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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千万不要在惊鸿面前说起半句。在她的心目中,你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费尽心思给你调养身体。要是你出了半天差池,简直难以想象她的心里会多么伤心。”赵一铭严肃地看着叶彦宁,“就是老夫,现在也不敢和自己身体过意不去,因为老夫能感觉到她心里是将我当作了亲人,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老夫岁数大拖累了她,可是有人在,她的心一天也能安定下来。”
说这话的时候,赵郎中其实一半为了劝解叶彦宁,一半说得却是掏心窝子的话。
只是来了京城几个月,可他清楚叶惊鸿和叶彦宁是真的拿他当作长辈来敬着了。
“爷爷放心,我知道的。”叶彦宁郑重地回答,对于在危难时刻不断帮助自己的老人,他也是十分敬重。
抛开自己的私人感情来说,就是冲着父母在临终时,将叶家所有暗桩交待给赵郎中,赵郎中就足以担当起他和叶惊鸿的孝敬。
叶惊鸿在马车上也暗自思量,鲁国公府到底邀请她的用意。
也许后续的合作在鲁国公府眼中是一种赏赐,可是她却并没有什么兴趣。
无论是酿酒还是种田,其实都是被憋出来的,并不是她的喜好。而她真正的喜好现在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显现出来。总的找合适的机会给敌人致命一击才行。
不是为了素未谋面的叶家父母报仇,只是想除掉暗处的敌人,她和叶彦宁才能真正的安定下来。
所有不和谐的危险,她都要扼杀在摇篮中。
也许,有机会和鲁国公府合作也未尝是一件坏事情。
想到这儿,叶惊鸿微微笑了起来。
马车在明媚的阳光下缓缓地行驶着,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她坐在马车里此刻倒是成了悠闲的看客。
望舒和望月看到她出神地盯着大街上的人,都很识趣地没有出声打扰她。
“二公子,到了。”片刻,外面响起了承德的声音。
“嗯。”叶惊鸿懒洋洋答应一声,然后身手敏捷地跳下了马车。
望舒和望月站在她一左一右,像两尊大佛似的,保护着她。
“你们在外面候着,要是吃饭的时候我们不出来,你们自己轮换找地方吃饭。”叶惊鸿轻声交代一声。
“二公子放心,小的出门已经带了饭食出来。”承德低声回报,他是第一批跟着叶惊鸿同甘共苦的人,知道叶惊鸿这个主子是真心关心他们。
叶惊鸿点点头,然后带着望舒和望月开始往鲁国公府走去。
别说,鲁国公府的客人还蛮多的,老老少少、贵人下人络绎不绝,站在门口迎客的管家模样带着小厮,正一丝不苟地微笑着迎客,顺便检验客人带来的请柬。
冲着这份热闹,叶惊鸿也能感受到今天鲁国公府这场宴会等会儿是多么热闹了。
“请问几位是哪个府上的?”看到叶惊鸿带着望舒望月过来,管家客气微笑着问。
叶惊鸿身上穿的不算太华丽,款式却很新颖,将她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加耀眼,人看起来也更加得温雅斯文。
看着面生,管家拿不准她的身份。
“望舒,请柬。”叶惊鸿淡淡地吩咐下去。
望舒冷冷地将怀里的请柬拿出来,然后递了过去。
“原来是叶公子,请进。”管家接过请柬瞄了一眼,顿时面上堆满了笑容。
可是作为曾经的商场精英,叶惊鸿还是看出了他眼底中的鄙视。
商贾在哪里都是被人歧视的。
叶惊鸿不难过,也不意外。她像没有任何发现似的,带着望舒和望月进门了。
鲁国公府真不愧是大家,整个庭园足足有五进,里面的花草楼榭亭阁样样齐全。
所有的客人都被安排在了花园中。
作为三公之一的陆家,庭园很大,光是花园里的湖泊就足有十来亩地大,里面的荷叶已经偷偷地冒出了头。
岸边柳树成行,各色珍贵的花卉随处可见,就是假山的造型都是与别府不一样。
整个府里张扬着富贵华丽。
有钱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叶惊鸿暗自思索。
客人很多都很认识,很多人聚在一起三三两两说着话,男女分开,不远处亭台走廊中聚集的都是年轻的姑娘,而这边湖边则围聚着年轻的男子。
至于岁数大一些的人,则很少见,可能是坐在了屋子里了吧。
叶惊鸿现在的身份是男子,而且很年轻。
她不声不响地坐在了湖边的一块石头上,这个位置既没有远离人群,却也没有融合到人群中。
她就这么独特而安静地看着湖里的鱼,倒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林小姐,上一次林阁老得到的绣品据说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珍品,你肯定是亲眼见过的,是真的吗?”不远处有人往这边走来。
叶惊鸿微微一抬头,就看到一群小姐带着丫头婆子往靠近湖边的亭子走来。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鹅黄色的漂亮小姐,她正一脸羡慕地看着身边一位穿着湖绿色裙子的姑娘。
由于她这个位置离亭子还有一些远,所以,叶惊鸿并没有急着离开。
“扇子两面的图案一模一样,那字也是极好的。祖父说过了,当今世上还没有任何人能越过的。”林小姐笑眯眯地微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