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同样蒙着布的林子闲哭笑不得道：“前辈教训的是，要不……咱们换一换位置，您到后面去清土？”
    “年纪轻轻不许挑肥拣瘦！”孙二娘喝斥一句，不过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还是把林子闲的话向前面转达了过去，顺带问了问还要挖多久才是个头。
    没一会儿，林保的话又远远从前面转达到了后面。
    林保也考虑到了实际困难，距离太远清土出洞不是个办法，让林子闲先把后面的土就地平铺，能分担一点土方算一点，只要能猫着身子过人就行了，然后再逐步向血族学习，土堆高就堆高，留点空间透气，别把大家给憋死就行。
    至于孙二娘问的还有多久才能挖到头，这个林保真心无法给出答案。
    这样一来，林子闲果然轻松省力不少，只需刨土就行了，不用再来回折腾。
    越往前挖，林子闲越庆幸，幸好当初没跑来寻找古墓，否则就算找到了……尼玛，光这工程量就不是他和绝云还有小刀能吃得消的，只有干瞪眼的份。也只有这么多高手云集在一起才能有如此快的进度。
    一群人挖啊挖，也不知道挖了多久，反正前前后后的人都累得够呛，一个个汗流浃背。
    只是前面的血族是开挖夯实的硬土，后面一群人是挖松散的黄土，这是一个优势，双方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拉近。
    不过血族在晚上的优势也慢慢展现了出来，林保等人的手电光渐渐变得黯淡了不少。
    “不好，手电快没电了，大家的手电省着点用，间隔着灭一半留一半。”林保在前面向后面大声喊道，自己手上的手电光先熄灭了。
    林子闲下意识摸了摸别在后腰的手电筒，心想幸好自己多留了一手。
    许久以后，林保突然喊道：“大家都停一下，安静！”
    从前到后刨土的人陆续停下安静了下来，灰头土脸的素一大师耳朵微动，林保露出侧耳倾听的神色，大家也都隐隐听到了前方传来的稀里哗啦挖掘声。
    靠山王愣了会儿神后，突然嘿嘿笑道：“不用说了，那群老妖怪就在前面，也还挖着。好家伙，只怕那些老妖怪做梦也没想到这条隧道能有这么长，估计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吧？”
    “瓮中捉鳖，正好！”林保狞笑一声，伸手拨了拨靠山王，“你到后面缓缓劲。”回头大声道：“素一大师，您的修为高，就由您来开路，咱们也好尽快追上那些老妖怪。”
    灰扑扑的素一大师没答应，也没反对，脸上蒙着僧袍袖子上撕下的布片静静走来，人擦人地走到了最前面，一双大手飞快向后捣土。高手就是高手，比练鹰爪功的靠山王速度快不少，如果不是空间限制了行动，可能会更快。
    林保朝靠山王使了个眼色，靠山王心领神会地向后退开了点继续刨土。
    他看到了林保眼中闪过的精芒厉色，已经猜到了林保的用意，让素一大师在前面快速开路只是其次，防备的是素一大师又护着那群老妖怪坏事。
    如果真是这样，只怕林保手中的宝剑不会手下留情。
    在这狭窄的空间内，林保凌厉无匹的剑气估计素一也挡不住，又没地方可躲避。
    后面的人又继续刨起土来，都不吭声了，大家和林保认识不是一年两年了，都知道林保不是善茬，稍一琢磨便知道林保对素一动了杀心。如果素一不胡乱插手还好，否则林保绝对会痛下杀手！
    而且这里都是自己人，就算把素一给宰了，也没外人看见，到时候有无数个理由搪塞少林那边。
    在场这些人除了素一大师外，没谁是真正大慈大悲的人，哪个手上的人命不是最少超过两位数，就连多吉喇嘛和雁秋师太也保持了沉默，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这些人绝对都是和林保站一起的，如来佛祖也不管用。
    虽然还在继续刨土，手提宝剑不放的林保也还会不断催促大家快点，但是大家都暗暗警惕了起来，气氛隐隐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孙二娘暂停了手中的活，后退到林子闲身边，在林子闲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让林子闲做好心理准备。
    林子闲闻言大吃一惊，老头有可能要向素一大师下杀手？
    素一有多恐怖，林子闲当然清楚，他不认为林保能是素一的对手，双方毕竟不是一个档次上的，老头只怕会有危险。
    孙二娘看出了他在担心林保会在素一手上吃亏，眼中不由闪过赞许之色，这小子也不枉老鬼一番心血调教，白莲教算是后继有人了。
    他们十七家历代都是和白莲教共生共存的，有着相互依托的关系，世俗的一些麻烦一向是白莲教帮他们解决，白莲教后继有人，也意味着他们十七家可以继续稳定的传承下去，这是孙二娘希望看到的。
    她拉着林子闲指了指狭窄的隧道空间，做了几个手势，让林子闲明白了林保的剑气在这种环境下占绝对优势。
    林子闲默默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刨土，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忧。
    孙二娘也走回前头继续刨土去了。
    处在中间位置的火荆棘慢慢挪向前，挤到了靠山王的前面，就在林保后面刨土。
    火荆棘有着一些做杀手锏用的霸道暗器，在这种情况下他在靠山王前面更加合适，一旦有什么意外，他的暗器可以辅助攻击，和林保互相配合，能将素一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