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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匪月侧过头去还是不说话。
鱼非见状忽然也不气了,半晌轻轻的出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
说话也不用吼的了。
“你当然也不用想我是什么感受,我知道你骨子里就接受不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忽然就笑了。
“行了,逗你玩呢,我现在就回去娶个世子妃,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保证自己这个井水不去犯你那个河水!”
说完又看了一会宁匪月,眼神里闪着不易察觉的期盼。
可惜最后都变成了失望。
宁匪月一直都侧着头也不知道是在看树,还是在看司天监的墙头。
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回应只好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倔强的回头,离开。
扭头的瞬间眼眶却是湿润了,脑袋高高的扬起不让泪水没出息的掉下来。
“逍遥……”
宁匪月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他有一瞬间的高兴,可也不过是那千钧一发的瞬间。
因为他听得出那声音的不对,那不是寻常的声音,那是情急之下喊出来的,带着惊恐。
他猛的回头,就见宁匪月正朝他跑来,不过下一瞬,他就看见他身后一支羽箭破空而来。
也是那一瞬间一把快刀不知从何处飞来将羽箭尾部的羽毛砍掉,这刀就是慢了这么一点点,那箭就已经进了宁匪月的胸膛,箭尖从他的胸口露出来。
有人从四处出现,也有人从远处的松柏之上被击落,一阵乒乒乓乓兵器相接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的,鱼非伸手接住了要扑到的宁匪月,俩人一同跪到了地上。
鱼非很快就感受到了胸口温热的血气。
他惊慌的摇着头,唇抖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心里有你的……只有你……”
宁匪月的下巴在鱼非的肩上,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不……不……别说话,别说话……没事……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可惜宁匪月在没了声息。
太医院的太医全都被叫了来,在国师的卧房里忙忙碌碌。
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有药童进进出出的忙碌着,煎药,换来热水。
鱼非瞧着有些喘不过气,一双手也不知道该干嘛一个劲在自己身上搓着。
他的表情有些木讷,十分的迷茫。
“你去外面等吧,在这里没得给人压力,喊打喊杀的,吓的太医们反倒静不下心来医治了。”
国师劝他。
鱼非看看他,好像是有了点思维,讷讷的说了一句:“多谢国师。”
要不是国师也会些歧黄之术,宁匪月都撑不到太医赶来就断气了。
“走吧,去外头等,我给这小子卜过一卦,他不是短寿的人!”
国师又劝。
鱼非一点都没得到安慰,但还是跟个木偶似得跟着国师出去了。
就靠着门口廊下的柱子坐到了地上的青石板上,抱着双膝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弯弯得了消息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她二话不说就要往里冲,却被余九斤拦住,朝她摇摇头。
余九斤转而问鱼非:“到底怎么回事?”
鱼非一点反应都没有。
宁弯弯就更急了,踹了他一脚。
“你倒是说话呀,我哥到底怎么样了?”
鱼非还是没反应,把宁弯弯急的直跺脚。
还是国师道:“箭还没拔出来,因为靠近心脉,太医还在商议万全之策。”
宁弯弯脚都软了,她知道这种情况如果当场没死,那最危险的就是把箭拔出来的时候了。
一个不好大量失血人就玩完了,而且还会造成二次伤害。
可总不拔人也没多大会可活呀!
宁弯弯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又不敢靠门口太近,耽误了药童的事儿。
只看见满屋子穿着官服的太医或在扎针,或在号脉,或凑在一起商议着,尽管是大冬天的,还是各个都忙的直擦脑门上的汗。
时间一分一秒的煎熬着,没一会好似太医商议好了要开始拔剑了。
一群太医围在床前宁弯弯也瞧不着情况干着急。
忽而听着里面又开始吵嚷,药童端出一盆盆的染血的细布,看的宁弯弯脚更软了。
“别太担心,国师给匪月算过寿命,他是高寿之人。”
虽是万一,他也把所有能做的都想周全了。
若是宁匪月自己都活不过几十年他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好在大概是因为他清心寡欲,没什么追求,命长的很。
宁弯弯立刻就道:“那国师就没算出来我哥今天有这一劫?”
国师干咳了一声。
余九斤好笑的解释:“只是算下命数而已,好好的哪里算那么些了。”
国师也不是神,还要给他们逆天改命,短时间内哪里能算那么些了。
自然是随便算一下完事。
宁弯弯就是嘴快,也不能真就去怪人家,瘪瘪嘴,只能耐心的等着。
又过了好长时间,直等的天都黑了,才有太医擦着汗出来了。
宁弯弯才要冲上去抓了人家问情况,鱼非已经一阵风似得从自己身边擦过去了。
“怎么样了?”
太医忙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