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异世怎可不发明?
第二天,听说洁西卡要住在这里,玛琳高兴得不得了。周文犹自不甘心,旁敲侧击的提醒她,这件事得先问过文斯的意见。却被洁西卡一句:“爷爷很高兴我住这里。”给堵住了嘴,郁闷半天。
吃过早饭,不管周文万般不情愿,洁西卡强行拉上他往外走:“跟我去巡视领地,你这个领主成天吃饱了就窝在屋里,成什么样子。”
“大姐,我昨天才到,好歹让我休息个十天半月…”周文冲她叫苦连天,却被洁西卡冰冷的眼神一瞪,吓得噤若寒蝉。
一路上居民纷纷向洁西卡亲热的打招呼,显然她在这里很得人心。由于周文昨天的表现,他也赢得众人热情的欢迎,让他这个领主倍感颜面有光。
目前领地周围的魔兽活动还不频繁,加上没到草药的收购时节,因此几乎看不到冒险者和药材商人的踪影,算是洛维尔的“淡季”。几家药材和装备商店都显得毫无生气,街上也全是领地的居民。
小镇的居民都非常随和,鲜有尊卑观念,这都要归功于前任领主加里.洛维尔,虽没有值得称颂的政绩,但他却成功的在领地内建立起和睦大家庭一样的良好氛围。
经过洁西卡的介绍,周文对自己的领地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由于整个领地不足2千人,加上前任领主将很多事放手让居民自己作主,整个洛维尔领除了领主和管事,居然再没有别的官员。每到交税时,大家都很自觉,反正领地的税率低到无可再低,洛维尔家历代都是有名的穷鬼领主。
“等等,税率怎么低到这种程度?”虽然丝毫没有领主的自觉,不过关系到自己的腰包和收入,周文还是忍不住问道。
洁西卡解释道:“领地偏僻又闭塞,收入来源也少,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勉强吃饱饭。若不是这样,每年不知多少人会流离失所。”
说着两眼一瞪:“怎么,一回来就想加税?”
正有此意的周文闻言吓了一跳,赶紧陪笑道:“怎么会,别把我想得这么坏嘛。”顿了顿,他又喃喃道:“不过这么下去不行啊,得想办法提高收入,让大家过得好一点才行。长久的贫穷,迟早会让大家对领地失去信心。”
听到这话,洁西卡惊异的看着周文,眼中异彩连连,但嘴上却毫不客气:“说得这么好听,你有办法么?”
周文确实没办法,刚才那番喃喃自语也是以一个现代人的观点,无意识的话罢了,毕竟这在21世纪,是人人知道的道理。
洁西卡从他的沉默中读到这个意思,脸上闪过失望之色。这时刚好路过梅茜大婶的“独角兽”旅店,看到周文,活泼的朱莉连忙跑了出来。
“领主大人,昨天的事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哈哈哈,好说好说。”没想到误打误撞会有这么好的反响,周文大感得意。
向洁西卡打过招呼,朱莉拉起周文的手:“领主大人,去店里吧,妈妈说要做顿好吃的,当面感谢你呢。”
“哈哈哈,好说好…”周文被捧得飘然欲仙,正要答应,一瞥眼看到洁西卡不豫的脸色,赶紧改口:“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做,昨天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样啊…”朱莉脸上闪过失望之色,随即像想起什么,又高兴起来:“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搅领主工作,再见。”言罢蹦蹦跳跳的回到店里招呼客人。
望着朱莉曲线美好的背影,周文暗叫可惜,小姑娘这么主动,自己还要硬起心肠拒绝,真不符合自己一贯的作风啊。
“怎么,又想打朱莉的主意?”洁西卡在一边不冷不热的说道。
周文吓了一跳,暗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看看洁西卡的脸色不像生气,他故作愤然道:“你怎么总是这么看我,都告诉你昨晚是个误会了。”
