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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司机高价接了笔买卖,卯足了劲一路驾车疾驰,林子闲则坐在后面闭目养神,而三枪则远远驾车跟着。
车出省城一个多小时后,天就黑了。三枪和燕常飞搞不清情况,不敢跟得太近,整个晚上轮流开车跟在了后面不放。
次日天亮后,出租车司机驾驶时间太长,也有点吃不消了,和林子闲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稍微休息一下,林子闲也同意他稍微睡上两个小时。
车到一个小镇停了下来,两人到一家路边店吃了点早餐,随后出租车司机就歪在了车内打盹。
林子闲则到附近的小商店买了包烟,颤抖着手点着了火贪婪地吞吐,可是还没吸上两口,气息稍微一松,便感觉鼻孔一热。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往鼻孔一堵,缓了缓后,松开纸巾发现已经被鼻血给染透了。
又掏出纸巾擦干净鼻子,抬手摁了摁有些眩晕的额头,断断续续喘着粗气慢慢靠在了路旁的一棵大树下,脸色有点难看。不管哪个男人‘大姨妈’来得太频繁了,脸色肯定都好看不到哪去。
不远处的一辆车内,三枪和燕常飞相视一眼,后者眯眼道:“看来他应该是受了内伤,而且还伤得不轻。伤成这样还连夜赶路,他到底想干什么?”
三枪干脆利落道:“换了任何人,第一选项都是尽快疗伤。”
“不错。”燕常飞微微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是找人疗伤,可为什么不去医院,要一路往这边跑?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比医院治病疗伤更可靠……”
两人突然相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道:“白莲教!”
燕常飞神情一肃道:“应该错不了,他是白莲教弟子,而白莲教早就隐匿江湖,他很有可能是去找白莲教的高手疗伤。”
“飞爷,机会难得,我们要不要动手?”三枪偏头问道。
燕常飞有些踌躇不决道:“这家伙一身功夫很厉害,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我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他给收拾了。”
“飞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他可是连路都走不稳了。”三枪说道。
燕常飞咬了咬牙,忽然下定了决心,以拳击掌道:“此人不除,我们就得永远躲躲藏藏,他既然在这个时候撞到了我们手中,就是老天爷送上门的机会,豁出去了,干!”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从腰间摸出了手枪,看了看四周后,迅速给枪管拧上了消音器,子弹直接上趟。
车窗放下,三枪发动车子,朝靠在大树后面的林子闲慢慢开了过去。
倚靠在树旁有些头晕脑胀的林子闲不时微微睁眼,突然从边上停靠的一辆摩托车的后视镜里发现了慢慢逼近的小车,顿时引起了他的警惕,立刻伸出脑袋回头看了眼。
驾车的三枪反应奇快,迅速从窗口出枪,‘嗖’直接就是一枪射向他的脑袋。
林子闲一惊,脑袋一缩,子弹擦着他的脸颊划过,把路边店的招牌打了个窟窿出来,下意识就勾起一旁的长条板凳到手中,挥手砸了出去。
三枪一枪不中,已经是猛然一踩油门冲了过来,前面的挡风玻璃被砸得‘砰’的一声,他已经再次举枪对着林子闲连连开枪射击。
树干上的树皮被打得崩飞出一个个洞眼,林子闲此时的反应速度大不如前,避之不及,胳膊上当即中了一枪,翻身闪进了路边店之间的过道内,迅速逃窜。
“他果然不行了,追!”燕常飞喝了声,和三枪迅速冲下了车,也窜进了小弄内,一路追去。
这个山野小镇的百姓们兴许早就习惯了太平,面对如此动静,有人站在门口左右张望,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有人在打架斗殴,并没意识到是开枪杀人,因为他们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枪声。
街道边的商店后面是一条小溪,林子闲从过道中一冲出,越过小溪,迅速窜进了山林之中,快速奔跑。
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他自己最清楚,放在平时,他压根不会把燕常飞和三枪放在眼里,可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面对那两人很难有什么作为,不逃只有死路一条。
燕常飞和三枪尾随冲入山林,穷追不舍,不时朝前方林木间影影绰绰躲闪的人影开枪。
子弹在林子闲的耳边呼啸,不时打在身旁的树木上啪啪作响。林子闲可谓是苦不堪言,他这一跑,体内的血气顿时翻涌,鼻血不时淅淅沥沥流出,脑袋一阵阵眩晕,眼前的景物甚至有叠影出现,体内的经脉更是胀痛难忍。
消音器会影响枪支的远距离射击精度,燕常飞和三枪在追赶的途中迅速取下了消音器,枪声立刻打破了山野的宁静。
林子闲漫无目的地奔跑,不要命地奔跑,凭着多年的经验躲避身后射来的子弹,林中的枝枝蔓蔓不时抽打在他的脸上,不时划出一条血痕。
他边跑边撕破衣服将胳膊上的枪伤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避免血流过多。名叫林子闲的他,在这片山林内却根本无法闲下来,只能是不停地逃命。
三人你追我赶,急速穿行在这片林中,越深入山中,林木越发茂密,也越发影响了燕常飞和三枪的射杀视线。
这正是林子闲不要命地往密林中跑的原因,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争取到活命的机会,不过同样也阻碍了他逃窜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