次,淌一次。
    他宁愿被她指着鼻子骂一顿,哪怕心如刀割,也比他悄悄走了,她却事后才知道得好。
    他怕承认有缘无分。
    他更怕心照不宣的离别,在他心里埋下遗憾的种子,不知道哪天就长成参天大树,笼罩他一生一世。
    或许等他死的那天,这棵树都还茁壮着。
    第六十九章
    简玉纱没有料到袁烨的拜访来的这么快, 威国公府似乎没有这么容易就答应她进门的要求。
    此时她还在屋子里做针线活,绣的是一只大白鹅,她绣工不太好, 到现在也只能绣一绣小动物,旁的女儿家,有的能绣一整面屏风,她是万万不能的,依她自己看, 从前没学会的, 以后再学也学不会。
    “把人请去厅里。”简玉纱拿着绣绷,想了片刻,又喊住瑞秋说:“罢了, 就请到这里来。他进来之后,你们就都出去。”
    这两日她也想清楚了,便是袁家许了她进门,也不知道袁烨要付出什么代价,又或者她去了袁家要受比寻常媳妇还要多的委屈,她已经吃过一辈子的苦了, 不想再吃第二辈子的苦。在厅里见袁烨,他这么聪明, 一准不等她开口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到时候摆出难过的脸色来,到底相识相亲一场,后面的话, 她怎么还说的下去。
    简玉纱繁琐的思绪正在胡乱飘着,瑞秋就把人领了进来。
    袁烨自己挑开帘子走到罗汉床边坐着,他看着桌面上的剪子和丝线, 面色平平,噙了一抹淡笑,问道:“在做刺绣?倒是少有见你拿针。”
    简玉纱放下绣绷,给袁烨倒了一杯茶,是不久前丫鬟才提来的热茶,水温刚刚好,“从前你我相见,多是简家前院的教练场,自然兵戎相见得多,有几年我又随祖父上任,你也不在家里,我做刺绣的样子,你哪里看得见?”
    袁烨低着头,原来的笑也没有消失,只是渐渐僵在脸上,有些不像样子。
    他喉头哽塞,心道这些年,其实还是与简玉纱错过了很多,有些她可爱可喜的样子,他都没看到。
    简玉纱正酝酿着怎么说,袁烨反倒先挪开视线,远远地不知道看到哪里去,好像是看对面床的帐子,好像是看帐边垂着的银钩,他声音沙哑:“玉纱,我来是想说对不起。”他又兀自重复一遍:“我对不起你。”
    简玉纱脸上并无惊异之色,她只是抬抬眉毛,轻而易举接受了袁烨带来的结果,她甚至笑了一下,悄悄里藏着如释重负的意思。
    她把茶递给袁烨,温声道:“烈日里赶来,你头发都贴在脸颊上了,水温正好,只当解渴的,喝一口吧。”
    袁烨喝不下去,不过简玉纱递的,他自然要接,便像她说的,一口饮进肚子里,只作解渴用,至于清香还是醇厚,便无从得知了。
    他看着简玉纱的脸,又盯着她的眼睛,却并未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来。
    没有失望,没有悲伤,什么都没有。
    他都不知道他该怎么样才好。
    或许,他应该高兴。
    她不难过,是这件事里,他唯一的慰藉才对。
    简玉纱转了上半身,将旁边的匕首拿过来,放在桌上,还给袁烨。
    袁烨低头瞧着匕首笑了笑,他的话,问得有些苦涩:“这匕首,你压根就没收起来。若是想时时把玩,那也该是放在床头,或者袖子里——这是一早准备给我了?”
    简玉纱没骗他:“是,早打算再见你的时候,就还给你。”
    袁烨的舌头舔了舔牙齿,却碰到了脸颊。
    脸颊是僵的,舌头也感觉木的很。
    他拿了匕首说:“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简玉纱直视着袁烨,平静道:“因为,已经错失过一次机会了,我很知道,第二次仍会错失。我及笄的时候,你没来找我,现在袁家更不会许你提亲。”
    袁烨喉咙灼痛,她及笄之前,父亲母亲给过他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