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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看到的再次验证了自己得到的消息,林保可谓是怒极反笑,当场仰天怒笑不止,戳指宋南风怒喝道:“孽障!”
宋南风见师傅气成这样,还当是自己用枪指着师傅的原因,当即把枪给扔了,赶紧跪在了地上:“师傅恕罪!”
林保踱步走到他面前,沉声道:“宋南风,我问你,你可曾为了保护袁世凯那个卖国贼而打伤江湖同道?”
宋南风一惊,这才明白师傅为什么而来,当即跪在地上抬头辩解道:“师傅,请听我解释,世人多有误会,袁兄并非卖国贼,而是另有苦衷。”
“袁兄?你竟然称那举国公愤的国贼为袁兄?”林保再次仰天狂笑,指着徒弟气得直哆嗦道:“我只问你,你有没有为了保护那国贼而残杀江湖同道?”
宋南风一脸苦楚紧咬牙关不语,谁知林保再次喝道:“有没有?”
跪在地上的宋南风艰难点头道:“有!可师傅……”
“呀!”愤怒到了极点的林保暴喝打断,当即一掌拍了下去。
宋南风瞪大了眼睛没做任何抵抗,也没有躲避,谁知自己师傅并没有手下留情,悍然一掌拍在了他的头顶上。
砰!一掌之下,宋南风头骨碎裂,倒在血泊中抽搐而亡,临死前瞪大的眼睛似乎仍充满了难以置信,可谓死不瞑目。
林保亦是哆嗦着看着自己的手掌,在那老泪纵横。
十几年含辛茹苦的调教,视若己出,终究是结束在自己的一掌之下。他仍能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衣衫单薄面黄肌瘦的孩子冻得直哆嗦地跪在自己面前叩头,叫了声师傅便倒下了……
边上抱着小孩惊呆了的妇人终于失声惊叫,跑来跪倒在宋南风面前,抱着痛哭流涕,哭得撕心裂肺,怀抱的婴儿也哭得更加响亮。
就在这时,又跑来五六名提着刀剑冒雨赶来的年轻人,一看到屋里的情形,都失声惊叫道:“兄弟!”
有人提刀指着林保无比愤怒道:“恶贼!拿命来!”
这五六人和宋南风的交情显然不一般,直接联手而上,要为宋南风报仇。
几人身手也算得上是同辈人中的翘楚,然而根本不是林保的对手,不消片刻便将几人给打得死的死伤的伤。
林保正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下手可谓毫不留情,正要赶尽杀绝之际,突听后面传来女人的娇喝声:“住手!”
仅剩的两名汉子已经是踉踉跄跄,嘴角挂血,连站都站不稳了,眼看就要命丧于林保手下,看到林保身后女人的动静后,一个个惊叫道:“妹子不可!你带娃儿先走,我们拼死拖住他!”
林保霍然回头,只见跪在宋南风尸体前的美妇人已经捡起了宋南风丢掉的洋枪,枪口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一脸的伤心欲绝道:“二位大哥住手!他乃我丈夫的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是父要子死,身为弟子又有何怨言?师傅!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看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放过我丈夫兄弟的性命!”
那两名汉子也惊住了,没想到杀死宋南风的人竟然是宋南风的师傅!
谁知林保反手指来,“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妇,还有脸为他人求情,你以为我还会留你性命吗?”
美妇人泪流满面地摇头道:“我死不足惜,只是为我丈夫不明不白的惨死抱屈,然而世人众口铄金,师傅更是成见已深,我一妇人有口难辩。究竟我丈夫是不是助纣为虐,后人自有是非公断,非我一妇人能左右,来日方长,师傅拭目以待便可,何须我颠倒黑白。”
“妖妇住口!谁是你师傅?”林保暴怒。
美妇人凄惨摇头道:“别人怎么说我丈夫没关系,我只知我丈夫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只是可怜我苦命的孩子……我夫妻纵有千般万般的不是,可是孩子无罪,求师傅看在和我丈夫师徒一场的情分上,放我孩子一条生路,给我丈夫留下一点骨血,只要我一条命能换来我孩子一命,贱妾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师傅您!”
话声刚落,‘砰’枪声响起,一朵血花溅开在美妇的太阳穴上,美妇怀抱着孩子应声倒地。房间里死沉,只有孩子的哭声凄厉……
“妹子啊!”两名大汉手中的刀剑‘当啷’落地,两人悲恸痛哭着跪了下来,外面风雨中的雷电隆隆。
林保也惊呆在了原地,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刚烈……这样的女子像是别人拿来勾引自己徒弟的女人吗?
美妇自杀殉夫,终于用自己的鲜血让林保冷静了下来,他再询问那两名汉子,方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
当初宋南风等一干好友结伴游历天下时来到了朝鲜,一日在海边突见一群人纵马狂奔,虽然都穿着便装,但是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官军。
忽见领头一人勒马面对波涛汹涌的海天停下,突然英气勃发地挥鞭指天,大声道:“我袁慰亭向苍天起誓,有生之年必以富国强兵复兴我泱泱中华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豪气冲天的话让附近的宋南风等人大为欣赏,于是上前去结识,才知这人竟然是袁世凯。
不到朝鲜的国人不知道袁世凯在朝鲜的威名,袁世凯可是那位提枪率先冒死冲锋陷阵平定朝鲜叛乱的铁血将军,又在朝鲜血战击败日军威震日本国,此时正总督整个朝鲜,可谓是整个朝鲜的土皇帝,朝鲜君主见到他也要低头哈腰,在朝鲜权势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