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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丁氏点头:“据说发生事情的地方正是在汴梁繁华的街道,这车来轿往的,可不止一位夫人见着了,若是不好生处理,我们钟家可是要让人笑话了。”
钟老夫人瞪了钟母一眼:“你当时就该当机立断将人给拿下了,还让他说了这么多话,更是将这东西给拿了出来,整个钟府都要毁在你们手里才心甘了?!”
钟秀芝哪里听过这等重话,脖子一梗就道:“我让兄长去将人寻了出来与他对峙,我没有做过的事情难道他还能编出花来?”
“没做过,没做过那他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它们长了脚自己会跑不成?!”
钟秀芝便看着旁边那丫鬟,咬牙切齿道:“说不定是出了什么内贼,将这东西给偷了出去。”
那丫鬟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对着钟老夫人就是一阵的哭诉:“府里管理森严,老夫人管家,我又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情,往日与小娘子也是忠心耿耿,只是今日之事着实太过,才不得已将事情原委告诉老夫人,却惹来小娘子这般猜忌,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说罢就伏趴在地,嘤嘤哭泣起来。
钟老夫人对钟秀芝更是失望,甚至都不想理她,只抚着额头闭目养神。
钟秀兰的眼睛在屋里溜了一圈。与钟丁氏对视一眼后缓步走到钟老夫人身边,轻轻地给她捏着肩膀柔声道:“我倒是相信女兄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但现下最重要的是将这事情解决,不若先让人将那位书生请了回来,将一切问个究竟,可好?”
钟老夫人闻言睁开眼睛,用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舒心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先让人将这书生找出来,听说是叫徐达志?”
钟秀兰道:“跟着伯娘去的那些护卫想来是见过那人的……”
钟老夫人便让人传话,务必要找到徐达志,一定要快!
钟惟瑜正要出门,他这些日子也是憋闷得慌,正想寻了友人出去游玩一番,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不小的嘈杂声,他皱着眉头寻了小厮,让他去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小厮出去不过一会就跑了回来,跑到门口时还差点摔了一跤。
钟惟瑜皱着眉头低斥了一句,那小厮忙凑到他耳边将事情与他说了。
钟惟瑜比钟秀芝稍小一点,尚未束发,正是想要证明自己能耐的时候,听着一母同胞的嫡亲女兄被人如此欺负,又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带着小厮就与那些护卫一同去了徐达志的住所。
徐达志是汴梁人士,父亲是做小买卖的,常年不在家,家里虽不算大富大贵也算殷实,一家子住在外城西南方向的一间小院子里。
徐达志也算是有些名声,与一些小官员子弟有些往来,上次还被人请了去准备勾.引楚玉,只是未得逞,后又无缘无故被人给打了一顿,人才稍微没那么跳得欢。
钟惟瑜带着人,也不敲门,直接将徐宅的大门给踢开,一间房一间房搜。
徐宅本就一间院子,不多时便将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到正屋旁边的屋子时,进门就看到徐达志仰躺在地上,胸腹处还插着一把小刀,那一片地上,是尚未凝固的血液。
旁边护卫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走上前去探徐达志的呼吸脉搏,正回头想与钟惟瑜摇头时,就听到外边院子里篮子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名老妇人的惊叫:“你们是什么人,擅自闯入我家做什么?”
那护卫心头暗叫不好,这怕是着了别人的道,忙给外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就要将徐达志的母亲给捂着嘴巴带走。
人刚动,就将地上躺着的徐达志给露出来了,那明晃晃的刀晃着她的眼,让她趔趄了一下,悲呼道:“我的儿!你们这群杀千刀的,为何要害我儿!”
大门尚敞着,与她一同买菜回来的邻人听到声音忙跑过来,边跑还边喊:“徐家的,你儿子出什么事情了?!”
本就是小门小户,这一嗓子叫的,连旁边的人都跟着凑了热闹往徐宅跑。
正将钟府的人给堵在门口。
徐达志是独子,为人如何且不提,家里常年只有母子二人,关系可想而知,现如今儿子惨死家中,做母亲的哪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跌跌撞撞地拨开钟惟瑜和钟家护卫,疯了一般跑进去跪坐在徐达志身旁。
她看着徐达志身上的小刀,抖着手想去将它拔.出来,又害怕将儿子弄疼,只将手换了方向,摸向徐达志的脸。
天气冷,徐达志的脸已经变得惨白,徐母抚着他的眉眼,一直到唇角下巴,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晕倒在徐达志身上。
光天化日,一群强人闯进别人屋里,将人给杀了。
钟惟瑜到底年轻,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该如何做,只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那为首的护卫。
那护卫越众而出,对周围邻人抱拳道:“明年春闱,我家主子本是想请徐公子去府上多做切磋,不料甫一进门便见着徐公子遭了如此一难,我等也是刚来,并不知事情原委,只徐夫人现下这般情况,不若先请了大夫,等她醒了再做打算?”
这附近治.安不错,平日小偷小摸都少有,更遑论出了人命案,因此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正不知所措间,就听到一位年轻后生道:“那你们是怎么进门的?若是小徐与你们开的门,他又为何会死在屋里?若不是小徐给你们开的门,你们又是怎么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