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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犁雨藏在树下悄然看了会。
    她早知道岳金銮有个怪兮兮的远房表哥, 成日缠着她。
    求之不得的滋味,江犁雨明白,这卫兰颇是现成的棋子,若是不用,岂不可惜?
    江犁雨走到卫兰颇跟前,递给他一方手帕, “你是宝宁郡主的表兄吧,岳夫人那个远房侄儿?”
    卫兰颇见有人来, 用袖子挡住脸上的青紫,但袖子上也全是血,更为狼藉。
    江犁雨刚才远看不知道他流这么多血,唇瓣抖了几下, 嫌恶地往后退了两步,“……拿去擦擦吧,真可怜, 被谁打成这样,岳家人也不护着你吗?”
    卫兰颇放下一半衣袖,幽幽打量她片刻,认出江犁雨是谁以后,柔弱低声道:“我身份低微,不讨人喜欢,加上顽疾体弱,他们成日以欺辱我为乐,看我不能还手便更开心,怪只怪我是个无能废物,若是我体魄康健,想来也不至于……咳咳咳。”
    卫兰颇咳出一口血。
    江犁雨一下弹很远,“你得的病——不是肺痨吧?”
    卫兰颇脸色青白,“……不是,你过来,我不咳嗽就是了。”
    反正也是装的。
    江犁雨这才走回他身边,心里想着,卫兰颇的确是个无能废物没错。
    日后真娶了岳金銮,这小身体能挺过洞房花烛才见鬼。
    不过让岳金銮大婚之夜红事变白事,背上克夫的名声也不错……
    江犁雨转转眼珠子,“你知道我是谁?”
    她在打算盘,卫兰颇也在打算盘,他斜视江犁雨,“知道,江小姐。未来太子妃嘛。”
    江犁雨追太子的事满京城谁不知道。
    因为追不上,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她。
    卫兰颇半是奚落玩笑,江犁雨却当了真,得意洋洋道:“你倒诚实。”
    卫兰颇无语的笑笑:……
    江犁雨没忘记正事,敛去得意,指尖擦去眼角硬挤出的泪水,颤声道:“我知道你爱慕岳金銮,也不怕告诉你让你笑话,我喜欢太子表哥多年,只可惜他眼中无我……他也爱慕岳金銮,这事儿,你不知道吧?”
    卫兰颇错愕抬眸,“太子也?”
    他这些年只知道岳金銮身边男伴不断,却未料连太子都觊觎岳金銮。
    太子可是劲敌……他要硬争,只怕争不过。
    那么眼前这位江小姐的来意,便耐人寻味的多。
    江犁雨演得楚楚可怜,独望明月空泪流,“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倒觉得你与岳金銮颇为登对,你看,她性子高傲蛮横,你温润尔雅,恰可与她互补,况且她嫁给别人,指不定还要去婆家受气,你与她若成了亲,婚后还可以住在岳家,二老看着也放心,你是最知根知底的,又是最亲的表亲,你们二人在一起,是亲上加亲锦上添花,世上难得的良配。唉,可真为你可惜。”
    卫兰颇虽然没见过江犁雨几面,但她这几句话真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这么优秀可靠踏实的男子,岳金銮不嫁给他是她的损失,况且他可是越国公府的沧海遗珠,除了岳金銮,还有谁配得上他?
    “江小姐,你真是卫某的知己。”卫兰颇拱拱手,满眼精明,“你与太子殿下亦是如此,自幼长成的青梅竹马,才貌相配,若不在一起,才是月老无眼,牵错了线!”
    江犁雨激动道:“可不是!”
    她轻咳一声,将澎湃的心情压下去,柔柔弱弱道:“若是你娶了岳金銮,太子死了心,便也愿意娶我了。若是可以,真希望你能帮帮我。”
    卫兰颇心神一动,“我是真想帮江小姐……只是江小姐也知道我现在处境尴尬,想要娶,恐怕不容易。”
    见鱼上钩,江犁雨抬手遮住嘴角冷笑,轻言细语道:“卫公子,是真想帮我吗?”
    “自然。我想娶表妹的心,一如江小姐想嫁太子殿下。”卫兰颇拖长音调,一口森森牙齿形同白骨,“此心此意,绝不后悔。”
    “那卫公子,我有一计,你附耳过来听。”江犁雨展眉,她勾勾手,笑得残忍锋利。
    ·
    “小姐,这是卫公子还你的手帕。”婢女将一方染血帕子递给江犁雨。
    江犁雨嫌弃地掩住口,一眼都不愿看,“还不赶紧拿走扔了,脏的要命,把手洗干净,洗不干净别来见我,没眼力见的东西,这玩意也该拿来给我,瞎了你的眼睛?”
    婢女被骂的战战兢兢,连忙跑走。
    江犁雨扇了扇空气,总觉得空气里都是卫兰颇咳出的病气,恶心坏了。
    她摇摇走到后院池塘边,看见太子身影,脸上的笑还未扬起,又看见太子身边的娇小丽影。
    不知道是哪家来赴宴的闺秀,不长眼睛,居然连太子殿下都敢勾搭。
    江犁雨在心里骂了她千百遍,气冲冲朝太子走去。
    “表哥!”
    太子正和美人赏月,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叫着,情意绵绵快亲上嘴儿了,突然被打断,脸色顷刻沉下去。
    美人被人撞破好事,羞得无地自容,捂着脸跑了。
    太子气不打一处来,回头看见江犁雨,一口火气憋在心里,气得肝疼。
    “原来是表妹,表妹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表哥的心都要被狐狸精勾走了,眼睛里还有我吗?”江犁雨抽泣着戳太子的胸口。
    太子摸着被戳疼的胸,不耐烦道:“行了,别闹了。人都走了,都这么晚,你也该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