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命不久矣
慕轻歌点点头,却也奇道:“不过,为何上一次你都去了,为何却不见然然?难道太后没有让然然也进宫?”
“派了人过去的。”
慕轻歌扬眉,“那为何……”
“华爷爷知晓此事表面是为了让年轻人多些相处,其实不过是为了和亲的事儿。所以,便替然然拿给推了。”
“原来如此。”
慕容书彦眼底有些冷清,“原以为推了也就推了,却不料昨天太后和皇后娘娘却忽然派人前来,特意找了然然进宫商议此事。华爷爷自知推不过,不得已让然然进宫了。”
慕轻歌听着,眼底满是不屑。
之前进宫明明就是暗地里为和亲的事儿的,而华懿然和慕容书彦也早已经定亲,为何还要将两人也叫上?
摆明是不安好心!
慕轻歌眼底闪过一抹戾气,“事情是发生在进宫前还是进宫后?”
“进宫前。”
慕轻歌眼珠子一转,“当真是太后和皇后娘娘派过去的人?”会不会这其中就有诈?
“李叔和华爷爷都见过太后和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这个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慕轻歌:“事儿昨天发生了,怎么现在才过来?”
慕容书彦苦笑,不答,倒是眼睛看了一眼容珏。
容珏恍若不见,淡淡道:“这件事确实严重,只是现在临近年末,外关盗寇盛行,大大小小的战乱不少,华王立功不少,为了不让华氏一族寒心,……父皇应该不会真的拿华郡主怎么办的。起码,她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刑部是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可是会吃人的!”慕轻歌抿唇,不是很赞同,“然然在刑部恐怕要受不少苦头。”
说罢,慕轻歌问慕容书彦,“昨天发生的事情了,今天皇上可有松口的迹象?”
慕容书彦摇摇头,“书彦进不了宫。”
慕轻歌心里很是担心华懿然,拧头过去看向容珏。
慕容书彦前来找他,应该是觉得他有办法才会前来相求。
容珏感觉到慕轻歌的视线,叹了一口气,“华氏一族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事情如果不弄清楚,恐怕没那么容易。”
华氏一族学生遍布天启,慕容一族也是百年大族,根基甚深,如果两个家族联合起来都探不出什么消息,事情应该是很严重才是。
又或者说,已经有人忍不住要拿着这两个家族开刀了!
慕轻歌自然也清楚,只是她对局势还不太清楚,总觉得华懿然进了刑部,就不会是一个完好的人出来了。
她这辈子唯一的一个朋友,她不希望她出事。
对于容珏的话,慕容书彦点头认同。
容珏摸摸慕轻歌的脑袋,容色沉着半响,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慕容书彦道:“此事我还要和端木商议一番,他门路多,我过些时候给你消息。”
容珏也没有许很大的承诺,慕容书彦苍白的脸闪过微微喜色,“谢珏王爷!”
“不必谢我,事情能不能成都是未知。”容珏道:“你让华老看开些。”
“好的。”容珏虽然说事情能不能成都不确定,但是慕容书彦却了解容珏,他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只要是他应下来的事,都能成!
他拱手真诚道:“此事,有劳珏王爷了。”
容珏目光淡淡,不答。慕容书彦自己事儿也多,便站起来告辞,“书彦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来日一定登门道谢。”
话罢,便要离去。
“慕容世子请留步。”慕轻歌叫住他。
慕容书彦清雅的脸看向她,还没开口,容珏倒是对将离道:“备马车。”
“是!”将离闻言,匆匆下去了。
“你现在要从出去?”慕轻歌朝慕容书彦投过去一个眼神,让他稍等片刻,问容珏:“找端木流月?”
“嗯。”
慕轻歌:“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留下来吧,这一次我或许需要出去一天,到晚上才回来。”容珏道:“待会有一个研讨会要你坐镇,再加上琰儿会找你。”
慕轻歌颔首,“好,你注意一些。”
“嗯。”容珏说着,微微倾身,在她额角上吻一下,然后也不看一眼慕容书彦或者是在场的其他人,冷冷淡淡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容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走廊的拐角处,慕轻歌才收回视线,对慕容书彦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态,道:“慕容世子请坐。”
慕容书彦也不多问,依言坐下。
慕轻歌看着慕容书彦,皱眉道:“慕容世子躯体殇劳过度,为何还要在此时感染上风寒?”
慕容书彦温润的眸子有讶异一闪而过,“珏王妃,你……”她是如何得知的?
他身子素来差,如今一不咳,二不晕,嗓音等各方面都没有异常,表现得甚好,一般医者都看不出他感染风寒了,她竟然看出来了。
“然然是我唯一的朋友。”慕轻歌淡淡道:“我希望她好,也希望她有一个身体安康的夫君。”
慕容书彦苦笑一下。
慕轻歌也不多说,只问:“慕容世子可信得过我?”
慕容书彦不知她为何如此问,抬眼看向她,见她目光澄净而真诚,点了点头。
“你身子越来越差了。”慕轻歌道:“可否让我替你医治一番?”
医治?
慕容书彦怔了一下,“珏王妃你这是……”
“手伸出来吧。”慕轻歌催促道,“我相信你还有很多事儿需要奔波,此时万万不能倒下了。”
确实如此。
慕容书彦只觉得,将手伸了出去。
慕轻歌二指探着他的脉,越探眉头皱得越紧,“慕容世子,你身子为何会差成这个地步?”
慕容书彦眼底闪过一抹暗光,苍白的唇轻轻的抿着,不语。
“你知道么,你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破洞无数的残旧的木桶。”慕轻歌收回手,脸色非常凝重,“如果你再不医治,你只怕不出半年,便会没命!”
慕容书彦好像对慕轻歌的话并没意外,听到自己命不久矣,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平静如死寂的湖面,仿佛早已经知晓一般。
慕轻歌看得拧眉,但是想起第一次见他,他那种命不由己的话,便只能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