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公子初这是信了他只有内力,并不会武功么?虽然是让他服侍的名义喊他上车,实际上,却只是陪着闲聊,吃吃喝喝,可比车外的人舒服多了。
难道人长得俊秀,也会占这么大便宜,怎么在摄政王府里,他这张脸就不受待见呢?还是他之前表态愿意服侍,恰恰讨得公子初欢心?
出了城,走上了山路,又到日落,一直没听公子初聊到正事。全都是平素里公子初参加南昭的宴席之上各种趣闻。逗得月香眉开眼笑,孟如川却是听得有些不耐烦。
“昨日画像上那人,公子打算怎么查?”忍了许久,孟如川终于还是问了一句。
符若初说道:“画像上那人长得又不如你好看,随缘查查吧。”
公子初明明只是喝茶,怎么说的都是醉话?昨天囚室里字字珠玑,那么针锋相对的试探虚实,这会儿却来这套花前月下的糊弄谁?
糊弄跟随了一路的眼线看客么?
随着公子初的这队人马,明里暗里跟着的都是摄政王府的人。孟如川熟悉母亲那些部众的行事风格,此时他们并没有出现。
他不禁苦笑,笑自己还在奢望着母亲会来救他,做了三年的梦怎么就醒不了呢。
“没想到公子出行,这么多人明里暗里的护着。”孟如川说了一句。
符若初笑答:“是啊,本来我只有二百护卫,如今可以省下一半人马在府里歇着,又不必我花银子养人另雇护卫,还能保我出行安全无忧。与摄政王谈的交易,实在是划算。”
孟如川早已想明白这层妙处,却觉得公子初显摆聪明的样子特别好看,就那样大胆看着,入神。在摄政王府受了三年委屈,现在摄政王的人免费护卫,怎么想也觉得不亏。
公子初的狐假虎威玩的高明啊。偏偏摄政王不敢不派人跟着。人不能少,万一遇到别的势力将他劫走了,鸡飞蛋打,为别人做了嫁衣;人又不能太多,要不然怎么能让那些魑魅魍魉有胆子动作?所以必定都是一个顶多个的精英高手。
这调动人力,拿捏分寸,费脑子的苦差事,全是摄政王的人在操持。
而以身做饵的公子初,却只用一路吃喝,放松心情,等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他,又不是公子初。
只要关键时刻,公子初溜的快,保住了小命,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当晚日落时到了灵隐山后山,入住一处乡绅的别苑安顿下来。这院子是闵七早上派人来租的,以往都是招待上山进香的外地人。本地富贵人家大多在这片山中修建有别苑,自己不用,宁可空着一般也不会租给外人。能修得起别苑的人家,不差外租房子赚的那点钱。万一遇到个来历不明的,再招惹麻烦就不划算了。
这处别苑的乡绅本要迁居回南方老家,谁知别苑恒产价高一直处理不掉,这才托人一边寻着下家接手,一边外租赚点外快。
这乡绅的别苑,并不是达官显贵那种豪华的格局,房间虽然不少,却并不是很高大张扬。里外总共就三进院落,前院里歇车马,中院里安置仆从,后院是主人带着亲眷住。
一百护卫都只能是自己扎营,住在院子周边的林地之中。
不过这院子有一处好,有一眼温泉,传说这泉水能美容养颜,因此也有专为了泡温泉而租院子的。
仆从们有条不紊的安顿行李。
符若初进了正房,召唤了闵七问话,左右屏退闲人,连月香都不让跟着,却放了孟如川在身边侍奉。
“闵七,上一家来租院子的你已经打听清楚了,与我们没什么妨碍吧?”符若初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回禀公子,属下探知上一家是二皇子已经放出宫外荣养的奶娘,却用化名伪装外地客商的亲眷在这里租住了一个月。这才离去不到五日。”
南昭这位二皇子,并不是今上的孩子,而是先帝的儿子。今上三年前即位之时才十七岁,为先帝服大丧三年,彰显孝道,今年底才会迎娶皇后。
今上的弟弟,二皇子刘懿,因生母江贵妃早亡,自幼就寄养在先帝的皇后名下,与嫡长的今上年龄只差不到两岁,亲密无间相处融洽。
南昭国法规定,皇子未满十八岁之前暂时没有封王的都可以留在皇城之内居住。一旦封王袭爵就必须离开杭城。今上对外宣称舍不得二皇子这个唯一的兄弟,所以一直没有下诏封王。大家对刘懿仍称呼其为二皇子。
好在今上尚未大婚,也未有子嗣,暂时不会搞混。刘懿在下月也将满十八岁,封王离去。
符若初皱眉道:“我与二皇子见过数面,他时常与杭城之内的显贵子弟宴饮,从未显露出什么过人才华。喝酒吟诗都有客卿代劳,琴棋书画弓马骑射没有一样能亲自上场显摆的。他唯一喜好就是品评美人,每次赴宴,身边的美人从来没有重样的。”
孟如川当年帮母亲做事,对杭城的这些显贵尤其是皇室诸人都有一些了解。
当年先帝的弟弟益亲王刘琺谋逆,控制了杭城内外水陆要道,还率兵困住皇城。应该是二皇子的人冲出了封锁,给摄政王报的信。
孟如川随母亲入宫行刺之时,亲眼见到是二皇子一直陪在今上身边,以身做盾,不离不弃。在外人看来,今上与二皇子的兄弟情绝对深厚。
孟如川还知道,益亲王最初想过拉拢二皇子。毕竟二皇子与今上并不是同一个母亲,还编造了二皇子生母江贵妃是被皇后毒害而死的假象。亏得二皇子身边那位奶娘识破了阴谋。否则今上怕是活不到摄政王归来。