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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后面的张震行有些无语地偏头看向窗外,就当自己不存在好了,前面那位办事的风格透着邪性……
科技时代有一点不好,就是通讯手段太过发达,这边刚发生的事情,远在华南帮总舵的邱健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林子闲直接闯进公司抓走了韩丽芳让他隐隐感到不妙,他和韩丽芳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跑不了你也蹦不了他。
他在华南帮的突然崛起,离不开韩丽芳从美国的突然回归相助。
一旦韩丽芳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事情,他邱健要吃不了兜着走。
收起电话后,站在月门外的邱健看了眼后院花园亭子里坐一起的岳月和柳甜甜母女,自己的父亲正陪侍在旁一脸微笑。
他突然赶回华南帮不为别的,自然是听说了小刀和柳甜甜的事情后觉得自己又有了机会。
他不否认自己很喜欢柳甜甜,但那是从前,自从柳甜甜和小刀结了婚有了夫妻之实后,若说自己还有多爱柳甜甜,连他自己也骗不过去,他没有喜欢二手货的嗜好。
身为一个仆人的儿子,他有着另类极端的自尊心,家奴的身份已经在他身上打上了烙印,再弄个捡破鞋的名声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可是想出头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柳甜甜上任老帮主孙女的身份对他很重要,岳月客卿的身份对他更有不小的帮助,只要做了岳月的女婿,在和其他大佬沟通方面,大家都要给点面子是肯定的,这层关系至少能让他少奋斗十年。
他和小刀从小就不合,现在双方更是见面就眼红,他不指望雷雄真能不顾父子之情扶他起来打压自己儿子。
他现在经常后悔当初怎么会和小刀闹到如今的田地,可是有些东西说不清楚,小刀从小就看他不顺眼,一直嚣张跋扈地戳他的软肋。
这事他一直想不明白,小刀从小对别人都很豪爽大方,唯独对他一点都不客气。
他有时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看小刀的眼神泄露了什么心思,因为他从小就知道柳甜甜是自己将来的女主人,一直在做柳甜甜的小跟班,可是柳甜甜总喜欢往小刀身边凑,大家都知道她长大后是要做小刀老婆的,这让他很是愤愤不平。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小刀带着一帮小孩把他给打得头破血流,那时候雷雄还不是帮主,他哭着找父亲去告状。结果他父亲把他拉到一旁哭了,说是自己不该有非分之想而害了儿子。
大概的意思是雷雄当时想上位,想借两家早年指腹为婚的理由把小刀和柳甜甜娃娃亲的事情给公开定下来,说白了就是雷雄想借柳老帮主的力上位。可父亲好像为此多嘴了,结果传到了雷雄夫妇的耳朵里,于是从那以后小刀就处处针对他邱健,父亲怀疑是雷雄夫妇故意教唆小刀这么干的,让父亲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有非分之想。
总之小孩打架,闹到大人那里,大人也只是把小孩给骂一顿,没谁会当回事。
可是小刀哪怕是被家长给骂了或打了,回头又会继续找他邱健的麻烦,而小刀越闹,帮内的叔叔伯伯见到小刀喜欢拍拍小刀脑袋的人似乎也越多了,帮内聚在雷雄身边的人似乎也越来越多了。
大家为什么都喜欢坏小孩?他当时非常想不通。
他还小,父亲的话当时记得的并不多,等他长大后再问父亲,想弄个明白,可父亲又闪烁言辞不再提这事,顶多只会叹息一声说雷雄已经是帮主了。
他现在只能怪自己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不知道隐忍。
现在想想,雷雄如果要弄死一个家奴的儿子,只怕到时候帮内连个帮他冒泡的人都没有。
有时候想到这个他半夜都能从噩梦中惊醒,他现在还需要岳月这棵大树庇护,不管柳甜甜现在是不是破鞋,只要能娶到柳甜甜就能把自己和岳月绑在一起,也就同样能和另外一位客卿白露堂拉上关系,因为两位客卿因为身份的原因,同进退的时候比较多,有两位客卿的照拂,其他大佬也要给三分面子,雷雄也不会轻举妄动。
花园亭子里和女儿下棋的岳月耳朵微动,偏头斜睨了眼从月门外匆匆离去的邱健,目光再回到棋盘上,微微摇了摇头。
邱健离开柳家,驾车直奔刑堂大爷孟雪峰的家。有些事情他不好直接找帮主告状,但韩丽芳是帮内大佬孟雪峰的外甥女,做舅舅的不会看到韩丽芳被林子闲给抓走了不管……
海边的小码头,吊机正哗啦啦地把沉入海底的小车给吊起。
停车在旁的林子闲摔门下车,向尾随下车的张震行要了根烟点上,迈腿侧身坐在了车子的引擎盖上,曲一只腿,膝盖架着一只胳膊,夹烟在嘴上有一口没一口地看着吊机的动作,丝毫不理会车内的韩丽芳是什么感觉,就是要让她看清楚了看明白了。
坐在车内的韩丽芳看着哗啦啦流水吊上岸的车子,嘴唇咬的死死的,亲眼看到沉入海里的车又被弄了上来,自己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自己好像被扒光了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湿漉漉的车子四轮落地后,林子闲回头对张震行说道:“让他们回避一下。”
张震行微微一点头,走去跟几名警察打了声招呼,几名警察立刻带着人离开了码头。
这时单腿坐在引擎盖上的林子闲才回首向车内的韩丽芳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