“哼!”洁西卡不屑的哼了一声,径直走前。片刻,又淡然道:“想不到你居然连冒险者公会的人都敢抓,倒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搞不清她话里的意思,周文只好再一次感叹“女人心海底针”,摇摇头跟上。
随后洁西卡带他见了小镇里几家药剂店和装备店的老板,这已经算是洛维尔唯一的“商业产业”了。这几家店都不大,主要供应来领地内的冒险者和怪物猎人,并负责收购居民采集的药草卖到外面,是纳税大户。
就算以周文的外行眼光,也看出店里那些刀剑护甲都是些陈年旧货,品质绝对不怎么样。他不禁心里暗叹,想不到领地真的穷困至此。
见面时周文曾偷偷暗示过几个老板,想收点见面礼。可惜他们都老实巴交,对周文的暗示懵然不知,让他好一阵郁闷。
回到大街,天色已近正午,周文肚子饿得咕咕叫,想起朱莉的邀约,正要去独角兽旅店好好吃一顿。忽听有人叫道:“快,有矮人在卖东西。”
心下好奇,周文和洁西卡循声过去,街角已围了一大群人,闹哄哄的很是热闹。费力排开人堆,只见一个矮人靠墙席地而坐,面前铺开一大张皮毯,上面零零碎碎的摆满武器,饰品和不知名的小玩意儿。
这矮人和周文熟悉的形象没有两样,手脚粗短,身体结实,穿着朴素的皮衣,浑身风尘仆仆。一大丛黑色的胡须盖着半张脸,在他身边放着一柄巨大的双刃斧,一个旅行用的背包垫在屁股下,显然是个游走四方的旅行者。
矮人的大本营在大陆东南边的庞拉丁山脉,其余地方也分布着很多小部落,他们足迹遍及整个大陆,四处寻找优良矿藏。由于矮人是极好的工匠,随身贩卖的武器饰品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做生意又言而有信,因此很受欢迎。
“我是伊克族的曼森,这些都是我做的,正宗矮人制造,如果有兴趣,都来看一看啊。”矮人操着熟练的通用语招揽着生意。
努力回忆昨晚看过的关于矮人的书,周文知道这个曼森并不属于庞拉丁的矮人王国,而是来自散布于大陆的小部族。就像吉普赛人,他们四处旅行,漂泊不定,锻炼武艺或者寻找优质的矿藏,旅费则靠这样贩卖自己制作的小玩意儿筹集。
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矮人,周文大为好奇,他像第一看到大熊猫的老外般,左瞧右瞧,不住嘿嘿傻笑。很快他异样的神态就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很多人已认出他就是新的领主大人,无不奇怪的交头接耳。
洁西卡大感尴尬,暗中拉了周文袖子好几次,周文却置若罔闻。矮人曼森也注意到周文,他眉头大皱,瓮声瓮气的道:“这位客人想买什么?”
哪知周文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拉他的胡子。洁西卡立刻脸如死灰,果然,曼森勃然大怒,猛然跳起:“你想干什么?”
周文一下惊醒,心里不由暗暗叫糟,早听说矮人将自己的胡须看得珍若生命,看来果然是这样。他连忙解释:“啊,不,我只是…妈呀!”
却是曼森不由分说,一把执起那柄和他一样高的双刃巨斧。围观的人见势不妙,一哄而散,让周文孤零零的和暴怒的矮人面对。
刚才还叫得那么亲热,转眼就溜个一干二净,都是些无情无义的家伙,周文愕然看着空空如野的四周,愤然想到。这时一声大喝,曼森已挥斧劈了过来。
“小心!”见周文还在发楞,洁西卡一把推开他,拔剑格挡。
她的刺剑哪是巨斧的对手,刚一接触细长的剑身就被折断,幸好洁西卡反应灵敏,才没被斧头砍中,但仍被斧头的冲力给顶出老远。
“对不起,我们没有恶意,请听我解释!”她急忙大叫。
“废话少说!”曼森正在暴怒中,哪里肯听,挥斧又上。
当!一柄巨剑从天而降挡住斧头,却是克雷斯不知什么时候已带人赶来。两人都是力量型,这一下对撞立刻爆出一声巨响,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兵器的优劣却高下立判,克雷斯的巨剑被崩开一道大口。
挡住矮人,克雷斯转头问道:“怎么回事?”
