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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不打一样,其实也不算反常,不止今天,容辛这几天一直有些不同。他似乎越来越不排斥和自己的接触,也越来越主动, 如果非要说原因的话,只能是越来越熟络后的依赖和放松吧。
赵元琪自动将容辛的反应理解成即将被自己的温柔攻克的表现,不由得心情大好。
“人有什么好看的。”赵元琪的声音柔和暧昧,轻轻的按揉着容辛的脖颈。
容辛今天穿了件纯黑色的高领毛衣,肩颈摸起来又种少年人特有的柔软,却同时又有种紧绷的韧性,很奇怪,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竟然能一起显现在一个人身上,却不让人觉得违和,就像他的冷漠和偶尔的羞赧一样。
容辛似乎被赵元琪揉按的很舒服,脖子下意识贴近他的手,赵元琪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你看那些蚂蚁一样的庸庸碌碌的人,他们其中的百分之八十这辈子都站不到和你我平齐的高度,你看他们还不如多看看我。”
再一次出乎意料,容辛竟然真的侧头看向他。
他们离得很近,赵元琪几乎感受到了容辛温热的呼吸扫在自己嘴唇上,容辛漂亮清冷的桃花眼似乎含着几分疑惑、几分不谙世事的纯净。
赵元琪的心一下子痒的不行,他就像是一头被配偶注意到的雄兽,得意洋洋又急不可耐的在容辛面前展示自己的威力。
“我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强,只要我想,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左右这些人的命运。”赵元琪压低声音炫耀道,“我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赵总自然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容辛淡淡的说。
——四年前,他也是这么站在楼上,随便一指楼下经过的姐姐,就左右了她的命运了吗。
容辛忽的很想笑,四年了,他无时无刻不被姐姐的死折磨着,而杀人凶手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逍遥快活,甚至在四年后的今天,这种凭借权利和欲望随意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想法丝毫没有变化。
如果说在片刻前容辛还有犹豫,现在他已经彻底下定了决心。
“别叫我赵总了,这么久了,叫元哥就行。” 赵元琪阴柔的视线扫过容辛白皙的侧脸,丝毫没有注意到容辛的手指在身侧攥得越来越紧。
“那我是什么?”容辛忽然问他。
赵元琪没反应过来:“嗯?”
容辛垂下长长的睫毛,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耳尖也微微发红:“赵总是金字塔顶端的人,那我呢?”
他这欲拒还迎的暗示精准的刺激到了赵元琪最兴奋的点上,没有什么比这更明显的邀请,赵元琪再也克制不住,揽住了容辛的腰,把他猛地拽近自己。
“你是站在我身边的人,”容辛的细腰摸起来比想象中手感还要好,赵元琪的声音都变了,哑声道,“只要你跟我,金字塔顶端永远有你的一个位置。”
压藏许久的想法终于赤/luo裸的表露了出来,能不能领会其中的深意只听容辛一句话——当然,赵元琪几乎已经百分百确定时机已经成熟,容辛不会拒绝他。
容辛桃花眼底微微发颤。他紧张的时候喉结会上下滑动,让赵元琪馋的恨不得上去咬一口。半晌,容辛终于试探的叫了一声:“元哥……”
赵元琪瞬间喜不自胜了,心里猥琐的想法难以克制,他忽的扑过去,把容辛按在了落地窗上。
啪!
容辛手里的咖啡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美人,等你开窍可真不容易。”赵元琪顾不上地上的碎渣,搂住容辛的后颈,像一只发情的野兽一样狠狠的吻了上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碰!”的一声,那是大门被猛地拽开撞在墙上的声音。
赵元琪吓得立刻就萎了,在他的印象中敢这么推门进的只有他老爹,他慌忙松开容辛回头一看,只见门口冲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
“赵总!这有几份文件要你签字!”裴焰一米九的身高走出了两米八的凶狠气场,把文件往他桌面上一摔。
赵元琪愣了一下,一秒钟后立刻回过味来,气的跳脚,指着裴焰的鼻子大骂:“谁让你进来的!我的办公室是你这种打杂的随便进的吗!”还用这种态度,这实习生吃了熊心豹子胆?!
裴焰皮笑肉不笑:“是赵总让我拿下来的,啊对了,他叫您签完字再上去一趟,说是冷城的业务出了点问题要跟您核实一下。”说完视线看似不经意的扫了容辛一下。
容辛的脸上还有着没来得及散去的红晕,领口的扣子都被扯掉了一颗,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正靠在玻璃上喘息,没看他。
裴焰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如果上一秒赵元琪还想把裴焰剁碎了开除扔出去,下一秒他就完全顾不上了,赵元琪就像是被戳到了死穴,狠狠的瞪了裴焰一眼,说了句“回来再找你算账”,就匆匆忙忙的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冲出去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就剩下容辛和裴焰两个人。
容辛脸上那种羞赧中带着欲拒还迎的红色瞬间就淡去了,把裴焰看的一愣一愣的,第一次知道有人还可以随意调节自己脸上的血色。
容辛淡漠的拢了一下领口,瞬间完成了在“职场新人小白兔”和“高贵冷艳冰山美人”之间的转换,迈过地上的咖啡杯碎渣,坐到了沙发上,用骨瓷杯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水:“冷城业务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