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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那么多年, 温黎东与苏岁安的愿望已经十分平凡,不要太多,只要一个温暖的家。
    恢复记忆的苏岁安有些变化又好像没有变化。很多时候还是一副小朋友的模样, 但那双漂亮眸子里透着的情绪又时刻提醒着温黎东这是真正的二十七岁苏岁安。
    由于动手术,苏岁安剃了个小光头,半个月过去,圆圆的脑袋上长了层硬茬茬的头发,苏岁安嫌丑,只要出门就一定要帽子,甚至还央求着李秘书给他买两顶假发来。
    温黎东听后哭笑不得,然后同苏岁安保证他任何模样都是好看极了的。
    “真的吗?”苏岁安可怜巴巴地看着温黎东,又抬手摸了摸那层头发,“你骗我就完蛋了。”
    温黎东可没有骗苏岁安,他这样确实好看。
    苏岁安长相太优越,哪怕是寸头也能有种别的味道。
    醒来之后,苏岁安并没有忘记云珍的事情。
    随着记忆的恢复,当年的事情亦逐渐揭开迷雾。
    当初,安雅云找到了苏岁安,她要用苏岁安的血样去圆谎,而她也成功了,苏喻成了苏家的小姐,那个苏家不小心丢掉的孩子。
    安雅云想要的不仅是苏岁安的血样更是他的命。
    安雅云性子卑劣,却偏偏长了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苏岁安当年心中压了太多事情,神情时常恍惚,所以在安雅云停了云珍的用药时才明白这女人并非善类。
    是了,安雅云起初的确是履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替云珍找了很好的医生,但在拿到苏岁安血样后不久,便停了云珍的药,医生亦被请走。
    这时,是何凝来接手了这件事。
    当年何凝虽然一手将温黎东与苏岁安逼上绝境,却到底是心存柔软之人,在救人这事儿上丝毫不见含糊,云珍的病情这才好说歹说的稳住。
    只是可惜最后也还是没能挽回云珍的命。
    有了那些年记忆的缓冲,苏岁安接受云珍早已去世的这个事实也简单许多。
    而后又陷入另一种自责的情绪中,尤其是在医生给温黎东换药时。
    温黎东哭笑不得,他给苏岁安擦眼泪,“苏岁安,你又不是小朋友,还哭成这样,丢不丢人?”
    苏岁安摇头,眼里带着泪很认真地说:“不丢人。”接着,他又说:“对不起,那天是我任性了。”
    他的眼里含着两弯泉水一般,看得温黎东心里直发软。
    “那就是意外,而且我们这不是没有太多事儿吗?”温黎东笑着开解他。
    看苏岁安还是闷闷不乐的,温黎东又附在他的耳边,轻笑道:“若真的觉得自己错了,那到时候用旁的方式给我补偿我就好。”
    苏岁安一愣,然后立即明白了温黎东的意思,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涨红一张脸,指着温黎东说两个无关紧要的词汇,诸如混蛋之类。
    温黎东也就是嘴上说说,他现在腿还伤着,哪能真的对苏岁安做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二月,天越发冷了起来,雪有的没的下个不停,两人受伤那么大的事情能瞒住一天两天,再久就瞒不住了。
    绒绒虽然有何凝陪着,但还是有些闹着找两位父亲。
    大半个月没有看见两位父亲,他也是会害怕的,某个晚上做噩梦,小朋友就跑到了王姨的房间里头,抱着王姨哭,小朋友哭得实在太可怜,王姨不忍心,于是把事情告诉了绒绒,接着又问温黎东和苏岁安能不能把孩子带去医院见见他们。这当然是行的。
    绒绒被裹成了一个白面团子,因为晚上哭过,小朋友的眼睛还是红肿的,人也是蔫的。他靠在王姨的怀中,小腿一晃一晃。
    “王奶奶,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爸爸们呢?”绒绒无精打采地问。
    “马上。”王姨十分好耐心地解答绒绒的问题。
    绒绒被抱到了病房,一看到苏岁安和温黎东便小跑着去到了两人身边,他好奇的看着苏岁安的头发,又看到了他头发间的伤口,“爸爸,你是不是受伤了?”
    当初瞒着绒绒就是有这样的考量,那时温黎东和苏岁安的伤都很恐怖,每人都裹着白纱布,不把小朋友吓坏才奇怪。
    “爸爸做了一个很小的手术,并不是受伤,”苏岁安捏了捏他的脸蛋柔声说着,“我们没有故意丢下绒绒。”
    绒绒听到这个解释勉强相信了,他撒娇般往苏岁安怀里钻,又奶声奶气地说:“以后要告诉我哦。”
    苏岁安跟他保证一定会记得的。
    被温黎东冷落的那几年还是给小朋友留下了影响,绒绒没有安全感,虽然嘴上说着相信苏岁安他们,到了夜里却不愿意回家。
    于是绒绒就这么在医院住了下来。
    无论怎么处理,医院的被单上都有种消毒水的味道,绒绒躺在上面皱皱小鼻子,说:“臭臭的味道。”
    苏岁安被他逗笑,跟他开玩笑,“那让王奶奶带你回家睡,好不好?”
    绒绒立马改口,“是香的!很香的味道!”
    虽然不好闻,但他还是想要和爸爸们睡一块儿。
    小朋友在两位父亲的包围下很快入睡,他睡得又沉又甜,苏岁安轻轻点了一下绒绒的脸蛋,小声说:“他那时候就那么一丁点儿大。”
    温黎东很快反应过来,苏岁安这是在和他说从前的事情,他静静地听着苏岁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