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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才舍不得打我,只要小妹你不去告状!”素闵知素清绾许是不愿说,便轻快的摇着扇子,装作威胁一般朝着她凶狠道。
素清绾只能笑着点头应下,随着他去给祖母请福了,没想到此时谢芸正在祖母院中选着花样帕子,祖孙四人倒赶好一起见了面。
一家人凑在一起无非就是聊聊近些日子的情况,林琴芳拉着素闵的手坐在桌前点头欣慰着打量,一边念叨着赋允又显得成熟了些一边还心疼着居然瘦了这么大一圈。就这般的说着说着,便引到了今日素可云与定王许成寅之间的事情。
素闵拉着林琴芳的手担忧道:“祖母,这段时日苦着你们了,哪成想那表妹……那素可云竟是这般不知廉耻的人,平白给素家蒙羞。”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素家对素可云能做的已经够好了。”谢芸担心林琴芳再气,连忙先说了话,“只是不知道你阿耶过些时日回来会如何。”
素闵惊:“阿耶要回来了?”
“是了,今日宫中传来消息,说是西北战报刚刚传来,许是不过半月就能归京。”谢芸自从素可云之事后便有些蔫蔫的,提起了素擎峰之时倒是难得有了些笑意。
这个消息无疑是在本低沉的素家激起了一道波浪,一时间都高兴的紧,素家的主心骨马上归京,就仿佛是一柱定海神针让素家都不再焦虑了。
又谈了些与国事无关的家长里短,颂春便从外头匆匆进来了,然后行了个礼道:“少府监家秦四娘来府中寻三娘了,说是得了些小玩意看不出好坏,要与三娘研磨研磨。”
“那三娘快去吧,正好还要与赋允再说点正事。”
素清绾这才起了身笑着应声,而后还不忘调侃道:“二兄一回来,阿娘与祖母便都不疼萱萱了,可真叫萱萱难过。”
虽是这么说着,但是谁都知道她在玩笑,便也就一笑而过了。
素清绾回到淮水院的时候,秦诗茵已经在偏厅等了好一会了,见她踱着步子走进,连忙起身上前搀住素清绾的手臂道:“你最近真是越发的有皇室那般的端庄样子了,远远走来还真是像极了贵人。”
“救你浑说。”素清绾执着秦诗茵的手坐下问道,“忽然寻我来定是有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
素清绾细细打量着秦诗茵,也不过月余未去见她,秦诗茵现下竟已经比前些日子见到的时候更消瘦了些。之前那还有些肉嘟嘟的小脸已经隐隐现出了些棱角,眉目也含着一些沉稳的意蕴,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年长了几岁一般。
想来秦家,近些日子作的不轻。
秦诗茵听得素清绾问她,适才还有些愉悦的神情立刻阴冷了下来:“果如清绾所说,定王居然来秦府提亲了。”
素清绾手中一抖,茶盏便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惊的秦诗茵都愣了一下,连忙扯过她的手呼着气问道:“怎么如此不当心,都烫红了!”
然而此时的素清绾哪里顾得上手上的红肿,急急的问道:“怎么会如此快?你小娘已经应下了吗?”
太早了,梦中是应当在七月中旬,也就是她嫁与顾长卿半月后,秦诗茵才得到了定王的求亲,可如今才刚刚四月初旬而已,怎么定王就已经上门了?
难不成,是因为素可云的提前离世,而导致现在的事宜加快?
“小娘还未应下,但是定王府的信物却是已经收下了。”秦诗茵细心的给素清绾手上涂着药,眼中却是止不住的忧愁,“但看阿耶的样子,许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素清绾抿了抿唇:“可诗茵也是知道的,这定王他……”
“我知,他与素可云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秦诗茵不禁轻叹口气,“就因如此,我知道定王并非良人,才会如此慌乱。”
这是没错的,许成寅那般的人,若是秦诗茵真的嫁了过去,那往后的日子便真的如同入了水火了。
素清绾斟酌片刻,忽而想到了什么,握住秦诗茵的手道:“诗茵莫慌,你现在回府同你二兄商讨,一同去寻秦世叔旁敲侧击一番,定要让秦世叔知道定王殿下意欲娶你有所图谋,而且图谋之事对秦府有大危险。”见秦诗茵点了点头,便又道,“明日我有一要事要办,而且会与一位贵人问上一问,有任何情况会立刻去寻你。”
现下也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秦诗茵只能点头应下,又与素清绾说了些家常话,便起身回了秦府了。
次日辰时,素清绾与林琴芳和谢芸知会了一声,便起身往府衙去了。
之前顾长卿故意推倒李政霖致使昏迷许久这事,可是在汴京内传了好些天,据说那春意浓的季娘子还因为此事惊吓到了,病了许久都未曾好,被那春意浓的老鸨送至乡下养病,至今都未曾回来。
而今日府衙开堂文审,顾大夫与李国公皆在此坐堂,往常这种官家之事都要送与大理寺交办,此时可谓是汴京府衙多年未见过的名场面了,一时间府衙外看热闹的人山人海,颇为壮观。
素清绾到了府衙的时候,许嘉述正立在炎炎烈日下摇着折扇等她,见她下了马车而来便伸出手招呼她先往酒馆中去。
落座,素清绾问道:“殿下怎么这般早就来了?”
许嘉述唤着博士要了两盏凉茶,看着她眼睛笑眯眯的:“自然是等着素三娘,现下汴京闷热,府衙还要稍作两刻才能开堂,若你来早了无处落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