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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年春节前后,各地少管所都会有一些改造先进少年犯学习交流的活动,就像是去年石市少管所的春节联欢晚会,就是由鲁省少管所一起举办的。
而今年鲁省少管所已经发来函件,希望石市少管所的一些改造先进分子,能去他们那边做一些交流报告,胡保国已经同意了。
秦风有钢琴的特长,并且都是在少管所内练习的,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看点。
胡保国原本打算再过半个月就带秦风和另外几个人一起前往的,眼下秦风自己跑掉了,胡保国也只能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了。
想了一下这件事的可操作性,胡保国说道:“老爷子,就是这法子,我也只能保证十天内不露馅,过了这时间,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载昰点了点头,说道:“十五天吧,要是十五天内不回,你就说他半路逃跑了,最多就是个处分!”
给胡保国出完主意后,载昰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幅《幽兰竹石图》,说道:“行了,这东西你拿去,换点钱照我给你开的药材再买一些!”
听到载昰的话后,胡保国苦笑了起来,看着床上的老人,说道:“老爷子,您这儿的东西,可……可都变卖的差不多了,这……这值得吗?”
别人不知道,但胡保国却是心里清楚,这半年多以来,载昰将这满屋子的古玩尽数变卖了出去,足足卖了一百五十多万元。
在九十年代初期,虽然万元户已经很常见了,但百万元户可是凤毛麟角。
只是这一百多万看着不少,但载昰所开的那药材单子,却是个无底洞,里面仅是浸泡身体用的一副药就需要四五万块钱,一百多万也就维持了半年多一点。
“我都半截身体入土的人了,要这些钱干嘛?”
载昰摆了摆手,说道:“小国子,虽然我没将你收入门下,但你我好歹也算有些师徒的缘分,日后有可能的话,你要多照顾下秦风!”
说到这里,载昰顿了一下,在屋子里四处看看了,接着说道:“小国子,我也没什么东西给你,等我老了,这套家具就给你吧,这玩意是好东西,你以后缺钱的时候可以卖掉。”
“唉,我说老爷子,您说这些干嘛啊?还是多保重身体,我去给您煎药……”
胡保国叹了口气,这岁月是每个人都无法抵御的杀手,想想自己少儿时,面前这位老人是如何威风,几十年过去,也是风烛残年了。
给老人煎完药,陪着载昰说了会话之后,胡保国回到了所里。
九十年代初期的少管所,制度并不是那么严格,所长责任制的情况下,胡保国想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向别人汇报,这事儿操办起来并是不困难。
给当年一起蹲过猫耳洞的一位生死兄弟打了个电话,胡保国在值班登记本上做了个备注,然后把手下几个中队长招来开了短会。
鲁省少管所要求改造先进分子交流的事情,所里的几个中队长也都知道。
所以当胡保国提出要带秦风先前往豫省一位老战友所在的少管所进行交流,也没什么人提出异议,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至于胡保国什么时候带秦风离开的,管教们也没怎么注意,只是他们不知道,胡保国倒是真去豫省了,只不过是找老战友喝酒去了。
在豫省呆了一个星期,胡保国还是火急火燎的赶回了石市,当然,他没敢在所里露面,而是躲在了乡下老家,等着秦风给自己打传呼。
这种度日如年的日子,胡大所长并没有过几天,在第十天的时候,他终于等到了秦风的传呼,连忙开车赶到火车站接上了秦风。
“臭小子,下次再敢偷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看着穿的人模狗样的秦风,胡保国就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中的囚服扔到了后座,说道:“还不赶紧换掉?”
“谢谢所长!”秦风默默的接过了衣服,把身上的夹克衫换掉之后,开口问道:“我师父身体怎么样了?”
“老爷子没事,你以后少惹他生气就行了。”胡保国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秦风,不由摇了摇头,看这小子那眉头紧皱的模样,想必是没什么收获了。
胡保国猜的不错,秦风此行,的确是一无所获。
从少管所逃出之后,秦风脱了警服找了地方埋掉之后,就在一处人家“顺”了身衣服和三个小碗,然后步行到了火车站,摆了个地摊。
秦风的地摊很简单,就是将碗口朝向地面,在三个碗中放一个石子,然后用手变换碗的位置,猜出带石子的碗为赢,猜错为输。
在秦风的脚下,还踩着一张百元的大钞,看上去很是诱人,俗话说财帛动人心,没多大会,摊子就四周就围上来一圈人。
拿掉了脸上的面具,秦风看上去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想占他便宜的人并不少,只是下了几把注之后才发现,这孩子的钱并不好赢。
赢了大概有七八十块钱之后,还没等火车站周围的那些地头蛇前来找麻烦,秦风就收摊离开了,当然,他自己画的那张百元大钞也是必须带走的。
之所以有这么一出,是秦风和师父的约定,他此行不能用盗门的手法去偷钱,而只能用千门技艺,猜石子只不过是最简单的小把戏罢了。
“骗”之一字,其实就是在利用人们贪婪的心理,只是在秦风面前,那些下注的人,无疑都在给他送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