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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头死这事儿,就是几句话,就料理了结了,快得很,后头吵吵,都是因为那间脚店,还有吴嫂子。
    白老大和白老二,异口同声,说吴嫂子是他们白家的奴儿,买来就是放在脚店做厨娘,顺便侍候他们老子爹的。
    这么不要脸的,就是这京城,也不多见。
    里正说吴嫂子不是奴儿,是白老头的继妻,又找了当年的媒人。
    这兄弟俩就改了口,说他们爹的死,是因为吴嫂子侍候不周,嚎叫着要官府治吴嫂子一个侍候不周致死的罪,最好发卖掉。
    唉,真是一对儿畜生。”
    “后来呢?”
    李苒蹙眉问道。
    “后来,该吃饭了,就先散了。”
    周娥看着李苒,片刻,头又往前凑,“那个,桃浓说晚上请你吃饭,她把晚上那一场推了。”
    “是有事吧?”李苒瞄着周娥。
    “桃浓那意思,这事最好跟你商量商量,我觉得也是,多一个人,总归能想的周到些。”周娥一脸笑。
    “嗯,走吧。”李苒站起来。
    周娥也站起来,两人一起出了翠微居,直奔清风楼。
    桃浓正在清风楼雅间里转圈,见周娥先进来,掀帘子让进李苒,长长吐了口气。
    “坐坐坐,咱们先吃饭。”桃浓陪着一脸笑,客气极了。
    李苒坐下,看着桃浓招呼一声,几个焌糟很快摆了满桌子的菜,从桃浓看到周娥,没说话,给自己盛了半碗汤,抿了口。
    “我没有食不语的规矩,瞧着,这是冲我来的,说吧。”李苒说了句,接着抿汤。
    “我就说她聪明得很,你说吧。”周娥示意桃浓。
    “哪敢冲姑娘,实在是没办法,唉。”
    桃浓连叹了几口气,她是真愁。
    “今天不是闹了一天么,后来黄推官说,晚了,明天接着审,旁边那个书办,说让吴嫂子留一留,要画个押什么的。
    等白家那俩畜生出去,那书办就问吴嫂子,她有什么打算,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带着个小闺女,不容易,他们推官是个心善的,说是让吴嫂子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明天赶早过去,给他个回话。
    吴嫂子就找了我,问我该怎么办,我跟周将军商量了半天,想来想去,还是得请姑娘拿个主意。”
    李苒凝神听着,嗯了一声。
    这会儿叫她出来,只能是商量吴嫂子的事儿,这她想到了。
    “我先说说这事儿的难处。就一条,她一个人立不起来。
    白家是个虎狼窝,肯定没法再呆下去了。她得从白家脱身出来。
    白老头已经死了,她要脱身,让白家那俩畜生以后没法再找她麻烦,要么改嫁,要么,我觉得白家俩畜生那话倒不错,干脆让他们把吴嫂子卖了,我说让周将军买下……”
    “我买不了,没地方放。”周娥立刻接了句。
    “你买下好了,让周将军出钱。”李苒看着桃浓道。
    “我倒是想,可我一个下九流,贱籍,我买下她们娘俩,吴嫂子倒无所谓,她那小闺女怎么办?
    良贱不通婚,她那小闺女就别想嫁人了,能找个良家做妾,都是大福气了,这哪能行。”
    李苒听的连连眨眼,这个,她真没想到,她真不知道!
    “我没法买,我也没地方放。”李苒迎着桃浓殷切无比的目光,赶紧摆手,“要不,改嫁?”
    “到哪儿找合适的人家?她都多大年纪了?又不能再生孩子了,又连死了两个丈夫,还带着个拖油瓶,再找,最多就是白老头这样的,有儿有女一大家子,她嫁过去做牛做马,唉,那还不如死了呢。”
    周娥一边说一边摇头。
    “她也不想再嫁了。”桃浓接过话儿,“她这个人,逃到京城之前,一直是做奴儿的。从小儿,就是为了当奴儿养大的,她是个好奴儿,上好!你看看她这样子,就是个得有个主子的。”
    桃浓看着李苒,象推销物件儿一般。
    “不能立女户么?你和周将军,还有我,平时多照看些,真要沦落为奴,她那小闺女不是更惨?”
    李苒不是很能理解桃浓这个思路。
    “姑娘这话可真是……”桃浓一脸干笑。“您府上,别说象您三哥身边小厮那样的,就是一个粗使的奴儿,走在街上,都是昂首阔步,一般人可不敢惹。
    有一个两个,求了主子放出来自行嫁娶的,一般两般的人家,都不敢上门去求,求也求不到。
    姑娘可真是。”
    “她说的没错,她什么都不懂。”周娥一边听一边点头,先点着桃浓和李苒说话,再点向李苒和桃浓说。
    “还是你买下吧,再出点钱,让她开家小饭铺,都放在你名下。你能做生意吧?”
    李苒看着周娥道。
    “这办法好!”
    桃浓拍手赞成。
    “我就说,姑娘不合适,姑娘这身份地步儿,动静太大,再说,吴嫂子又……可不能算是吉利人儿,姑娘买下她,说起来都不好听。
    再说,姑娘是长安侯府姑娘,再怎么,也算是有一堆长辈的。
    咱们不能给姑娘添乱。
    还有,你煞气重,满京城,谁不怕你?她投到你门下,白家那俩畜生指定不敢再打主意骚扰她。
    这样最好!”
    周娥牙痛般咧着嘴,好一会儿,勉强点了点头,“我自己都……行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