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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眷们只要没什么事儿,余下的三天,几乎都是天天要到的。
    一来这是个规格足够高,又足够喜庆的祈福;二来,这法会可是一年中最轻松愉快的那一个。
    说是来听经,其实就是聚会说话玩乐吃喝。
    法会第三天,李苒和王舲、谢泽,霍文琳,以及曹家两位小娘子,鲁国公府杨大娘子和杨二娘子,约了一起到大相国寺听经。
    至于李清柔,自从听到霍文灿和王舲定亲的信儿之后,大哭了几场,就病倒了,听付嬷嬷那意思,刚开始好象是真有点儿不舒服,后来,就是病着不肯好了。
    周娥不进大相国寺,不过大相国寺山门外演的那些丰收小戏,她很爱看,跟着李苒到了大相国寺门口,李苒往大相国寺进去,她站在山门外,愉快看小戏。
    大相国寺里,绣带飘摇,到处都是各家女眷。
    老夫人、夫人们多半聚在大雄宝殿,坐在蒲团上,听经说话。
    大雄宝殿正门已经全部卸掉,从里往外,搭出一尺多高的平台,一直搭到台阶之外四五尺,从院子里看,就是一处半人高的高台了。高台上面没有遮挡,在暖暖的秋阳上,温暖而舒适。
    其余各家少奶奶小娘子,各自和相宜的人聚在一起,在各个雅间,各个地方,或坐着说话,或是看热闹玩耍。
    李苒和王舲等人一起,先往后面园子里看现搭出来的秋收诸景,刚看了一半,就听到前面几声尖叫,接着喧嚣声尖叫声轰然而起。
    “出事了?”王舲踮脚看向尖叫声响起处。
    “去看看!”李苒已经转身往尖叫声处跑过去。
    王舲一把拉起谢沛,紧跟着李苒,王舲后面跟着霍文琳,霍文琳后面是曹四娘子和曹三娘子,以及杨大娘子和杨二娘子,跟成一群跑的飞快。
    李苒跑的最快,在一大片往大雄宝殿前聚集的人群中,抢先一步,从大雄宝殿侧边冲进前面走廊,冲到大雄宝殿里搭出来的高台旁,愕然看着已经空茫一片的高台,和高台正中,手里握着把雪亮匕首,笔直站着的孙老夫人。
    孙老夫人面前,陈老夫人站在台下,正双手拍着台子,厉声喊着:“你这是要干嘛!你先下来,你给我下来!老姐姐的话你也不听了?你下来!”
    “我就是想说几句话,跟大家伙儿说几句话。”
    孙老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和,低头看着陈老夫人,“让我说几句话。”
    “你说,你先把刀放下,先给我,好好好,你说,你先说。”陈老夫人脸色苍白。
    “我虽然生了个儿子,可我一辈子没嫁过人,我没嫁过人!”
    我没嫁过人五个字,孙老夫人吼的用尽了全力。
    “我有爹有娘,虽说穷,一口饱饭还是有的,是我失心疯,被个畜生几句好话骗出家门,骗出来,他就打我,他奸了我,他拿绳子捆着我,拖着我,象拖一条母狗,一只死畜生那样。
    我娘家不姓孙,我没脸姓娘家姓,我这样的贱货,没脸!”
    李苒听的心惊肉跳,踮起脚尖,四下寻找孙家诸人。
    王舲紧挨李苒站着,脸色发白,谢沛紧挨着王舲,微微有些颤抖。
    霍文琳听的紧拧着眉,不停的捅着王舲,“不是说,孙伯爷找到父亲了?她怎么说……”
    “闭嘴!”李苒听的不耐烦,回头训斥了句。
    霍文琳被训斥的后半截话硬生生噎了回去,看着李苒满脸的冷厉,一声没敢吭。
    王舲后退半步,轻轻拍了拍她,低低道:“好象出大事了,别说话了。”
    谢沛也挪过半步,轻轻搂了搂霍文琳。
    霍文琳被王舲和谢沛这一安慰,顿时委屈上来,想哭,却没敢哭出来,刚才李苒脸上那份狠厉,和周围这份安静,让她害怕,更压抑住了她所有的委屈。
    曹三娘子看到了太婆吴老夫人,忙拉了拉曹四娘子,两个赶紧往太婆吴老夫人那边挤过去。
    杨大娘子紧握着妹妹杨二娘子的手,下意识的往王舲和谢沛靠近一步。
    “那个畜生,他像拖着条狗那样拖着我,我连条母狗都不如!
    他把我打的身上没有好地方,他往我脸上吐痰,往我脸上尿,他想奸就奸,没钱了,他就把我拉出去卖,五个大钱,他把我卖一回,让男人奸一回,只要五个大钱,他就站旁边看着。”
    孙老夫人一字一顿,每一个字喷出来,好象都带满了血。
    “他把我拖进这京城,他要把我卖了,可我怀了胎,怀上了一只小畜生!
    他打了我一夜,一脚一脚往我肚子上踹,要把那小畜生踹下来,是牛掌柜,被我哭的嚎的听不下去,说实在可怜,说不能见死不救,给了他一两银子,把我典下来。
    那个畜生,他跑了,我得了条活路,我活下来了,用我这血,这肉,养大了一只小畜生!”
    孙老夫人猛的啐了一口。
    “呸!一只小畜生,一群畜生!一窝子畜生!都是畜生!”
    孙老夫人一连串的畜生骂的声嘶力竭,往前踉跄了两步,一直抵在胸口的匕首仿佛要直刺进去。
    人群中一片惊叫。
    “大妹子,你先把刀给我,大妹子,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急,你……”
    陈老夫人急的一次次扑撞到台子边上。
    “我没事,阿姐,你让我说几句,你就让我说一说,我快憋死了,你就让我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