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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禁之内不可喧哗,仔细吵了内廷贵人,都进宫这么些年了,规矩还没学会?”
    画脂一看见他,便脸上笑出褶子花来。
    宫人都知道,画脂能这么得意,不是因为岳贵妃和岳金銮疼她,是因为背后有江妃与何泗。
    江妃是太子小姨,何泗是先帝幼年大伴,先帝驾崩,本该出宫颐养天年,可也不知道是花了什么手段,竟还能住在宫里。
    上面看在先帝份上,对他贪污受贿一事睁只眼闭只眼。
    画脂搭住何泗的手,悄悄推给他一枚金镯子,“瞧公公说的,这不是正教小宫女规矩吗,这个嘴巴利害,不打几个嘴巴子,怕是教不会。”
    何泗将金镯子纳入袖中,朝身后的小太监一点头,“没听画脂姑娘的话吗,还不去教教规矩?”
    几个小太监头也不敢抬,立即压着小宫女打起了嘴巴子。
    灯草上前想拦人,却被何泗笑眯眯勾住小手,贪婪地磨着手心肉,“咱们好难见一回,灯草姑娘,我看我和你投缘的很,若是你夜里有空,不妨上我那去品品茶、赏赏月,我那一众徒子徒孙,保准伺候的姑娘舒坦。”
    他说着,将刚收画脂的金镯子推进灯草手里。
    灯草恶心反胃,狠狠甩开何泗堆满褶皱的手,护着小宫女退了几步,“何公公说笑了,夜里我还要为郡主守夜,怕是不得空。”
    何泗失望地点点头,又笑道,“无妨,那下回——”
    “没有下回,郡主离不开我,既然公公徒子徒孙多得是,那便同他们好好品茶赏月玩个尽兴吧!”灯草丢下话,头也不回带着人走了。
    画脂见何泗一脸不快,连忙啐她的背影,“不知好歹的玩意,得了公公青睐,还敢拿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何泗淡笑着转转手上玉扳指,“小姑娘,心思多些也难免。我还要上江妃娘娘那儿去,画脂姑娘自便吧,灯草那儿,劳你多帮我盯着些。”
    “是、是。”
    画脂送走了何泗,谄媚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又朝着何泗吐了口唾沫,“呸,半副身子进了棺材的老色胚,跟你说话我都恶心!”
    ·
    秋后围猎。
    此番不光宫眷,三品之上的官员也被允许携带家眷随行伴驾。
    卫兰颇吵着也要去,考虑到这次皇帝也在,岳家人怕他惹出大事来,让人将他关在院落里读书,为明年的科举准备。
    岳金銮一到,便水土不服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日头西斜已是黄昏。
    她头晕目眩坐起来,发现秦恕背对着她站在床头试药温。
    他端着小盏轻轻抿了口乌黑的药汤,重新递给司桔,“太烫了,再凉凉。”
    司桔苦着脸,“郡主也不知道几时才醒,这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药性都快挥发没了。”
    “去吧。”秦恕只是吩咐。
    岳金銮想说话,但这儿气候干燥,又正值秋日,她睡的久,嘴唇嗓子都很干哑,一时发不出连贯的音节,小动物一样“袄”了声。
    司桔眼睛放光,“郡主醒了!”
    秦恕回过身,扶住她腰将她抱坐起来,又往她身后塞了个软枕。
    “头还疼不疼了?”
    他朝司桔伸手,“药。”
    乌黑的药温度正好,喂到嘴边,可那浓郁的药气犹如沼泽地掀起的泥腥,勾的岳金銮一阵反胃。
    “不喝,好臭。”
    秦恕似乎笑了笑,捏住她的鼻尖,“一口闷下去。”
    岳金銮说什么也不肯喝,秦恕叹着气把药放下,“去让随行的御厨想想法子,能不能把药弄香些。”
    司桔应声而去。
    岳金銮张开手臂,秦恕下意识抱起她放在膝上,“怎么了?”
    秦恕问得很轻,像把她当成冬眠被惊醒的小兽。
    岳金銮勾住他的脖子,闻闻他干净白皙的脖子,“还是你香,要是你是药就好了,你是大药丸子,我一定吃光。”
    秦恕低声道:“胡闹。”
    他抚抚她单薄细弱的背脊骨,“药也能乱吃吗?”
    岳金銮仰脸问:“我不能乱吃药,我可以乱吃你吗?”
    秦恕修长的指尖一路滑到她尾椎骨,“你试试?”
    岳金銮正要亲上他形状好看的薄唇,司桔突然闯了进来,“药来了!”
    她吓得从秦恕怀里滑了出去,满地找鞋子,“我我我鞋子呢?”
    司桔:???
    秦恕闭眼,复而睁开,将地上的岳金銮提回去,阴晴难辨道:“司桔。”
    司桔:“哎!”
    秦恕:“出去。”
    “滚出去。”
    ·
    药里放了花蜜,果然不臭了,岳金銮一口喝光,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药效很快,她一会便生龙活虎起来,缠着秦恕要他带她去外面看傻狍子。
    秦恕为她换上鹿皮小靴,本想着一人穿一只,谁知他换好了,岳金銮还没换上另一只。
    她睁着清亮的眸子眼巴巴看着他,“这个也要你给我穿。”
    秦恕蹲着身子,一手搭膝上,想看她怎么办,“自己穿。”
    岳金銮摇头,“我要你帮我穿。”
    秦恕便帮她穿好另一只,“今年几岁了?”
    岳金銮眉眼弯弯,“五岁呀!”
    秦恕不由失笑。
    换好鞋子,岳金銮跳起来亲了他一口,哒哒哒跑出帐子,“出去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