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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韵城知道他前些年在国外留学,以为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并没有继续问下去。陈韵城自己也拧开盖子,矿泉水流进喉咙里时,才察觉出口渴,于是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宁君延静静地看他。
    陈韵城把瓶口从嘴角挪开时,感觉到唇边还沾了些水,于是侧过身,稍微避开宁君延的视线,用袖子把嘴角擦干净了。
    宁君延这时候问他:“还休息吗?”
    陈韵城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休息,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换我来开?”
    宁君延看着他,仍是说道:“我不累。”
    陈韵城突然觉得宁君延看过来的目光太过于直白了,他忍不住低下头,像是确认矿泉水瓶盖有没有拧紧,把它松开再拧了一次,然后说道:“那我们走吧。”
    宁君延却问他:“要不要去趟卫生间?下一个休息区还挺远的。”
    陈韵城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点了点头。
    他转身要走时,宁君延突然抬手抓了他的手腕,陈韵城吃了一惊,朝宁君延看去。
    宁君延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滑向他手心,拿走了他捏在手里的瓶子,然后对他说:“水瓶就别带进去了。”
    陈韵城只能笑了一下,掩饰自己刚才的诧异,说:“好。”他转身朝卫生间走去,将双手都伸进了羽绒服口袋里,但是宁君延握住他手的触感还是很明显。
    宁君延的手掌和手指都有很粗糙的茧,或许是被手术刀磨出来的,但是他的掌心很热,一点也不像身处在这寒冬的天气。
    从卫生间出来洗手时,陈韵城看到洗手台前有一面很大的镜子,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只是头发挺久没修剪过,搭下来遮住额头显得不太有精神,而衣服也旧旧的,羽绒服里的羽绒大概都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薄薄一层穿在身上也不怎么保暖。
    他很像那种洗车店里的小工,而宁君延就是开着豪车的老板,把车子停在洗车店门口,车钥匙交给他,目光甚至都不会在他脸上停留。
    他们像两个世界的人。
    陈韵城手上的水没地方擦,甩了甩便直接朝停车场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想,如果不是宁君延小时候遇到的那场意外,他们本来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回到车上,依然是宁君延开车。陈韵城坐在副驾驶却没了睡意,睁着眼睛看重复的景色和道路。
    宁君延打开了车载的音乐,都是些很安静的纯音乐。
    陈韵城问他:“听着不会困吗?”
    “不会,”宁君延回答得很简洁。
    陈韵城想了想,又说:“浪费你的时间了。”
    宁君延整个人的姿态看起来是放松的,他看着前方,仍是回答道:“不会。”
    陈韵城说:“你说你的假期很宝贵。”
    宁君延睫毛微微下垂,他神情没变,只是眼里有很浅淡的笑意,从陈韵城的角度根本看不出来,他说:“为了你不算浪费。”
    陈韵城安静了一会儿,缓缓转开脸去看右边的车窗,放在腿边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他想自己不该问的。于是他不再说话了。
    之后的三个小时,车上一直放着音乐,宁君延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没有显出丝毫的疲惫。
    他们只在两个服务站短暂停留,之后便一路沿着高速开下去,赶在中午一点之前,从周彦老家县城的出口下了高速。
    第26章
    周彦老家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县城,县城背后环绕着群山,前方一条大河缓缓流过。
    刚下高速不远能见到沿途几栋高楼,而车子逐渐往县城深处开去,能见到大多还是六七层高的老楼房。
    他们还没吃午饭。
    宁君延问陈韵城:“想吃什么?”
    陈韵城没有回答,他是觉得吃什么都可以,哪怕再在路边的小面馆吃一碗面也无所谓,但是他又觉得太过随意有些委屈宁君延了。
    “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陈韵城最后对宁君延说。
    宁君延点了点头,他减慢了车速在县城的街道往前开,直到在路边看到了一家装修和环境都很不错的中餐馆,才找地方停好车,和陈韵城一起下车吃饭。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餐馆里明明一个客人都没有,宁君延仍是要了一个包间,和陈韵城两个人坐在一张小圆桌旁吃饭。
    “没有小包间了,”宁君延说。
    陈韵城用茶水涮洗碗筷,说道:“这种中餐厅一般不会有两人座的小包间。”
    把洗干净的碗筷放在桌面上时,陈韵城本来想对宁君延说辛苦他陪自己跑这一趟,话还没说出口又担心宁君延回他的话叫他接不上来,最后干脆放弃了。
    午饭的菜是宁君延一个人点的,三菜一汤,有荤有素。
    服务员把汤送上来时,陈韵城拿起宁君延面前的汤碗帮他盛了一碗,宁君延目光一直落在他手上,很轻地说了声:“谢谢。”
    陈韵城只得说道:“不用客气。”
    吃完饭,陈韵城叫服务员结账,服务员却告诉他宁君延在点完菜之后已经把账结了。
    陈韵城顿时有一种有劲儿没处使的无力感,他们从餐馆出来,陈韵城站在路边,问宁君延:“你是不是觉得我穷,所以不拿我当兄弟?”
    宁君延手里拿着车钥匙,本来想要去取车,听见他的问题,转过头来看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