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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沛正在犹豫中,听李苒问起,忙笑应了,脚步轻快的出了上房。
    “她看着甜得很。”
    李苒冲着谢沛的背影,努了努嘴道。
    “嗯,说是曹三郎待她极好,吴老夫人也待她极好,林夫人也是极好。”
    王舲笑着,一连用了三个极好。
    “她是个有福气的,你也是。”
    李苒看着满头珠翠之下,显得明艳了许多的王舲。
    “刚刚阿沛说,她要是晚一个月出嫁就好了,这样你出嫁的时候,她就能去打女婿了,我也是这么想。”
    王舲侧耳听着外面一阵阵的喧嚣热闹,和李苒低低笑道。
    “就算晚一个月,阿沛也不能打女婿吧?”李苒笑起来。
    她是谢将军堂妹,能跑到女家去打自家堂哥?
    “就是说说,谢将军煞气重,到现在,我还没听谁敢夸过口,说那天一定要打的,都是一句肯定不敢。”
    王舲一边说一边笑。
    “六娘子,已经快到院门口了。”喜娘从门口回来,笑着提醒。
    “我到外面看看。”
    李苒抬手在王舲肩上按了下,站起来往外走。
    李苒避在厢房里,看着院门被咣的推开,一群小娘子拿着缠绸裹棉的麻杆,你推我我挤你,麻杆打麻杆。
    霍文灿和几位伴郎极其配合,在一群根本打不着他们的小娘子中间,唉哟着求着饶。
    整个院子里弥满了喜庆和热闹。
    王舲从上房出来,踩着红毯前行。
    李苒跟在一大群小娘子的最后,在喜庆热闹的鼓乐声中,远远听着司仪的宏亮的喊声,一直听到外面响起落雨一般的铜钱落地声。
    李苒悄悄出来,和周娥一起,回去了长安侯府。
    ……
    河间郡王府一派热闹喧嚣。
    杜王妃浑身上下抖落着抖不尽的喜悦。
    她这三个媳妇儿,个个都是她最想娶回来的那位姑娘,尤其是这个三儿媳妇,她从她七八岁起,就看进眼里心里,心心念念想到现在,总算娶回来了。
    这会儿,这份满足和高兴,让她看什么都觉得美好无比,顺眼无比。
    她这一生,哪怕从今天以后都是坎坷,也能算得上一辈子称心如意!
    宾客逐渐散去,霍文灿带着几分酒意,进了新房,被一堆喜娘推着拉着,成了结发礼,再被一群丫头侍候着收拾好换了衣服,满屋的喜娘丫头如潮水般退出。
    满屋的耀眼的喜庆中,通红明亮的龙凤烛下,霍文灿微微眯眼,看着已经换了衣服,端坐在床边的王舲,有几分怔忡恍惚。
    王舲抬头看着霍文灿,见他神情怔忡,微微蹙眉,仔细看着他问道:“酒喝多了?”
    “我什么时候喝多过?”
    霍文灿下意识的一句怼回去,呆了呆,嘀咕了一句,“没多。”
    “还是喝些醒酒汤吧?”王舲看着霍文灿,试探问道。
    “不用。”霍文灿皱起了眉,“真烦。”
    王舲眉梢挑起,霍文灿迎着王舲有了几分不满的目光,一碰而闪,后背却赶紧挺直起来,声调往上,透着强硬道:“你该知道,我没看上你!我这是退而求其次!”
    王舲低低哈了一声,斜睨着霍文灿,慢吞吞道:“长安侯府那位老夫人,曾经在皇上面前,替我向谢将军提过亲,这事你知道吗?”
    “嗯?”
    霍文灿一脸愕然,这事他真不知道。
    “谢将军能看上你?”
    “瞧你这话说的,谢将军要是能看上我,我还能嫁给你?
    不就是没看上嘛。
    谢将军没看上我,四娘子没看上你。”
    王舲手指点向霍文灿,又指了指自己,“咱俩都是人家不要的。”
    霍文灿呆了一瞬,瞪着王舲,“唉你……”
    话没说完,噗的笑起来,一声长叹,几步过去,侧身坐到王舲身边,“你说得对,这也算缘分是吧?”
    “可不是!”王舲一边说一边笑。
    “我跟谢将军比,差得挺远,你跟四娘子差的不多。”
    霍文灿回转了一句。
    “嗯,我不嫌弃你。”王舲点着头。
    “你真不嫌弃我?你从小一直对我这样。”
    霍文灿用力往下扯着嘴角,扯出一脸的鄙夷。
    “我背错几句书,你这样,我破题破歪了,你也这样,你一直都是斜着眼看我。”
    “我觉得是你想多了。
    要是因为念书不好就瞧不起人,那这天下,哪还有我能瞧得起的?”
    “嗯?”霍文灿呆怔片刻,猛的哈了一声,“你可真够自大的!”
    “那是!我这学问,就跟你那风仪一样……”
    “你敢笑话我!”
    王舲的话被霍文灿一声怪叫打断,霍文灿扑上去,按着王舲,对着近在咫尺的王舲的笑脸,唉了一声,“虽然……那啥,我肯定对你好,能多好就多好。”
    “嗯,我也是。”
    也不知道是因为霍文灿这句话,还是他离她太近了,王舲一张脸绯红起来。
    ……
    九月的京城还是一片秋意盎然,走了一个月,就是寒天冻地了,路也一天比一天难行。
    刚进了十月,赶了将近一个月路,哭了小半个月的李清柔病倒了。
    孙大庆连夜赶路,进了座大城,请了几个城中名医,都说没有大碍,不过是心神衰弱,又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