洁西卡惊魂未定的指着周文道:“这个傻瓜想摸矮人的胡须。”
“什么!?”克雷斯露出错愕的表情,随即就被裹进矮人的斧影中。
有克雷斯挡住曼森,洁西卡冲周文怒道:“你想害死大家吗?”
周文满脸委屈的忸怩道:“我是第一次看到矮人嘛,所以…”
洁西卡拿他没法,只好将注意力转回场内。这时克雷斯和曼森已战作一团,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兵兵作响,更比赛喉咙大似的不住大喊。
看着一旁束手旁观的守备队员,洁西卡皱眉道:“你们不去帮忙么?”
“放心,洁西卡小姐,这个矮人不是队长的对手。队长不想伤他,正在耗他的力气呢。”副队长波奇笑嘻嘻的冲她道。
别的队员则不住打气叫好:“好啊,队长加油。”“快,这矮人快不行了”…
片刻,一声大喝,曼森跳出战团,拄着巨斧不住喘气,显然体力已到极限。克雷斯则扛着巨剑笑嘻嘻的看着他,满脸轻松。
“怎么样,要不要再来几个回合?”
“臭小子,你很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曼森摇了摇脑袋。
“啊哈哈,就是嘛,大家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周文心中有愧,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哪知看到他,曼森眼中怒色再起。他闷哼一声举起斧头,似乎想再冲过来劈人,但看到像个食人魔一样拦在身前的克雷斯,唯有作罢。
洁西卡没好气的走上在周文屁股上一踢,正色对曼森道:“这个愚蠢的家伙是本地领主,只因他从没见过尊贵的矮人,刚才才会失态,请你原谅。”
被叫做愚蠢的,还是家伙,周文大感不忿。不过祸是自己惹下的,他唯有忍气吞声,乖巧的道:“是,刚才是我不对,请你原谅。”
曼森气消了一些,但还是气鼓鼓的。洁西卡瞪了周文一眼,意思是看你惹的好事。周文心中一动,诚恳的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阁下今后在我的领地内,卖东西可以不交纳任何费用。洛维尔领内的山脉,也随你勘探,怎么样?”
果然,这么一说,曼森立刻裂开嘴大笑起来,刚才的怒气不翼而飞,显示出矮人爽快直率的性格。终于搞定这家伙,周文松了口气。
事情解决,曼森立刻席地坐下开始兜售自己物品,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不由让周文感叹矮人神经的粗大。很快居民又围过来,恢复热闹的场面。
走出人群,周文不好意思的对洁西卡道:“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洁西卡哼了一声:“没办法,要是让你死了,叫我上哪儿再去找个愿意到这里做领主的笨蛋。”
她奇怪道:“你在阿尔姆克读了那么久的书,怎么会连矮人也没见过?”
周文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又露出个破绽,赶紧岔开道:“你的剑断了,我看曼森那儿有几把不错的剑,就让我买把赔你好了。”
洁西卡果然被分开注意力,她不屑道:“领地资金只有400枚金币,矮人的东西又出了名的贵,与其让你充阔佬,不如想想怎么用到更有用的地方去。”
“什么,400枚!?”周文失声惊呼,他总算了解自己这个领主穷到什么地步了。
大陆的通用货币是金银币,相互比值大概为20:1。虽然对普通人来说,一枚金币已算不少,但对一个领地而言,400枚却少得实在离谱。要知道,一把好一点的钢剑,至少就要20枚金币以上,装备一名标准步兵是50枚金币,骑兵则是200枚金币。也就是说,周文的全部财产,只能装备八名步兵,还养不起。
难怪这些守备队员都像强盗了,洛维尔居然穷到这个地步,周文满脸呆滞的反复盘算,怎么看自己也像是被骗来的。难怪当初离开阿尔姆克很久,文斯那老狐狸才肯透露一些领地的情况,这么说索尔一听到文斯找他回来继承领地就昏倒,也是这个原因了。哪想却被自己撞上这个倒霉事。
不理胡思乱想的周文,洁西卡问克雷斯:“你们怎么在这儿?”
