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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行淡然道:“你没有权利跟我谈条件。”
方有才呵呵笑道:“张处,你不能以势压人呐。何况话也不是你这样说的,咱们是执法人员,一切以法律为准绳,违法的事情谁也不能逼我做。”这算是摆明了立场,坚决不配合。
师月华一听这话,美目圆睁,就要站起来发飙。林子闲却伸手拉住了她,微微摇头,示意让张震行去处理,如果张震行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国安也不用到处去办案了。
张震行冷冷盯着方有才,后者回视一眼,哂笑不语,不动声色地坐在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震行缓缓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证件,推到了方有才的面前。
他对他们这些人的道道心知肚明,一看就知道方有才所长和谷新平乡长是一个利益团体的人。
不过贪污腐败不是他该插手的范围,一旦国安插手贪污腐败上的事情,会在整个政坛上引起轩然大波,将会引起所有利益团体的反抗。什么东厂和锦衣卫之类的大帽子会一顶顶扣下来。
可以这样说,许多人都害怕这个国家机器下的最强侦查机构,一旦国之利器插手,对许多人来说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自然要抱团给这个国之利器划定使用范围,觉得贪污腐败之类的事情还是交由司法检查机关来处理比较好,坚决反对他们越过界。
所以有些时候,哪怕是国安掌握了某些证据,也是没办法摆上台面的,因为实在太敏感了,最多是移交给司法机关自己去处理,至于处理结果怎么样,那是政治上的事情,国安也无权插手。
方有才慢腾腾拿起证件放眼前一看,神情瞬间一僵,瞳孔骤缩,慢慢看向张震行。
他能看懂证件上面的意思,从打头的编号上可以看出,对方不是地方驻守的国安人员,而是直属于中央的……谷乡长究竟干了什么,竟然惊动了高层人员直接来查?
张震行已经从腰上摸出了一把手枪,子弹直接上膛,起身站起,走到方有才身后,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方所长,我不是吓你,任何妨碍我工作的人,都可以以叛国罪论处,你的领导也救不了你。一定级别以下的干部,只要敢妨碍我的工作,我可以不经请示直接击毙!你死了不过是我上交的一份报告而已,这是国家和人民赋予我的权利!”
其实他不想在地方上随便暴露身份,可是对方非要不配合,他也只好如此了。
之前还对方所长满心愤怒的师月华,此时看到这场面后,那叫一个觉得解气,原来拿枪的家伙是有杀人执照的那类人。林子闲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岳家成、丁凯和马文军都看傻了眼,看着张震行拿回方有才手上的证件塞入口袋内,三人虽然没看清是什么证据,不过方有才的反应和张震行的话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几人可谓是一个个胆颤心惊,人家连方所长都能说杀就杀,杀他们这些小喽啰就更不在话下了。
方有才已经是一头冷汗,生怕对方手中的枪一不小心会走火,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张处,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你先把枪放下!”
张震行不为所动,枪口一顶,冷冷说道:“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没兴趣,我只查我要查的案子,现在只需要你一句话,配合还是不配合?”
“配合配合。”方有才满口应下,对方亮明了身份,他也知道国安不会管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虽然和谷乡长很铁,但是碰上了这些人,他也只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张震行收枪,直接说道:“问问谷乡长在哪……方所长是有办案经验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能够不打草惊蛇。”
边上立刻有人把方有才的手机递了过去。
方有才擦了把冷汗,拿起手机迅速拨通了谷新平的电话,结果提示关机,再打他家里的座机电话。
谷新平的家在县城,一般下班后都是直接回县城的,没什么事情很少在乡里过夜。
他家里的电话是他老婆接的,显然和方有才也很熟悉,双方客套一番后,谷新平老婆也很诧异道:“老谷不在家啊,他不是在乡里开会吗?”
方有才敷衍两句挂了电话,又问对面的马文军等人,“你们乡里今晚有会?”
马文军和丁凯相视摇头道:“没听说,谷乡长下午就回县城开会去了。”
方有才不由苦笑,已经隐隐猜到了谷乡长干什么去了,于是又翻到乡里计生办主任蒋凤萍的电话拨了出去,结果也是关机,一下就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回头对注视自己的张震行说道:“谷乡长可能和乡里的计生办主任蒋凤萍在一起,不过现在联系不上,无法确定在哪里。”
此话一出,丁凯和马文军都神情古怪地互相看了眼。
张震行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一起,有什么根据吗?”
方有才苦笑道:“蒋主任是乡政府的一枝花,和谷乡长的关系比较特殊,他们两个都关机了。”
话说的比较隐晦,但是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蒋主任和谷乡长有一腿,现在可能不知道在哪里厮混。
张震行沉吟了一会儿,迅速作出了判断,“联系谷乡长的司机,看看他知道不知道。”
方有才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本还想暗暗维护谷乡长一把,可眼前的张处长是个明白人,大多司机都是领导的生活秘书,对领导的行踪是再熟悉不过了,谷乡长怕是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