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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黎东有的是治住苏岁安的法子,他说:“行,那别喝了。”
“不!”苏岁安急了,他眼巴巴地看着温黎东,期盼着对方能够松口。然而现在的温黎东对苏岁安心硬了不止一点半点,看他装难过也没有任何反应。
苏岁安觉得温黎东太坏了,怎么能够用奶茶来威胁他呢?
五分钟之后,苏岁安妥协了。
星黛露被留在了车上,苏岁安被温黎东牵着手领进了医院。顶楼走廊里静悄悄,苏岁安紧紧靠着温黎东,老实得很。
苏岁安的主治医生姓段,是一位十分有名望的神经内科医生,去年十二月他前往A国参与经验交流会,也正是因为这样,苏岁安才侥幸捡回来一条命。
苏岁安还认识段医生,因此再次见到他时很快熟络起来,也慢慢愿意讲一些话,段医生是个和蔼的中年人,他很耐心地与苏岁安交谈,接着又带着苏岁安做了一些检查。
温黎东无言地看着这一切,觉得这就是连哄带骗,也不知道苏岁安清醒之后能不能接受这一切。
段医生说:“温先生,具体的报告会在明天发至你的邮箱。”
温黎东犹豫了会儿,问:“他恢复情况如何?”
段医生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算不错。”
温黎东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他大概多久能够恢复记忆?”
段医生有些为难,“抱歉,我无法给出确切回答,只能说苏先生脑中压迫神经的血块正在慢慢变小,如果情况允许,我会再为苏先生进行一次手术,到时苏先生的记忆应该是会恢复的。”
温黎东沉默了很久,他十分明白恢复记忆于两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到时和平的表现将会被打破,苏岁安会回归他热爱的演奏事业,而温黎东也将回归正常的生活。
苏岁安这小傻子却依旧无忧无虑,捧着一杯奶茶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开心得连小尾巴都翘起来。
“苏岁安。”温黎东突然喊住苏岁安。
“嗯!”苏岁安重重应了一声。
“你真的只记得十八岁之前的事情吗?”温黎东问道,不得不说,他这个问题属实为难苏岁安,对方根本就搞不懂十八岁这个概念,他连自己现在多少岁都不清楚。
果然,苏岁安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温黎东,没有办法给出答案,他说:“岁岁记得很多事情的,哥哥最好。”
温黎东蓦地笑出了声,他手指微动,挣扎片刻后还是触上了苏岁安的发顶。他望向苏岁安的眼神十分复杂,似是叹息,“苏岁安,你最好永远记得这句话。”
苏岁安非常开心于温黎东愿意与他亲近,他抬手抱住温黎东,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眉眼弯弯道:“一定记得呀。”
段医生的检查报告写得十分详细,温黎东与他电话沟通了,大致明白了苏岁安的情况。
通话进行到末尾时,段医生出言提醒道:“我建议还是要注意苏先生的情绪变化,毕竟他受到伤害的地方是大脑,我们要尽量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温黎东答道:“好。”不惹苏岁安哭就是了。
同时,段医生还给了一个建议,适当的学习有助于苏岁安智力恢复。
温黎东将这个建议谨记在心,三天后就为苏岁安请了一位老师,老师温柔秀美,苏岁安见了差点儿没直接哭。
“苏岁安,你给我站好。”温黎东沉声道,身上的重量实在太过鲜明,他无法忽略。
“呜呜呜,我不要学习。”苏岁安抱着温黎东不肯撒手,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布满泪痕,他离那位老师远远的,仿若那位文老师是洪水猛兽。
第019章
众人都没有想到苏岁安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温黎东已经逐渐适应了苏岁安的闹腾,王姨却还是每看见一次都心疼一次,文老师则是站在一旁有些尴尬。
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温黎东让王姨先带着文老师去客厅坐坐,自己则是带着哭包岁岁去了书房。
温黎东严肃起来是有些吓人的,苏岁安不敢动弹,但还是抽抽噎噎地表示不愿意去上课,可怜得要命。
“苏岁安。”温黎东猛地往桌子上一拍,发出沉沉的声音,苏岁安立即把哭声憋了回去,眼泪却还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看起来更可怜了。
“不许哭了。”温黎东拧眉道,活脱脱像是高中时期严厉的班主任,不就是念个书吗?这有什么好怕的。
苏岁安不听温黎东的话,一双含着泪的清澈眼眸望着他,小声抗议:“不要老师,不要上课。”
温黎东的态度十分强硬,他找来一个文老师并不是为了跟苏岁安谈条件,苏岁安愿意不愿意都得愿意,于是一下午时间别墅都没了安宁。
温黎东知晓苏岁安就是闹一闹并非真的伤心难过,那两下哭也是装出来博可怜的,因此他并不担心会对苏岁安的身体造成影响。
文老师与苏岁安被安排在了一间向阳的房间里,阳光落满一地,书桌上放着一束白桔梗,微风吹动着纱帘穿堂而入扫过文老师与苏岁安的脸庞。
“祖宗啊!苏岁安,我求求你别哭了。”文曼珊手忙脚乱地给苏岁安擦眼泪,然而却不得其法,苏岁安哭得更凶了,文曼珊简直要给苏岁安下跪。
“你走开,我不要读书。”苏岁安警惕地看着文曼珊,毫无气势地抽噎说着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