波奇急急的道:“领地这一阵都没下雨,庄稼已经出现缺水的迹象。鲁亚大叔正组织人手挑水抢救,他说再不想个办法,今年的收成都难保,你和领主大人快去看看吧。”
洁西卡一听勃然色变,她立刻道:“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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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到镇外,这里已聚集了上百人。洛维尔领属于多山的丘陵地形,适合种植的平地很少,因此庄稼都种在与河流平行的两侧坡地里,与坡下河水相距3、4米高。炎炎烈日下庄稼全耷拉着叶片。人们拿着盛水的工具不断跑到河边盛水浇地,但人手太少,距离又远,收效甚微。
叫过一名40来岁的壮汉,洁西卡急切的道:“鲁亚大叔,庄稼怎么样了?”
鲁亚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抹一把,他回答道:“好久没下雨,庄稼快不行了。再不想办法的话,今年大家都可能挨饿。洁西卡小姐,能再找些人来帮忙吗?”
洁西卡为难的道:“这时候家家都有自己的事,大叔你看这两天会下雨吗?”
鲁亚望望头顶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黯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两人说话时,周文却径直走到田边望着下方的易尔河。他发现,这一段的河床很窄,因此水流湍急,加上落差并不是太高,正是安装水车的理想位置。
想也不想,他随口道:“怎么不安一辆水车,这样提水再多的人也不够。”
洁西卡和鲁亚一起愕然望着他,秀眉一剔,洁西卡奇怪道:“什么是水车?”
什么?这下反轮到周文一愣,这么这个世界连水车也没有吗?想起自己以前最大的爱好就是手工制作,水车折椅船模这类精巧而又不复杂的玩意儿本就做过不少,一个大男人每逢假期就喜欢独自一人窝在家里摆弄模型,为此没少被朋友嘲笑。
虽然没做过真正的大型水车,但关键零件都印在脑子里,只要稍微费点功夫应该能整出大致设计图,到时再交给工匠实际操作就成了。
想到这儿不由信心大增,他对洁西卡道:“这个你就别问了,现在你马上组织人手挖蓄水池,时间不多,马马虎虎能引水就成。剩下的交给我来做。”
“挖水渠?你疯了,河水在下面好几米,你又不是水系法师,怎么把水弄上来。不帮忙就一边呆着去,别在这儿添乱。”洁西卡没好气的冲他摆摆手。
嘿,这丫头,居然把自己当成只会吃闲饭的二世祖,看来今天不露一手,还真没法在她面前抬起头了。周文脸一板:“我是领主,叫你们挖渠就挖渠,有什么后果我来负责。”
他的话倒一点没错,这些田本就是洛维尔家的私产,租给领地内的农民耕种收取租税。他的确有权决定怎么处理。
洁西卡却压根儿不买他的帐:“如果庄稼渴死了,你负得起责吗!”
