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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不要整日胡说。”盛宣知无奈,捏住她的手,让她放开自己的腰带,转身无奈说着。
    他的视线落在苏锦瑟脸上,细细打量着,想要看她是不是在害怕,在掩饰,在欺骗他,可落在他眼中只有笑意,还有脸上显而易见的敷衍哄人脸色,那漫不经心的笑意,连夸奖的话大概也没过脑,懒散地夸着。
    “我就是想说,明灯大师怎么来的,你抓的?”苏锦瑟毫不畏惧地仰头看着他,随意问着。
    “若不是你,我还抓不到他呢,明灯大师能在众多搜寻暗杀下活这么多年,本事大得很。”
    苏锦瑟受宠若惊。
    “这么厉害,殿下是如何抓到他的。”
    盛宣知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来,简单说了句:“我与他做了个交易。”
    苏锦瑟哦了一声,也没追问。这交易一听就不是好事,她自然不太像掺和进去。
    “你不想听?”盛宣知不解问着,他抛出一个饵,没想到小鱼不上钩。
    “不听,谢谢,没兴趣。”苏锦瑟抓起腿边的话本子,懒洋洋地说着,撇开太子,自己专心致志地看着。
    “我脸上有让殿下依依不舍的东西吗?”她盯着太子的视线,随意开口调戏着。
    “美色。”
    苏锦瑟翻书的手一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没曾想,一抬头就撞进一汪清浅深潭中,水潭幽深,粼粼波光,琥珀色瞳孔完全倒映出她的身影,深邃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反被调戏的苏锦瑟不争气地红了脸。
    第73章 小事怡情
    自明灯大师来了之后, 军营一直不太平静,苏锦瑟即使整日蹲在太子大帐中也能感觉出气氛不太一样。
    太子早出晚归,军营戒备森严,光是太子营帐门口守卫就多了一倍, 来往脚步声每一刻钟就能经过门口, 铁甲森森, 气势肃穆。
    她只在明灯大师走的那日远远站在在山顶上,看着明灯大师带着他的小徒弟外加一队卫兵风萧萧兮地出了大营, 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大雪寂寥,再也不见其踪影。
    倒不是她不愿最后送他一程, 只是太子布局深谋远略, 既然没有露出这个意思,自己凑上去只怕会坏事,而且她对明灯大师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排斥。
    她总觉得那次她去菩萨庙里求签是被明灯大师牵着鼻子走的。
    “小郎君, 山顶风硬, 该走了。”身后站着张黄门。
    张如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被打了三十军棍, 养了七八天才能下床,一下床就跟在苏锦瑟身边。
    太子面无表情训斥了几句,波澜不惊, 把他吓得两股战战,倒是苏锦瑟一见到他就笑眯了眼,拉着他问了半天, 最后还塞给他一瓶药让她安心养伤。
    一红脸一白脸,把张如九混乱不安的心定了下来,也明白太子究竟想让他做什么。
    可以说太子用自己的狠厉给苏锦瑟磨出一个忠仆。
    苏锦瑟拢了拢披风,看着天色又是要下雪的前兆, 整了整脸上的面具,抱着手炉点了点头,闷着声音说道:“走吧。”
    她刚走到太子营帐不远处,只见迎面走来邹明恩,忍不住在心底骂一声晦气。
    实在是邹明恩这人太难缠了。
    果然邹明恩一看到他,原本拐弯的脚步就直接撵了上来,苏锦瑟只好停在原地,对他行礼。
    “邹大将军。”
    “孟郎君。”苏锦瑟对外名叫孟识,这个假名是太子亲自说的,苏锦瑟头一回听,那脸上的表情不忍猝读。
    论闷/骚,太子殿下还是很有一手的。
    两个互相打了招呼,面面相觑,也不说话,苏锦瑟恨不得拔脚就走,可邹明恩拦在前面又走不了。
    “孟郎君脸上的伤可有大碍。七尺男儿脸上有点疤算不上什么。”他开口寒暄着,视线落在她的面具上,目光如炬,恨不得用眼刀把这张面具破开,看看里面到底是谁。
    苏锦瑟不接招,只是懒洋洋地拱了拱手,扫了一眼邹明恩眼角的痕迹,笑说道:“将军义薄云天,令人钦佩。”
    邹明恩摸了摸眼角的伤疤,露出怀念之色。
    这表情实在稀罕,可苏锦瑟也无心深究。天寒地冻,她不耐烦和这个满肚子心眼的人打交道,找了个借口也不等他挽留就直接溜了。
    邹明恩看着她的背影,眉心微微皱起。
    这个小郎君来的时机太巧了。
    听说,汴京那边有宣太子回京的苗头。
    是汴京的人?还是燕云十六州的人?
    完全想岔的邹明恩一肚子心思回了自己的军营,很快招了自己的心腹:“寿阳那边可有动静?”
    “之前殿下破了辽军暗探营,各州县都在戒严,寿阳因为有苏家七娘子的缘故,越发戒严,我们的人根本探听不了,但是这几日听说七娘子病了,她身边的嬷嬷请了不少大夫。” 姜副将谨慎说道。
    “那群暗探如何?可有动静?”他敲了敲桌面。
    “没有,看模样是要看着我们这边的动静才选择动手。” 姜副将说话小心翼翼,犹豫说道,“毕竟是官家亲诏的太子妃,若是出了差错,太子那边如何交代。”
    邹明恩摇了摇头:“只怕太子猜到一二了。”
    他话一出,姜副将神情惊骇。
    “殿,殿下如何……”
    “无碍,你看殿下不是也没动静吗。苏家七娘子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之前在苏家捧她也是为了竖起靶子,警告苏家,也给汴京营造不务正业的错觉,如今既然有个更大的甜头,用七娘子作为诱饵岂会不可。”邹明恩见他一脸苍白,出声安慰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