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孙国义转过头跟他非常浮夸的眨了眨眼睛。
    李凡愚差点儿一口真气没憋住笑出来；这货跟这儿扮红脸儿呢！这意思是要跟自己唱双簧……
    所以你看，别瞧不起老实人。老实人也有心眼儿，也有套路。
    李凡愚伸手摆了摆：“老孙你别急，大伙儿说的确实是这么个理儿。都得养家糊口，总不能让大伙儿跟家里婆娘交代不过去。这样吧，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月咱们厂工资先不走计件，就按照你们说的三千五一个月。要是下个月效益还是没起来，咱们再定，你们看成不？”
    一群人窃窃私语了片刻，同意了。
    第0116章 全世界都烦
    厂里停工了，孙国义领着一群没事儿干的工人开始研究怎么才能降低成本。
    其实也就是找个事干而已；工艺流程在那里放着，想提高产能降低成本，那就得从质量上扣。可是李凡愚这个老板把标准定的很死，宁可牺牲一切，也不能牺牲质量。
    所以这个事儿，无解。但是闲着也是闲着，你总不能让一群工人拿着工资不上班在家歇着吧？
    正信动力现在根本没有销售网络，也只有ZGX888这一款产品，发动机接不到订单也只能这么褃着了。
    做企业，就跟当爹妈一样。你看这自己孩子半死不活的，心里得是个什么滋味儿。
    反正李凡愚是越看越上火。给安宁打了个电话，得知那边儿现在也没有进展之后，他便独自在办公室里BJ瘫。
    看着窗外的白云苍狗，他不禁自问；自己是不是步子迈的太大了。
    自从得了Xapp以来，自己依靠这些黑科技顺风顺水惯了，现在想靠自己现有的资源开辟一片天地，咋就这么难。
    其实他的内心很矛盾，一方面屡次得益与Xapp的黑科技，一方面又不想让自己形成依赖，成为Xapp的附庸。这个厂子，其实就是他较劲之下的产物。这次系统升级之后，他其实还有一个抽奖没有用，也是出于这种想靠自己拼一把的心态。
    目前看来，还真是难啊。早就听说做事业，特别是做工业步履维艰，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要问后悔吗？他不后悔。
    他心里早就有过计较，黑科技可以为自己赚到第一桶金，可以帮助自己发展这不假。但是打铁还需自身硬，要是始终没有自己的基础，不思进取靠着金手指吃饭，那么跟现在浮夸的国内汽车行业有毛区别。
    要是想着挣快钱，不说别的，EA888这款发动机，卖三五个亿还不跟玩儿似的？
    可是净想着挣快钱，捞一笔，迟早有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即要利用Xapp的优势，也要把自己的根基扎稳，这才是他理想中的发展方向。
    细数正信现在的业务，无论是二手车还是改装，都只是在汽车行业的外围晃荡。现在办厂子做发动机，才是踏入这个领域的第一步，敲门砖。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门特么有点儿硬啊……
    胡思乱想了一个下午，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候。见工人们闹哄哄的签退，李凡愚才回过神来。
    他抹了把脸，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哎，又他吗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刚把外衣穿上，电话就响了。拿起一看，程珂打来的。
    这段时间自己不是泡在实验室就是泡在厂子里，已经好久没去学校了。做发动机这事儿在学校里都传开了，校领导现在就差给他做个画像挂墙上了。要不是有实验室和发动机这两方面，学校给他开了绿灯，恐怕早就勒令重修了。
    都知道他忙，所以程珂这一段时间都没怎么给他打电话。
    现在见程珂打电话过来，李凡愚赶紧接了起来：“歪？”
    “凡哥，忙吗。”那边儿的程珂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忙，刚要下班，有什么指示？”李凡愚笑问。
    “心情不好，想喝酒……”
    啧，怎么这几天心情都不好？心情不好，喝酒他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啊。不过什么事能让心大的跟笸箩一样的程珂心情不好，李凡愚还是很好奇的。
    于是应了下来，打车来到了工大。
    半个小时后，李凡愚在校门口见到了素面朝天的程珂。小姑娘一反平日开朗，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水灵灵的一双杏眼微微泛红，看起来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今晚将近零度的天气，只穿了件单衣。
    “这是怎么了？”李凡愚忙走过去，将二合一的冲锋衣外套拆了下来，给她披上。
    程珂也不搭腔，拉着他就近找了一家烧烤，二话不说就点了两提啤酒。
    李凡愚一看，我凑，这是要买醉的节奏啊。赶紧将其拦住，招过服务员拿着菜单胡乱点了一通。
    天城人的饮食习惯很有特点，用两个字概括就是能吃。一般的地方烧烤是可以充作晚餐的，可是天城人却不一样。烧烤一般是吃过晚饭后，当夜宵来吃的。所以此时烧烤店里就程珂和李凡愚二人。
    任李凡愚怎么询问，程珂就是一言不发，就着一盘烤土豆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消灭了三瓶啤酒。
    最后李凡愚看不下去了，一把夺下杯子顿在桌上。
    “程珂，你要再这样儿我可不搭理你了啊！有什么事儿你说出来，你既然一声不吭，叫我过来干嘛？”
    程珂被他一凶，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眼瞅着小鼻子就开始抽起来，嘴一撇就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