“你…你……”周文那个气啊,却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犹豫了一下,克雷斯低声求道:“洁西卡小姐,领主大人这么说,他一定有办法。咱们就先挖渠吧。”看来昨天周文的表现,让克雷斯对他很有信心。
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开口附和,倒不是他们都相信周文,而是现在实在没有办法,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瞪了周文好一阵,洁西卡一跺脚:“好,我就听你的。不过要是庄稼渴死,今年让大家挨饿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周文拉过鲁亚低声吩咐几句,人们纷纷回家拿工具开始挖渠,就连守备队没当值的队员也自动加入,毕竟这些田地为领地内大部分居民提供了食物。
周文则径直回到领主官邸,不理洁西卡的抗议,关上书房大门,开始用自制的简易标尺和圆规设计水车简易图。好在他常做这些玩意儿,对构造还算熟悉,工具虽然简陋,但经过一个通宵的不懈努力,终于把水车的图纸大致画出。
将图纸举到窗中射入的初阳里,周文深深的打了个呵欠,满意的看着这份心血之作。说起来,自从迷上网络游戏后,自己已很久没这么认真的去做一件事了啊。
书房外隐隐传来一阵吵闹,跟着嘭的一声大门被踢开,洁西卡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尴尬,不及阻止的玛琳。
画好图纸,周文心情大好,他笑眯眯的看着洁西卡:“什么事啊?”
洁西卡怒道:“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大家努力了一天,你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怎么,大话出口就害怕了么?我问你,你究竟有没有办法?”
周文得意一笑:“慌什么,对了,你给我把领地内最好的木工和铁匠找来。”
洁西卡定定的看着他,一副想发作又强自忍耐的模样。终于,她一咬牙:“好,我倒要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要是故意耍人,我、我就…”转头走出。
看着洁西卡怒气冲冲而去的背影,玛琳担心的对周文道:“索尔少爷,我好久没见洁西卡姐姐这么生气了。”
周文冲她挤挤眼睛:“玛琳啊,我的肚子快饿扁了,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个小时后,围着周文的图纸,领地内最好的几名铁匠和木匠大眼瞪小眼,脸上都露出为难之色。周文心感不妙,他小心问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互相看看,一名铁匠干咳一声,低声道:“领主大人,这个…水车,老实说我们以前都没见过,你要我们3天内就做出来,实在有点…”
“那你们说要多久?”
盘算良久,那铁匠小心翼翼的道:“大概…要一个月吧。”
靠,一个月,有这时间,庄稼都可以当柴火烧了。这些家伙,真是靠不住啊…周文郁闷的想到,要是有熟练的工匠就好了…等等!
“快,去把那个矮人给我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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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在一名守备队员的带领下,矮人曼森大大咧咧的走入领主官邸。
“找我什么事?”
周文也不跟他客气,将图纸甩过去:“能做出来吗?”
曼森接过,眼睛立刻瞪大,目不转睛的看了好半晌,他动容道:“锻造之神啊,好巧妙的装置,这是取水用的?”
暗道不愧是天生的工匠,居然一眼就看出水车的用途。周文问道:“如果我给你足够的人手和材料,你多久能做出来?”
曼森毫不犹豫的道:“顶多后天。这图纸画得不太标准,很多地方的比例都错了,我要稍微修改一下。”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工匠种族,一眼就看出周文用临时拼凑的绘图工具所画图纸的错误。
看他兴奋的模样,就知他已被这具新奇的机械完全吸引,现在就算用刀架着他的脖子,大概也不能让他放弃了。
“好,事后我会给你两百枚金币做报酬,一切拜托了。”周文眉开眼笑。
“带曼森先生去镇上的铁匠铺,吩咐大家全力帮助他”周文吩咐道。
曼森心不在焉的挥挥手,对周文提及的报酬毫不在意。低头死死盯着图纸,他的心神已全部放在上面,一路把官邸内的家具撞得东倒西歪。
解决水车的制作问题,周文立感轻松不少,先美美的补了个瞌睡,他再慢悠悠到镇边察看挖水渠的进度。不知谁将曼森答应制作水车的消息泄漏了出来,大家见矮人对领主设计的奇怪机械居然这么着迷,信心不由又加了几分。
两天后,近千名镇民早早的来到河边,等着看工匠们架设领主设计的奇怪机械。由于领地内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大家都显得很兴奋,不住议论纷纷。
“你们说,领主大人发明的这个水车,真能把河水引到岸上吗?”
