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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吉嗯了声道:“不用了,我去见见老朋友,你看好家。”回头又对中年汉子道:“走吧!”
中年汉子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走到贡布面前问道:“是贡布师傅吗?”
贡布合十点了点头,中年汉子立刻双手将支票奉上道:“保爷说了,如果多吉上师愿意跟我走,这张五百万的支票就交给贡布师傅维修寺庙。”
贡布不由一愣,看向多吉,露出询问的眼神。
多吉点头笑道:“收下吧,是那个传过你擒拿手的林师傅给的,他有钱的很,不在乎这几个钱。”
贡布立刻神情一肃,合十鞠了一躬,才双手接下了支票,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三人陆续出了寺庙,中年汉子快步打开了越野车的后门,请了多吉上车,自己则朝肃立合十在旁的贡布点了点头,然后钻进了驾驶位,迅速驾车而去。
贡布面对一路飞驰而去的车影合十鞠躬,身形在碧绿的青海湖畔显得如此的渺小……
远在终南山的林保连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后,终于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童子无尘在院子里摆起了饭桌,来来往往将饭菜摆上了桌,才过来请交谈的二人,“师傅,林前辈,吃饭了。”
林保和微尘居士坐上饭桌后,无尘又帮两人各倒了碗酒,然后肃立在旁。
端起酒碗的林保瞥了眼无尘,不由想起了林子闲小时后,笑道:“没那么多规矩,坐下一起吃吧。”
无尘偷偷看了眼师傅,微尘好笑道:“这是来了客人装模作样,平常这小家伙放肆得很。”回头道:“坐下一起吃吧。”
被人揭了老底,无尘顿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搬了张简易板凳坐下了,指着四菜一汤中的荤菜道:“林前辈,这是我师兄上次打的野猪,我和师傅吃不完就腌起来了储存,你尝尝我做的腌肉好吃不好吃。”
“好,小无尘的手艺肯定要尝一尝。”林保端起的酒碗又放下了,提起筷子夹了块野猪肉纳入嘴中咀嚼起来,咽下后点头笑道:“不错,手艺快赶上你师傅了。”
无尘顿时眼睛一亮道:“林前辈,看在我一番孝心的份上,有赏吗?”
微尘顿时摸着胡须笑眯眯,林保愣了愣道:“你想要什么赏?”
无尘立刻搓着小手,不好意思道:“林前辈,你拿手的功夫教我两手呗。”
林保哈哈大笑地爽快道:“好,等你再大些,根基再牢些,我教你两手。”
无尘立刻鼓掌欢呼,之前小大人的模样全无,小孩的本性毕露无疑……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能干这么多活,估计外面十个小孩加一起也比不了这厮。
林保端起酒碗和微尘碰了个杯,各喝了口酒后,林保边吃菜边问道:“微尘,你那大徒弟哪去了?”
“我让他到深山里闭关去了。”微尘居士随口回了句,又偏头问道:“你准备连夜下山?”
林保点了点头道:“吃完饭给红尘前辈上柱香就走。”
两人边吃边聊着山外面的事情,抱个饭碗趴桌子上往嘴里扒饭的小无尘听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后,天已暮色,天空不时有倦鸟开始归巢。小无尘在打扫饭桌残局,微尘居士手里提了只篮子,和林保向深山中走去。
两人来到一座山顶后,一座由大大小小石块垒砌而成的坟墓孤零零在山顶上,最后一缕夕阳照耀在墓碑上金黄,上书:红尘居士之墓。
微尘居士从篮子里取出了酒菜祭品摆放在墓碑前,林保则点燃了几支香插在墓碑前。前者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后者十指结出莲花印三鞠躬。
微尘居士爬起来后,林保手扶墓碑,眯眼眺望夕阳叹道:“当年要不是我把红尘前辈拉出了山,害他大伤了元气,红尘前辈也不会走得那么早。”
微尘居士淡淡笑道:“师傅没有怪你的意思,他临终前说了,身在红尘虽为隐士,理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老人家是带着笑容走的,没有什么遗憾。”
林保微微颔首,偏头看着他说道:“那些怪物又来了,上次找我徒弟的时候刚好撞上,和他们干了一场。”
微尘居士霍然回头,‘啪’陡然以拳击掌,怒容满面地厉声道:“贼子还敢来我华夏,你怎么不早说,莫非嫌我三尺青锋不利乎!”
林保摆了摆手道:“你别急,当时也是凑巧遇上,我估计这事没那么容易完,到时候少不了招呼你。”
微尘居士凝目看向了墓碑,眼中透着森森杀意。
两人一个盯着墓碑,一个负手眺望夕阳下的苍茫山野,身躯被夕阳渲染得金黄,双双傲立。
沉默良久后,林保转身笑道:“我先走了,小徒就交给你照看了,不出意外,七天之内一定赶回来。”
微尘居士点了点头,林保双臂一振,犹如大鹏展翅,跳下山峰,翻身飘落树梢,一路飞踏而去。
两天后,滇黔两省交界的人迹罕至之地,茫茫十万大山中,一条人影飞跃纵横在其间,冲出绿海,翻身落在一条被云雾封锁的蜿蜒江水边。
站在岩石上,腰上拴了只黑色腰包的林保扫了眼下方的湍急江水,目光落在了一旁连接大江两岸拇指般粗细已是锈迹斑斑的铁链上。他伸手拽住铁链哗啦啦拽了两下,随后弹身而起,足尖点落在铁链上,一路踩着摇摇晃晃的铁链飘然横渡大江,不一会儿就落身在大江对岸,消失在对面茫茫大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