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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在这市场里,除了市场管理员之外,李天远还发现,这里还混迹着一些体型彪悍的年轻人,在维持着古玩街的秩序。
“嗯,你还没笨到家,这里应该是有人罩着的。”秦风点了点头,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但凡人气旺盛的地方,一定伴随着小偷小摸,崇仁宫作为几乎能和京城潘家园齐名的老牌古玩交易场所,自然也是众贼聚集的所在。
不过经过这两天的转悠,秦风也看出了些端倪,那些蟊贼们,偷的大多都是外地游客的钱包,但对于本地真正前来淘宝捡漏的人,却是极少下手。
在昨儿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像是退休教师的老人,叫嚷着自己钱包丢了,没过十分钟,他丢失的钱包就被送回到了管理处,里面一分钱都没有少。
由此秦风可以判断出,这个古玩街,是被某个势力占据着的,就像是古代称霸一方的大豪一般,想要在这个地盘上讨食,必须得到这个地头蛇的认可才行。
“风哥,要不……咱们把这里给打下来,那么多家店铺,这一个月得收多少保护费啊?”
听到秦风的话后,李天远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脑袋瓜不如谢轩灵活,除了打打杀杀之外,不知道自己还能帮上秦风什么忙。
“打个屁,你一双拳头能打几个人?别人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你!”
秦风没好气的瞪了李天远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少惹事,这里不是石市,当心别人把你装在麻袋里直接沉江了。”
秦风并不是在吓唬李天远,他最初的时候,也是以为这个社会是有法制来维护的,包括自己的入狱,都是法制社会的体现。
但自从拜在载昰门下之后,秦风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江湖。
江湖中人,大多都游离在法制之外,这并不是说法律对他们就没有约束力了,但是这种约束力,却显得有些薄弱。
打个比方说,杀人偿命的道理谁都懂得的,但死了人之后,总归是要苦主报案,然后公安才会进行侦破,正常的流程就是这样。
但是江湖仇杀或者清理门派,苦主往往都不敢出头的,因为他们需要遵循江湖上的规矩,那就是事不入公门。
如此一来,即使有一些恶性案件被警方立案,但他们在侦破过程中,往往很难得到死亡家属的配合,有些甚至就找不到苦主,对案件的侦破会造成极大的困扰。
花费了巨大的精力财力,但很多案子仍然得不到侦破,这样就使得公安系统每年都要将多宗案件挂起来,时间长了也就成为了死案。
津天市自从清朝开埠以来,就是鱼龙混杂之地,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外乡客被丢入到海河之中。
就凭李天远那三脚猫的功夫,如果贸然去动一些人的利益,怕是用不了几天就会人间蒸发掉了。
“风哥,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李天远被秦风的话吓了一跳,走起路来也没那么昂首挺胸了。
“咱们不惹事,也不至于怕事……”
说着话,秦风抬头看到一家经营文房四宝的店子外面贴着张店铺转租的字条,眼睛不由一亮,抬脚走了进去。
这家店铺有二十多个平房,在房间正中摆了个镂空的红木木柜,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而在四周靠着墙壁的地方,则是挂满了字画和宣纸毛笔。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坐在木柜面,听到有人进来,头也没抬的说道:“买什么?自己看吧,所有的东西都打八折!”
秦风打量了下这间铺子,暗自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我买几张宣纸,您能介绍下吗?”
“学校练毛笔字没必要用宣纸吧?”
年轻人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秦风的时候还很正常,不过当他的眼神扫在李天远身上时,顿时变了脸色,开口说道:“我这店子已经准备转让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是不是看到我爷爷死了,就想欺负人?”
“欺负人?”秦风闻言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就是来买东西的……”
“你……你们不是袁家的人?”年轻人的目光盯在李天远身上,嘴里嘟囔道:“长成这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哎,我说小子,会说话不会啊?长这样是爹妈给我,关我屁事啊?”
李天远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揍人,却是被秦风一把拉住了,转身对那年轻人说道:“我这兄弟面丑人善,你总不能以貌取人吧?”
“不是袁家的人就好……”年轻人被秦风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这里面的东西你们随便挑一件吧,就当是我赔礼了。”
“这位大哥,我看你这铺子位置也不错,干嘛要转让啊?”
秦风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开口问道:“还有那姓袁的是谁?难道这里也有欺行霸市,你可以报警啊!”
“报警有屁的用处?在这三不管的地方,谁敢惹老袁家?”
秦风的话似乎勾起了年轻人的恨事,也让他忽略了秦风那张略显稚嫩的脸,没好气的嚷嚷道:“他们昨天才在我家门口挂了个死狗,警察上门有什么用,杀狗又不犯法……”
年轻人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不过在秦风的诱导下,到是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讲了出来。
原来,这个年轻人姓莘,单名一个南字,要说莘南和秦风的经历到是有些相似,在莘南十一岁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双双亡故,好在还有个爷爷与他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