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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资好。”
楚玉也不懂,只站在旁边看着邹子文拿着木棍当刀,小小的身板挥着木棍横劈竖砍,倒似模像样的。
楚辞从垂花门进来,给两人福礼后对楚玉道:“主子,陆府有位姓宁的夫人前来拜访,现下正在门外等着,可要请进来?”
楚玉纳闷,宁芸娘不是请了她去酒楼吗?怎么这么一大早就找来了?
她忙让楚辞将人请到外边厅堂,与唐英说了两句便出去了。
刚出垂花门,楚玉便看到宁芸娘站在外院院子里,素面朝天脂粉未施,身边只陪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朝月夕月都不在,连楚玉熟悉的陆府丫鬟都没有。
楚玉见宁芸娘脸色憔悴,心神不济的样子,忙赶了几步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可用了朝食?”
宁芸娘反握住她的手,打断了她让楚辞拿糕点的话:“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说。”
楚玉忙将她带到厅堂,见她挥退了小丫鬟,便也让楚辞下去门外守着。
还没等楚玉让她坐下,宁芸娘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她面前。
楚玉被吓了一跳,忙扶住她的手臂想将她拉起来。
宁芸娘摇头,哭着道:“且让我将话说完,若是跪一跪能替他赎罪,哪怕将你这地板跪穿,我也是毫无怨言的。”
接着就将宁世远所做所为一一说了出来。
她一夜没睡,喉咙沙哑,又抽抽噎噎的,楚玉却将她话里的意思全听进了耳里。
她后退两步,脚碰到椅子方才坐下去:“你说的,可是真的?”
宁芸娘哭着俯倒在地,抽泣着点点头。
楚玉心里也是没想到宁世远会来这么一出。
“昨日给我门状的不是你?”
昨天楚玉在酒楼,门状却是送到宅子的。
宁芸娘抬头看着楚玉,脸上绝望尽显,没想到远哥儿真的能做得出来,今日就算没有自己,楚玉也是要赴约的罢。
楚玉从她脸上看到了答案,闭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上前将宁芸娘扶起来,又给她擦干眼泪,看着她红肿的眼眶,叹气道:“这其中或是有些误会,我虽有点身家,在汴梁却也算不上个人物,又哪里能让宁公子如此机关算尽。”
宁芸娘哭着道:“我知远哥儿不该动此心思,我与他相处多年,熟知他为人纯善,或是在京城结识了些许狐朋狗友,受人所惑便成了如此这般,我也没脸求你什么,只这事闹大了对你名声也不好,还望你莫要太过与他计较!”
楚玉啼笑皆非,宁世远这么明摆着算计她了,却被宁芸娘说得像是被别人怂恿的一般,就算是有人不怀好意在后挑拨,宁世远顾念着宁芸娘与她的交情,不动那个心思,又怎么会有宁芸娘上京继而以如此面目出现在自己面前?
说到底也只是一叶障目。
还未等楚玉说什么,就听到外边传来楚辞的一声“唐娘子”,她忙打开门,唐英大着肚子站在门外,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
她与宁芸娘交谈是用的江宁口音,楚辞是听不懂的,但唐英是武人,听力比常人要好,楚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什么。
第193章 难产
见了唐英,宁芸娘忙别开头用手帕擦了脸,擦干眼泪转过头,看到唐英鼓起来的肚子,复又想起昨日宁世远说的“有一人身体不便不能出门”,便是说的唐英?
楚玉干笑一声,问唐英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唐英知道了,就意味着陆知安会知道,楚玉对宁世远没好感,却也担心陆言安卡在中间难做,加上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并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
唐英并不理她,一双冷眸盯着宁芸娘。
在六月初的天气里,宁芸娘生生打了个冷颤。
唐英问道:“令弟在哪?”语气淡漠,不带一丝感情。
郭蒙与唐英是陆知安院里的,少有与宁芸娘见面,因此并不相熟,此时见了唐英如此模样,宁芸娘被吓得不轻,加上没吃早餐又身心俱疲,脑子反应不过来,只傻愣在原地。
楚玉一看这样子,便知唐英估计听得差不多,只好言劝道:“英娘你先别生气,情绪起伏太大对孩子不好。”
唐英翻着眼皮问楚玉:“西大街的酒楼是罢?”
唐英为人冷漠,少有情绪起伏,更别说如此杀气肆意的样子,楚玉也有点被吓到了,真怕她闹出人命。
唐英见俩人都不回答,转身出门就让人叫了郭蒙过来。
郭蒙还在内院,被楚辞这么一喊,便多问了一句。
楚辞低着头道:“奴才听不懂她们说的什么,只知唐娘子似是很生气。”
唐英生气?那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郭蒙忙跑了过去,邹子文担心楚玉也跟在他身后。
大门口,唐英正吩咐大武套马车,楚玉扶着她正劝着,宁芸娘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想说话又不敢搭腔。
郭蒙忙赶了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英娘你要出去哪里吗?”
唐英问他:“等下你要将楚玉送至哪里?”
郭蒙听着唐英含着冰碴子的问话,看向楚玉,楚玉只轻轻摇摇头,示意他别说。
“说!”
郭蒙不明所以,正左右为难时见着唐英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地往楚玉身上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