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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子文也在里面。
“如何?可招了?”
何三摇头:“嘴太硬,几乎所有办法都试过了,半句话都没说。”
杜振道:“好在并不在楚娘子所说的四队人马里,不然可真怕出什么乱子。”
那人是郭蒙买回来的,此时也懊悔万状:“到底还是让人骗了过去,且放心,庄子上的人我亦让人再查了一遍,必不会有漏网之鱼。”
杜振问:“他蛰伏这么久,为何今日会冒险抓了金城郡君?”
何大回道:“他早有异动,只是并没有露出马脚。”
邹子文道:“估么着他心里也是急了,今日遇着了金城郡君只能冒险一试。”
“此事可要告诉楚娘子?”
郭蒙否决:“告诉她也只多一人平白担心。”
杜振道:“我却想着,此事应当告诉她一声,她的主意多,说不得会有什么好主意。”
邹子文跟着否决:“她身体不好,这些腌臜的事情就不用劳烦她。”
杜振无话,他是看出来了,这里面几个人,除了他以外,个个都是向着楚玉的。
何大道:“让那边的人努力一点,能问出来更好,问不出来便让我们的人来。”
杜振忙回:“已经去请了上一辈的行刑官出山,且多等几日。”
若是让庄子上的人接手,说不得会引起两方的矛盾。
邹子文忽然问:“我可以去看吗?”
郭蒙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不怕她知道了收拾你?”
邹子文才不吭声了。
第540章 萧洪昼的困境
是夜。
幽州馆。
已过三更,萧洪昼的书房却仍闪烁着烛火。
他坐在几案后方,面前摊开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纸条上有不少折痕,没有东西压着便卷了起来,从细缝中能隐约看到并不是宋字。
萧洪昼脸上难得的肃容,看着纸条半天后才用烛火将之燃尽。
他的对面坐着一人,全身被黑布笼盖,只余一双眼睛在外边。
“五月的消息,为何今日才到我手上?”
那男子将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礼,“一路除宋人多有阻碍外,法天太后那边也曾派人拦截。”
萧洪昼冷笑一声:“她是哪门子的法天太后,她早就被陛下废为庶人!”
萧洪昼的堂姑母正是齐天太后萧菩萨哥。
当初先帝身死,法天太后阴谋篡位,施展权谋,废除齐天太后,自封法天太后,干预政事,并诬陷齐天太后与其弟谋反,齐天太后两个兄弟被处死,齐天太后被刺杀后不堪凌辱,含恨自尽身亡。齐天太后身边卫士一百多人、四十多名贵族大臣全数被杀。
其中就有萧洪昼的父亲。
萧洪昼看着茶盏里被烧成灰烬的纸条,一边想一边慢慢道:“北院大王耶律罕班(韩八)是陛下之人,原南院大王耶律信宁因故意隐匿重囚及侍婢贪赃案,被陛下以木剑挞打而夺其位,现下南北二院尽皆在陛下掌控之中,法天太后又早已被幽禁于庆陵守陵,她没有那个能耐。”
“那是……?”
“耶律将军与大定府可有消息往来?”
耶律将军是耶律绰的父亲。
“偶有几封书信,不过是报平安的家书。”
“皇太弟可有什么动静?”
“倒是很安静,颇得陛下宠信。六月得一子,名耶律涅鲁古。”
萧洪昼伸出手指将旁边的烛火掐灭:“先下去罢。”
那人无声站立起来,对萧洪昼行了个大礼方才离开。
门被轻轻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书房还燃有几只蜡烛。
萧洪昼搓了搓手指尖的蜡油,问:“楚玉那里如何了?”
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今日有一马车由众护卫护送进城。”
萧洪昼意外:“她进城了?”
“马车进的刑部。”
“刑部?”
刑部无权,一应案例几乎尽归属于大理寺,从楚玉庄子里出来的马车为何会去刑部?
“马车直接由后门进去的,里面何人并不知晓,酉时初刻方才离开。”
“那里面的人呢?”
“不知。”
萧洪昼沉默半晌,听闻晨钟敲响,方才离开书房。
躺下歇息时,又想起方才那张纸条。
上面写的正是辽国五院六部各官员的调任。
萧洪昼离开辽国已许多年,那纸条上面的人名有熟悉的,更多的却是陌生的。
如果再不回去,在齐天太后身死之时就遭受重大大力的萧族势力,怕是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萧洪昼莫名想到赵祯。
他与赵祯也见过不少面,每年各种场合也还能说上话。
同样是由养母养大,辽宋两国的帝王竟是完全不一样。
可这种不一样是好还是坏,谁也说不一定。
是做豢养的猪还是翱翔的鹰,端看以后。
萧洪昼闭上眼睛。
脑海里却全是那架马车之事。
若是要牵扯上刑部,莫不是那庄子上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刑部也只是挂个名而已,真正有着职能的是大理寺。
萧洪昼思来想去想不通。
一连几次,送到楚宅的门状都被退了回来,楚玉的避而不见却让萧洪昼更是越挫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