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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匪月表现的镇定,心底里怎么能不气,不过他并不是自己妹妹那样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一言不合揍一顿在说的人。
他有理不会相让,但君子动口不动手,也坦坦荡荡,不会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背后使什么阴谋诡计。
但他也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哪天落他手里他也会光明正大的使绊子。
听夫子这么一说先是躬身行了一礼才道:“先生岂可听信片面之词。”
“那吴举人让人来捎了话,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跟我说了,你这意思是我和吴举人联合起来污蔑你?”
宁匪月也毫不相让。
“那先生的意思是匪月精通武艺,以一敌众,以一己单薄身躯打伤数名同窗?”
这夫子就是那天在县衙的宴席上跟宁匪月一起吃过饭的。
一开始就不大看得起宁匪月的家世,后来又打听到虽然跟县太爷是亲戚,但实在是没什么过密的来往,在让宁清廉在里边一收买,就更是针对宁匪月了。
一听他这话顿时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一甩衣袖道:“你那书童人高马大,打伤几个文弱书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宁匪月又行了一礼,这一回的腰弯的更低了。
正在夫子都没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宁匪月道:“匪月多谢老师亲身示范胡搅蛮缠一词是何意,匪月印象深刻,毕生不相忘。”
“你……”夫子给气的瞪眼,喘了半天的气才道:“不思悔改!今年冬季的小结你别想通过,此等人品,以后也不配在书院里读书!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以后不必来了!”
书院每一次开课后都有一次小结,这是国库里拨的钱一年开两次课给国家这些未来的人才讲学。
你要是混日子可不行,所以考试是必然的,但一般不是特别过分的都不会被剥夺听课的名额。
这些都是要上报国子监审核的。
这年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又难,你要是一年有那么一两个还正常,要是多了,那是要查是不是你地方官有问题的。
“老师既如此说那想必是之前就做了这个决定,想来我也多说无益。”
“哼……”夫子哼哼着,看也不看宁匪月了。
宁匪月撩起衣袍双膝跪地,正在夫子得意以为他是要哀求自己的时候就听宁匪月道:“凭白遭此污点匪月心中不服,明日必启程前往府城拜会知府大人,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匪月状告老师实属不孝,今日一拜即了断师生情谊。”
说罢,恭恭敬敬的给夫子磕了三个头。
他自己即便是被人泼了粪水也无所谓,可要是被除了听课的名额就会影响到他日后的科考。
他爹,他们一家都对他抱以厚望,得知必然失望,他就不可能不争了。
夫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宁匪月一个当年的新秀才要见知府也并不是多难的事,今年科考过后知府大人也是设过宴肯定有过一面之缘的。
这都是拉拢人脉,以后万一这些人里有人中了进士,进入官场,那就是要比别人亲近的多。
这要是被告上一状……夫子没想到宁匪月这么刚,这小心脏才开始慌,就见书院的门房慌慌张张的跑来了。
第227章 铜臭味
“不好了!不好了!山长呢?山长在哪?”
“何事慌张?”
夫子问,他就是这个书院的山长,就是院长。
那门旁这才看见他,忙跑过来:“外面……外面来了一群乞丐,正往墙上泼粪水呢……”
“什么?”夫子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也顾不得在理会宁匪月了,急冲冲的就往门口去。
才没走两步,一阵风吹过臭味就瞟了过来,那叫一个酸爽!
夫子把头给撇过去,差点没直接吐了。
等到了门口,果然就见一群十来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乞丐都拿布条塞着鼻子,嘻嘻哈哈的笑着闹着,有拎着粪桶的,还有的在拿长柄的大铁勺子在往书院的墙上泼粪水。
他冲出来的时候要不是脚步还算是轻快都得被溅一身。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住手!都住手!呕……好大的胆子!这可是书院!朝廷的书院!谁让你们这么干的?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夫子跺脚骂。
然后他就见一个小姑娘也塞着鼻子从乞丐后面挤了出来。
十分嚣张的仰着脑袋问他:“你就是山长啊?”
“你又是哪个?”
宁弯弯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俗话说教不严师之惰,尤其你这个做山长的,那更是头份的责任,必然是惰之又惰,还不知道存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腌臜心思,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那些富家子弟欺负我哥,就连你们这些做老师的都参与其中,手段之龌龊令人发指,还跟我讲什么有辱斯文,你还记得斯文是什么吗?我看你这一辈子的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了!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道德败坏的真小人,道……道……”
宁弯弯卡壳了,不过也就一会就想起来了。
“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道在屎尿!”
说罢就退到后面让那些乞丐继续动手。
那些乞丐是她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那当然是她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嘻嘻哈哈的跟玩似得,也不嫌臭,不嫌脏的继续泼着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