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就是背个照相机到处照相的吧？”王梅问道。
    蒙子丹点了点头，王梅又问道：“助理要帮你干些什么活？”
    蒙子丹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帮我打打杂之类的，譬如帮我背照相机，或者买东西，或者打扫卫生之类的。还有就是刚才说的，假如碰上流氓，能帮我挡挡，避免我被流氓欺负就行了。”
    “蒙小姐长这么好看，是容易被流氓盯上哦。”王梅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牛有德恐怕不行啊，他已经在环卫所有工作了，要不你先说说多少钱一个月，我帮你找找别人行不行？”
    周紫薇立刻横牙撕下一块羊肉，咀嚼着说道：“没关系，环卫所那边我有熟人，可以帮你先打声招呼，帮我表姐干完活后，再回去接着上班就是了。我表姐这边给的工资可比环卫所高多了，一万块钱一个月，你问问牛有德干不干吧。”
    王梅立刻瞪大了眼睛吃惊道：“一万块一个月？”
    当地的工资水平也就两千左右，她这小摊子实际上比那些上班的还划得来，每月都能赚个七八千，不过这钱赚得辛苦，又是一家人围着干，平摊到一家人的头上，也不多。可是给这蒙小姐做个助理就能有这么高的工资，顶过她们一家人的辛苦了，如何能不吃惊。
    “嫌少？”蒙子丹疑惑道，她来之前已经打听过当地的工资水平，给再多她也给得起，可如果太扎眼了，恐惹人怀疑。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梅回头看了眼林子闲，扭扭捏捏地低声道：“蒙小姐，不就是打个杂嘛，牛有德是从外地流浪来的乞丐，不是本地人，本地情况不如我们熟悉，你那活我老公老魏也能干，不如让我家老魏做你的助理算了。牛有德他脑子有点问题，偶尔会发病的，我怕吓到你。”她悄悄指了指自己脑袋。
    此话一出，蒙子丹立刻俏脸寒霜，桌子底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气得直哆嗦，差点没气得掀翻桌子给王梅一巴掌。
    她在想这女人说话如此刻薄，也不知道林子闲浑浑噩噩的在这里吃了多少苦头，从林子闲蹲在这里给她家刷盘子就能看出。
    堂堂地下世界的凯撒大帝落魄到如此地步，竟然被一小摊贩贬低得如此一文不值，蒙子丹差点能为林子闲哭出来。
    其实这也是林子闲的报应，谁叫他以前没事就糊弄人家说自己是在美国刷盘子的，这下好了，谎话说多了，真的一语成谶，果然干起了老本行。
    周紫薇看出了不对，悄悄拽了蒙子丹一下，顺手将羊肉串扔在了盘子里，板着脸问王梅道：“老板娘，你确定魏老板碰上流氓真的能保护我表姐？我上次好像看他被人一酒瓶就给放倒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魏福忠父女大概都猜到了王梅刚才低声说了点什么，父女俩那叫一脸的羞愧，如果知道王梅刚才说林子闲脑子有问题，只怕两人会更羞愤难耐。
    林子闲倒是神情淡淡不以为意，早就知道了王梅的为人，所以见怪不怪了。
    王梅也是神情一僵，知道自己见钱眼开过头了，讪笑道：“我就是说出来让蒙小姐考虑下，不行就算了……其实我的意思是，牛有德在环卫所也扫了大半个月的地了，他这么突然一离岗，这工资怎么算，会不会白干了？”
    蒙子丹立马反手拽过斜挂在肩头的挂包，拉开包，从里面拿出一沓现金，拨拉出两千五放在了王梅的面前，多一张都不给，冷冷道：“找个合适的人手不容易，如果牛有德愿意做我的助理，环卫所半个月的工资我付了。”
    有这诚意还有什么好说的，王梅眼睛微微一亮，再仔细询问了点细节后，立刻将钱拿了起来，起身陪笑道：“那我去帮你们问问。”
    来到林子闲身边后，她拉了拉林子闲的衣服，低声道：“她们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小牛啊，这年头老实本分的平头百姓赚点钱不容易，一般人到哪找这好事去，这是你运气来了，就是打点杂的事，就能有一万块钱一个月，辛苦不到哪去，知道不？”
    一家人相处久了，她们两口子对林子闲的称呼也由牛兄弟变成了小牛。
    林子闲笑道：“行，我去干。”
    王梅高兴地把手上的钱塞到了他的手中，“喏，我帮你把扫地的半个月的工资都给争取来了。”
    林子闲又把钱反塞回了她的手中，说道：“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钱就放你这里吧，以后我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你帮我保管，就当是提前预支住宿费和伙食费了。”
    王梅立刻乐得满脸开花，在林子闲胸膛小捶了一拳道：“行，钱我以后帮你存着，要用钱的时候再来找我拿。”她随后又把林子闲往边上拉了拉，从一叠钱中点出了五张，悄悄塞进林子闲的口袋，低声道：“你帮人家打杂，这五百块你放身上备着，穷家富路，在外面跑的时候免得要用时拿不出来让人家看不起，记得省着点花，别大手大脚。”
    林子闲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王梅把钱塞进了口袋里，走了回去对蒙子丹笑道：“蒙小姐，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也答应了，那个，他什么时候到你那去上班？”
    “地方他知道，明天就开始上班，让他今晚开始别扫地了，睡足觉，养足精神，明天早上七点来找我。”蒙子丹说完就起身站了起来，看了林子闲一眼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