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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二人面面相觑,陆言安道:“今日大哥正在家里,你……怎的找他?”
楚玉摇头道:“这事不能告诉你,我需得见了陆大人才能说。”
陆言安思索一下后道:“那你跟我来吧,这时候大哥应当在书房,我带你过去。”
楚玉笑笑道:“那便多谢了。”
陆言安这次没有带扇子,准备敲她的头发现够不着,便悻悻地放下了手。
陆知安正在书房练字,听到陆言安带着个女的过来书房,有些不解又有些生气,干脆的放下笔道:“让他们进来吧。”
楚玉跟着陆言安进门后见着了坐在书桌前的陆知安,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陆栩洗三时,只匆匆一个照面,连有没有说话她都忘记了。
陆知安对这个做事有些不按常理的女子有些印象,淡淡的问:“有事?”
陆言安咬了一下舌头,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还没说话就听楚玉道:“楚玉有些话想对陆大人说,恳请陆大人摒退他人。”
陆知安还没说话,陆言安就惊道:“你疯了,你和大哥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传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楚玉看着他道:“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总归是不会让陆大人吃亏的。”
陆言安有些无语,看着他大哥,陆知安想了一下,挥手让他出去了。
陆言安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拖着步子往门外走去,关门后迅速趴在门上侧着耳朵偷听,奈何书房是重地,隔音效果不错,耳朵都伸长了还是没听到什么声音。
楚玉待陆言安关门后咚的跪了下去,好在天气冷了,地上铺了一层毛毯,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陆知安挑了一下眉,只听楚玉道:“楚玉向来只跪祖宗父母,今日一跪,是希望陆大人能伸把手救救宁巧娘。”
陆知安道:“这事听说过,可这是曹宁二家的家务事,你要跪也应当去跪宁大人。”
楚玉道:“我虽未见过宁大人,可也了解一些事,如果跪他能有用,当初宁巧娘的事情就不会让我知晓了。”说罢便将昨日见到的通通告诉了陆知安。
陆知安道:“我虽则有些同情,可这事与我无关,于公,曹大人官阶比我高,我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对上他,于私,这是他们家事,万没有下属能管上级家私的。”
楚玉抬头直视陆知安道:“我虽不懂政.治,可也知道审时度势,曹府与陆府虽不说势同水火,但也绝对不是盟友,若能把曹家拉下马,对你、或者对你们而言,绝对有益无害。陆大人应当比我清楚,本朝官职多,差遣少,等着看曹家笑话,痛打落水狗的多的是。”
陆知安从旁边拿了一本闲书,慢条斯理的翻看着,淡淡道:“你倒是敢说。”
楚玉道:“当今太后把持朝政多年,官家渐长,难免会有权势相对的时候,曹知府的年龄和官阶,绝对不是官家扶持起来的,那么他便是太后的人。”刘太后在后世是与吕后(吕雉)、武后(武则天)并称的人,可她死后,赵祯还是换了大批的官员。
陆知安把书扔到桌子上冷哼道:“刚说你胆大,你倒是越来越无忌了!”
楚玉也不接话,又道:“都说天家无父子,况且他们还不是亲母子……”
只听哐的一声,陆知安惊得直接站起身把桌上的砚台碰倒了,陆知安转出来掐着楚玉的两颊下巴把她提起来道:“你说什么?”
楚玉被迫站了起来,陆知安脸色神情声音都没有变化,却硬生生的让楚玉打了个寒战,因为被掐着,模糊不清道:“当今官家,赵祯赵受益,他的亲生母亲不是刘太后。”
陆知安一把把楚玉甩在地上,然后去察看门窗,因着天气冷,只一个窗户开了缝,陆知安打开门,也不管因他忽然关门摔倒在地的陆言安,直接吩咐门外的管事道:“把附近把严实,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还有,让人去查一下刚才有没有人经过我的书房。”管事应声后,陆知安又让人强行的把陆言安送了回去。陆言安摔倒的时候瞄到了倒在地上的楚玉,有心想要说些好话,看到自家大哥的脸色,只敢说一声“大哥息怒”便被请走了。
让人把炭盆拿了出去,又关好门窗,陆知安踱步到楚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一个乡下来的粗野女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楚玉被摔得有些难受,站起来看着陆知安道:“我从哪里知道的不能告诉你,想必你曾经调查过我,甚至比我自己知道的还详细,你若不信,可以去查,当年宫里有一位李氏妇人,生下孩子后狸猫换太子把孩子掉包了,而身家背景并不显赫的刘氏也因此成了皇后,至于李氏是死是活,那我就不知道了。”
陆知安问道:“此时还有谁知道?”
楚玉想了想道:“据我所知,就你和我,对了,还有一个小娘娘,但我不知道指的是谁。”她记得宋仁宗有个养母,但是具体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陆知安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楚玉重又跪下道:“我将此事宣之于口就没有打算活着,但陆大人君子一诺,希望你能尽快把宁巧娘救出来,迟了我怕是只能剩一具尸体了。”
陆知安慢慢踱到桌子后面,极速的思考着,这事太大了,他必须好好的考虑应该怎么做才能在不把陆氏众人牵扯进来的情况下获得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