“肯定可以,咱们的领主大人,可是被老领主从小就送到阿尔姆克学院学习。那里都是王国最聪明的人,听说咱们领主的成绩年年都是第一。”
“那天领主拆穿那几个魔兽猎人的阴谋,我就看出来啦。”
“哼,我不相信,领主又不是魔法师,凭几块烂木头搭的东西就能让水往高处流?等着瞧吧,呆会儿肯定要失败。”一个男人撇撇嘴道。
他的话立刻招来一阵反驳:“我说你小子,要是引不上来,庄稼干死,大家挨饿你好高兴啊?”
“快看,来了!”
不知是谁首先一声发喊,众人齐齐转过头,刚好看到在曼森的指挥下,十几名身强体壮的守备队员,吃力的抬着巨大的水车向河边走来。
矮人不愧是狂热的锻造种族,这两天他就像着了魔一样,一头栽在铁匠铺里,不眠不休的制作水车。几个最难的部件比如齿轮,更是他凭着高超的技艺一捶一捶打造出来。在他的带动下,一群工匠硬是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将一架4米多高,巨大无比的水车给制造出来。
很快,在曼森的指挥下,守备队员们用绳索将水车竖在事先架好的石台上,再牢牢固定。当最后一块契子被拔出,巨大的水车叶片被河水冲击,在数千双眼睛期待的目光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缓缓转动起来。
河水被叶片带上半空,随后落入底部铺有石板的简易蓄水池中,溅起一片清亮的水花。随着叶片不住带水而上,池中水位不断升高。
“喔!”随着一个人的欢呼,顷刻间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整条河岸全是兴高采烈的人。他们手舞足蹈,拥抱着身边每一个人,岸边成了欢乐的海洋。
受到欢乐气氛的感染,连洁西卡也忍不住抱着玛琳,后者更雀跃欢呼得像个小孩子般。将这一切看在眼内,周文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自己设计水车,初衷不过是不想洁西卡小看自己,顺便解决灌溉问题。哪知竟会带给众人这么大的欢乐,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看着身边每个人的笑脸,周文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原来带给别人欢乐,是这么快乐的事。
这时洁西卡放下玛琳,转身张开手,看样子是想学别人拥抱身边的人,哪知她旁边正是周文。两人打个照面,俱都一愣。
保持着呆愣的拥抱姿势,洁西卡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模样,首先回过神来的周文暗道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
“啊,我好高兴啊!”大叫一声,周文张开手主动扑了过去。
“不要!”哪知洁西卡惊呼一声,竟下意识一脚踹了过来。
瘁不及防,周文立被踢出老远。在地上滚了一圈,他心头叫苦,想不到洁西卡对自己成见这么深,居然在这种气氛下还保持着警惕。
“啊,你没事吧?”连洁西卡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想把周文扶起。
“领主万岁!”终于有人将注意转到今天最大的功臣身上。
“领主万岁!”一时间,所有人都转身向坐在地上的周文欢呼起来。
洁西卡和被她半拉起身的周文愕然看着岸边齐声欢呼的人群,两人真切的感受到人们由衷的感激心情,在如潮的欢呼面前,洁西卡不由痴了。
领主万岁…是啊,自己不就是他们的领主么。瞬间,周文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只需做一件小小的事,就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快乐啊。
这一刻,周文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已不只是那个误入异界的倒霉鬼周文了,还是洛维尔的领主索尔.洛维尔。
背负着数千人的生死存亡,数千人的喜怒哀乐的堂堂一领之主!
突然想起自己那个时代,因自己业绩太好而寻机把他开除的上司,周文在心里默默的道:“看着吧,主管,你不是嫉妒我的能力么。我就在这个世界干一番事业,就算你看不到,我也要证明我比你强百倍!”
“领主万岁!”这一天,高声呼喊传遍洛维尔每一个角落。
至此,在人们眼中,这个从阿尔姆克回来的少领主,是个有如魔术师般的神奇人物。第一次,他们对洛维尔的未来有了一丝希望。
“从这一刻起,再没有周文,我就是索尔.洛维尔!”周文,不,索尔这么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