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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宁怀运两口子在说着儿女的事。
    宁弯弯回了自己房间,洗漱,吹灭了蜡烛,上床睡觉。
    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也不知道多久,忽然就听着一声喟叹声。
    宁弯弯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想又过了一会,忽然就有人开始说话了。
    “安定府四公子之首,啧啧……”
    宁弯弯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就见黑灯瞎火的房间里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抱胸倚窗,似乎是正瞧着她。
    那身影比着从前大了好几圈,也高了好多,不过那股熟悉感一点没丢。
    她愣住了,呆呆的,半晌都没有反应。
    那个人影动了动,顿了下,走了过来,坐到了她的床边。
    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照的屋里朦朦胧胧的,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看对方也镀上了一层银光。
    余九斤抬手拢了拢宁弯弯拱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轻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宁弯弯眨眨眼,整个身体还是僵硬着。
    半晌才动了动脖子,垂下眼帘又不知道要往哪里看。
    “哦,你的小红带回来了吗?”
    小红是他的战马,他来信的时候总是会提到,那是一匹枣红色的宝马,他总是说它跑的如何快,如何的通人性。
    说以后等他回来了一定要把它也带回来。
    “呵呵……”余九斤低笑了两声:“带回来了,但是它真的不喜欢这个名字。”
    一匹公马叫小红,人叫它的时候它能感受的到那份忍俊不禁,它感受的到这不是个好名字。
    “哦。”宁弯弯低头也没说什么。
    “我以为你会说不喜欢也得这么叫!”
    这名字是宁弯弯取的,她取名字向来都是这么随便。
    宁弯弯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
    余九斤把自己的手递到她的嘴边。
    “不然,你咬我两口?”
    宁弯弯看看那只手,不说话,歪头,不咬。
    余九斤握住她的手,摩挲着。
    “我保证没有下回了行不行?下回我说什么时候回来就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却不想不说还好,这话一说一滴眼泪吧嗒就掉到自己手背上了。
    他的手一颤,一把把宁弯弯抱到怀里,紧紧的。
    “每次都让我等你,每次都不回来了。”
    半晌,宁弯弯才带着鼻音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没有,我就是爬也会爬回来的。”
    那一世两人都已成年,婚期却是一拖再拖,因为她不愿意嫁了。
    对于那一世的宁弯弯来说婚姻就是从这个皇宫到那个皇宫,然后把父母的故事重演一遍。
    从恩恩爱爱,到莺莺燕燕,从如胶似漆,到相敬如宾,从一个眼睛里带着光的少女,变成一个像枯树,像雕塑,像木偶,没人的时候又像个疯子一样的皇后。
    她不想要这样的人生,也不想做皇后。
    她不想母仪天下,不想统御六宫,不想视那些嫔妃为姐妹,以大家伙一起为皇室开枝散叶为己任。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观看了母亲这样的一生,她不想自己在亲身经历这样的一生。
    她不信他的承诺,因为这些承诺他的父皇都曾经给过她的母后,但他食言了,因为他是皇帝,他需要平衡前朝,他需要后继有人。
    最后他说还能保她为后已经是他最大的爱意了。
    这话好像没有错,但是这话也真的就能把所有的感情都击散了。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就传来了消息,他母亲突然病逝,他只能回国。
    他走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她喜欢他,她愿意承担他食言的风险,她愿意做他的皇后,因为下半辈子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她还去问了她的母亲后悔吗?她想了好久摇了摇头。
    他走的时候说等他,可是这一等,就等了三年,等到她死了他都没有回来。
    她不知道的是他还是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是他的棺椁,他的遗诏,与她合葬。
    “哼!”宁弯弯推开余九斤。
    “那你第二世的时候都没有找过我!”
    第二世的时候她又跟人指腹为婚,不过这一次比较惨,原本家里头也是贼有钱贼有钱的那种,可也许是富不过三代。
    到她这正好是第三代,她出生没几年家里就破产了,一个家族四分五裂,自己爹锒铛入狱,没几年就死了。
    还好是早有先见之明在国外给她们母女存了足够的钱,最后关头把她们母女送出了国。
    自己娘,不对,应该是妈妈就带着她就一直生活在国外没有回来。
    她小心翼翼的生活,特别注意保重自己的小身子骨,手里有钱,活的也没压力,每天想的就是怎样安全的活好每一天,可还是二十岁就死翘翘了。
    她是不能回国的,因为那一世父亲的那些兄弟一直在企图把她们母女手里这些钱搞到手。
    要不是自己成年后母亲总是念叨自己还有个同样也是大家族,贼有钱贼有钱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她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余九斤用拇指把宁弯弯脸上的泪擦掉。
    “我哪里知道是你,我要是知道怎么也不会把那一辈子浪费掉!”
    现在想想都心疼,二十年啊,就这样浪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