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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呢,姑娘,说是生荷花的时候做下了病,后来怀了个男娃也掉了,要我说这婆子心肠八成是个黑的!死了都得下地狱的,她也不怕晚上做噩梦,那掉了的小子来找她!”
宁弯弯继续对荷花爹道:“还得一辈子在害得自己断子绝孙的人跟前讨生活,我都想撬开你天灵盖看看是不是她生你的时候故意把你的脑子留在了她肚子里!”
荷花爹让宁弯弯给奚落的臊眉耷眼抬不起头。
他也开始觉得自己这日子过的太不像日子了。
不禁就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
荷花奶奶一听宁弯弯这么说可是就不愿意了。
“谁害的他断子绝孙了?你说啥呢?我是他亲娘,他是打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能害他?”
宁弯弯眉毛一立。
“我让你说话了吗?你们那庄头都没教过你们规矩的吗?没让你开口的时候就把那嘴给我闭严实了,不然我可就让人往你那嘴里塞猪粪了!”
荷花奶奶哪能这么听话,还一瞪眼要跟宁弯弯厉害。
“嘿!”后面一个媳妇就站了过来,一把就抄起旁边猪食桶里的破勺子就铲了一勺子的软泥。
猪是喜欢在泥里的,猪圈里一大半都是这种黑泥,那猪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臭的很。
那媳妇还骂:“我们姑娘的话你都过耳不过心是吧?还敢呲牙!”
荷花娘看看那和着猪粪的泥,悻悻的就闭了嘴,也不敢瞪眼了。
还嘀咕了一句:“这家的姑娘好生的厉害。”
宁弯弯就冷笑一声也没有理她。
却是跟一边自己家的庄户媳妇聊了起来。
“这会天也不早了,一会你们几个都留在我家吃饭,夜里还得辛苦大家伙值夜呢,旁人也不打紧,明儿他们庄头来了领走就成了,这个老的却是个紧要的,人家荷花可说了,要去县衙里告她逼婚呢!等晚上写了状纸,明儿就把她送县衙里去。”
“我逼婚?她是我孙女……”
荷花奶奶话才说一半,见宁弯弯扭头看她就连忙住了嘴。
宁弯弯就笑笑道:“你说吧,这回让你说。”
“她是我孙女!我让她嫁谁就得嫁谁?什么就是逼婚了!你别拿谎话诓我!”
“哦!”宁弯弯恍然大悟:“你也知道那是你孙女呢?”
荷花奶奶一脸的狐疑,不明白宁弯弯的意思。
就听宁弯弯又道:“自古,婚姻讲究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当奶奶的轮得到你吗?你就私自收了聘金把人给许出去了!我告诉你,你这是违法的,去县衙里一告就是一个准,你那是要挨板子的,就你这把老骨头,啧啧,趁今晚你儿子就在你跟前呢,赶紧交代一下后事吧?要啥样的棺材,啥样的寿衣,可都交代清楚了,你们家的人都能耐,死后要是不体面说不准就又气的活过来了!到时候在吓着谁!不是又造孽了!”
“我……我……”结巴了一会,荷花奶奶指着自己儿子道:“怎么没有父母之命了!她爹可是乐意的!”
荷花爹看看自己娘,他哪里乐意了?他不过就是没反对。
不对,是反对了,只是自己娘一瞪眼就把话又憋回去了。
“那我可管不着!”宁弯弯耸肩:“到了公堂上你们跟县太爷争辩去,就看你儿子是选自己闺女呢还是自己老娘!不过我瞧着你压根也不用担心,他指定是选你的嘛,就是这棺材你们家还得备上,荷花现在可还一心寻死呢,要这样肯定得一头碰死在大堂上!”
荷花爹猛的看向宁弯弯,眼里全是动容。
到底是自己闺女,哪里能一点不心疼的。
半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就是我还怪好奇的,你们家的人都那么能耐,你就不怕你孙女半夜从地底下爬上来找你啊?”
宁弯弯说着又做恍然大悟状:“哦~你定是不怕的,荷花那死她娘肚子里的弟弟指定是来找过你不知道多少回了,你早就都锻炼出来了才是!不好意思哦,我们这的人都没你们家那死了还啥都知道的本事,我也是没经验,你看看,瞎操心了不是!”
“你别瞎说!那婆娘自己没本事,连个娃都保不住,跟我有什么干系!他就是来了,那我也是不怕他的!”
荷花奶奶犹自嘴硬着。
就是听着那声音已经有些外强中干了。
宁弯弯也不跟她躲掰扯这事。
又道:“你们还打伤了我舅舅,我舅舅那手可是伤了筋骨了,以后啥重活都干不了,不光是荷花要告你们,我爹也在写状纸呢,我们家也要告你们,你们擎等着赔钱吧,不把你们家告的倾家荡产,我们家那是不会罢休的!”
“你这丫头嘴里怎么竟胡说八道呢!”
荷花奶奶急眼了。
“他那手那是他自己弄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要不是你把自己孙女逼的要寻死,我舅舅怎么会受伤,你说跟你们没关系,那这天底下你走到那都没有这样的道理!我还就不信县太爷就能判你们一点罪都没有,我舅舅那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子人老的老,小的小都靠他养着呢,他的手废了,他们一家的日子就没法过了,我们不光要告的你们倾家荡产,以后我舅舅一家都得住到你们家去,你们可等着吧,每天都得把他们一家伺候的妥妥帖帖,要有一点那不是的地方,那我们家都不能愿意你们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